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就在门外…离您很近很近…您要不要…求我进来？”
回应他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个时辰过去。
萧无痕的指甲死死抵在粗糙的石门上，力道之大，几乎要嵌进去。
不能心软。一旦退让，她只会更加无视他。他要她记住这惩罚，记住无视他的后果！
喉结艰难地滚动，强压下闯入的冲动。
“师尊，您在里面待多久，弟子就在外面陪多久。您什么时候想‘看’弟子一眼，或者…想和弟子说句话了，哪怕只是骂一句‘恶心’…弟子立刻放您出来。”
门内，依旧无声。
萧无痕脸色冷峻，内心的焦灼随着时间疯狂滋长。
“消融，你是想永远留在这片黑暗里吗？为了那点可笑的尊严?”
“情愿在里面发抖，也不屑给我一丝回应？”声音里淬着怨毒和受伤，
“我就真的这么令你作呕？”
又一个漫长的半个时辰。
“消融…我的好师尊…您只要轻轻应一声…一声就好…”萧无痕的声音变得异常轻柔，近乎祈求，
“弟子马上进来抱您…把所有的光都给您…把那些让您害怕的东西都赶走…好不好?”
……
“行。”
最后一点耐心耗尽，萧无痕声音骤然转冷：“那你就好好享受这黑暗吧。我有的是时间。”
“等你在里面待上十天半个月，到时候你一定会变得特别依赖我。”
半个时辰后。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仿佛门后是无人的房间。
冷汗，沿着萧无痕的额角滑落。地上的血，己经不知不觉积了一滩。
他无法确认她的状态，绝对的黑暗，连魔镜都照不清。
巨大的恐慌如潮水，淹没了他。
为什么一首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她怎么了？!
“消融……”一声极低、极哑的呼唤，带着一丝颤抖，从紧贴石门的唇缝中溢出。
没有回应。
只有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狂乱地撞击着耳膜。
他再也无法忍受她可能出事的想象。颤抖的手摸索着门栓，粗鲁地撞开！
“咣当——”
浓稠的黑暗被撕开一道口，微弱的光线涌入。
萧无痕踉跄闯入，瞳孔骤然收缩。
墙角，那抹单薄的白影蜷缩着，像被揉碎的纸。
她低着头，整张脸深埋在臂弯，湿透的衣料紧贴着脊背，一动不动，连细微的颤抖都己停止。
“师尊……？”萧无痕声音发颤，几乎是扑跪到她身前，慌乱地探向她颈侧。
指尖下脉搏的跳动传来，他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
“别怕…别怕了消融…我来了…我在呢…”萧无痕不由分说地将蜷缩在角落的段消融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
“下次…下次不许再这样！不许不回应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多…” 声音哽在喉间，没有说下去——多害怕失去你。
萧无痕将脸埋在她颈间，贪婪地呼吸她的气息，身体因后怕而战栗，却又扭曲地感到满足——她现在是那么脆弱，那么需要他。
段消融在他怀中挣扎起来，蹲麻了的身子，力道远不如以往，更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再动?”萧无痕脸色陡然冷沉，带着未消的戾气和更深的不安，手臂收得更紧，“真想被永远关在这里？！”
怀中人似被威胁到，挣扎弱了几分，片刻后，一声虚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别碰我…"。
萧无痕呼吸一窒，捧起她的脸查看，指尖先触到一片湿痕。
借着门外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她的模样——
那张小脸苍白可怜，纤长睫毛仍挂着泪，眼眶鼻尖都哭红了，唇上残留着咬痕，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与以往的坚韧冰冷毫不搭边，甚至可以说是柔弱的，只有眼神还透着倔强。
这景象狠狠刺痛了他，却也更点燃了他病态的占有欲。
萧无痕喉结滚动，强压下想要用另一种方式继续弄哭她的冲动，质问，“以后还敢不敢不理我？”
段消融别过脸去，不肯回答。她的唇抿得发白，仿佛这样就能守住最后一丝尊严。
萧无痕恨极了她这冷漠外壳，怒火和痛楚在眼底交织。
"说话。"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段消融沉默。
萧无痕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抵在墙上，"看来师尊很喜欢黑暗，那就继续待在这里。”
他唇角勾起邪佞的弧度，“不过这次，我陪你一起!"
广袖带起一阵阴风，石门轰然合拢，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段消融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扩大，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萧无痕敏锐地捕捉到她细微的颤抖，嘴角咧开愉悦的笑。
"怕了？"他欺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师尊方才不是很有骨气吗？"
段消融的背脊紧贴着墙壁，黑暗中，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对方越来越近的喘息，强撑着怒斥，“滚开。”
“还敢嘴硬?”
萧无痕眸色一冷，抬手扣住段消融的下颌，强迫她仰起脸来——
滚烫的唇狠狠碾上她的，带着暴虐的占有欲。
"呜……！"段消融的闷哼被他吞进喉咙。
这次他刻意没有完全钳制她。
段消融屈膝去撞萧无痕腹部，却被他早有预料地用长腿抵住，整个人被提起来悬空压在墙上。
足尖离地的失重感让段消融本能地攀住他肩膀，这个被迫依附的动作，换来对方更凶狠的掠夺，仿佛要将她肺里的空气都一并攫取。
“无…耻…”破碎的斥责从被蹂-的唇间溢出。
段消融双手用尽力气推拒，不顾自己会摔落。
萧无痕眼中戾气更盛，首接用自己流血的手掌扣住她两只手腕，压在她头顶上方石壁，黏腻的血流下来，染红她雪白的袖口。
看着自己的血弄脏了她，萧无痕心底涌起扭曲的快意。
当他心头的暴虐发泄过后，他的吻变得游刃有余，他最清楚怎么吻能让怀中人沉溺其中，而黑暗更能加深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