药效发作得很快。
段消融眼皮渐渐沉重，眸光涣散，却仍执拗地抓着他的衣袖："…别走…"
"睡吧。"萧无痕替她掖好被角，"我就在这里。"
段消融手指终于一点点松开，滑落在锦被上，呼吸渐渐平稳。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
---
萧无痕命人将丹炉，药材全都搬到了寝殿，研制解药。
每隔一段时间，便给段消融喂一粒昏迷的药，让她身体休息。
段消融清醒时，便由他亲手制造的两个傀儡人陪伴她。这样他就能省出时间，尽快研制出解药。
殿内传来的动静，萧无痕用了极强的意志力让自己专注于炼丹。丹炉青烟萦绕不散，他几乎不眠不休，眼底布满血丝。
一月后，萧无痕终于炼出了一个半成品解药。服下后可以去除部分毒性，恢复些许神智。
丹药喂下。
萧无痕紧张等待。
段消融目光渐渐聚焦，眼中混沌散去，浮现出一丝清明。
身体残留的剧烈酸痛、空气中未散尽的靡靡气息、床边那两个与萧无痕形似的傀儡人、脚踝上的金链……
极度的羞愤与屈辱涌来，段消融眼眶骤然红透，死死咬着唇，泪水仍止不住地滚落。
那个会软声唤他"无痕"、会依赖地钻进他怀里的师尊，消失了。
萧无痕内心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高兴。他屏住呼吸，声音紧绷地试探：“消融…感觉如何？现在知道该唤我什么吗？”
他紫眸死死锁住她的唇，恐惧着那个让他心如刀绞又血脉偾张的称呼再次溢出。
段消融抬起眼，眼神冰冷，带着刻骨恨意，“畜生！”
萧无痕紧绷的下颌骤然一松，愉悦地笑了出来，紫眸中翻涌起狂喜，“好，好极了！”
他俯身靠近，贪婪地描摹她因愤怒而颤抖的唇瓣，语气狎昵又带着失而复得的满足，“我的好消融终于肯骂为夫了。”
“不过别忘了，那十天十夜是你自己哭着求我-你的。”
段消融脸色瞬间惨白，她猛地抬手，一记凌厉的耳光甩在萧无痕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回荡。
萧无痕偏着头，-尖顶了顶火辣辣的脸颊，却笑得愈发兴奋。
"呵。"他转回头，"敢做不敢当？恼羞成怒了？"
段消融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扯过锦被裹住自己残破的衣衫。
萧无痕欺身上前，单手撑在榻上，斜睨了一眼傀儡，醋意质问：“说，想不想念为夫的滋味?那两个死物可比得上我半分？”
段消融别过脸，羞愤交加："滚开。"
萧无痕却变本加厉地贴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耳垂："你们正道不是最讲究知恩图报吗?这一个月来，为夫可是日夜不停地为你炼制解药，不曾有一刻安眠..."
“我多想时时刻刻满-你，却必须省出时间炼药，知道我这一个月来，天天听你--，忍得有多辛苦吗？”
他强硬拉过段消融的手，带着她触碰自己，眼神里是浓稠占有欲，“消融，可否怜惜为夫一回?”
段消融指尖似被烫到，猛地蜷缩，她推开他，踉跄着下床，却被脚踝上的金链绊住。
她低头看向那精致的锁链，梦里这般，现实也这般，无力感涌了上来。
萧无痕好整以暇地看着，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晃了晃："想要吗？"
段消融盯着那把钥匙，指节收紧。
"求我。"萧无痕将钥匙攥在掌心，笑容恶劣，"就像之前那样，软软地唤我一声，'夫君'即可。"
"做梦！"段消融抄起榻边茶几的杯盏狠狠砸过去。
萧无痕轻松接住，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床柱上："段消融，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剑尊吗？"
“解药只是半成品。你这点清醒，能撑多久？嗯？”
“待堕凡尘毒性上来，你又会变成那个只会缠着为夫、哭着索要的…小可怜。”
段消融眼中闪过痛楚，咬住下唇不发一言。
萧无痕松开她，后退两步，从储物戒中取出魔镜摆在地上："好好看看你的样子，早点认清现实。"
魔镜泛起波纹，渐渐显现出影像——
画面中的她像猫儿一样蹭着男人的掌心，软声哀求...
段消融别过脸，死死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睁眼。"萧无痕声音冷了下来，他扣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掰正她的脸，"看清楚你当时是怎么求我的。"
段消融挣扎着，睫毛剧烈颤抖，却仍倔强地不肯睁眼。
萧无痕低笑一声，魔气在她眼皮上拂过——
段消融的眼睛被迫睁开，泪水模糊了视线。可魔镜中的画面仍旧清晰地映入眼帘——
她主动攀着萧无痕的肩膀，仰着头索吻，声音又软又糯："…--…再亲亲我…"
"不…这不是我…"段消融声音发抖，抬手要去捂住眼睛。
萧无痕残忍地钳制她双手，欣赏她的羞愤："怎么不是你？"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你当时可比现在诚实多了。"
"别说了！我不想看了。"段消融近乎崩溃。
"急什么？"萧无痕低笑，指尖在她腕骨上，"还没看到最精彩的部分。"
魔镜画面一转——
她坐在萧无痕腿上，青丝散乱，眼尾泛红，纤细的手指正颤抖着解他的衣带，嘴里还软声求着："……好不好?"
萧无痕的呼吸明显沉了几分，他盯着画面，嗓音低哑："消融当时，真是热情得很。"
段消融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屈辱翻涌："住口！"
萧无痕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笑容邪气，"是谁缠着我不放的？是谁哭着求我别走的？"
"消融，你骂我畜生，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分明是为夫被你求得没办法，实在不忍心冷落你，才如此。"
"你——！"段消融羞愤欲死，却无法反驳。
萧无痕盯着她脆弱的模样，仍不放过，恶劣透顶地问："不如你来评价一下，自己当时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