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消融一怔，抬眸看他，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收手。
萧无痕勾唇，指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怎么？消融失望了？”
段消融冷着脸：“…随你怎么想。”
夜风渐冷，远处云层翻涌，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萧无痕抬眼望了望天色，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在转身时，他状似不经意地让段消融的裙摆勾住栏杆，只听"刺啦"一声，轻薄的衣料应声而裂，露出大片肌肤。
"哎呀。"他毫无歉意地笑，用外袍重新将她裹紧，"看来，明日要让绣娘多做几件了。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段消融神色更冷：“我不愿穿这种衣服。”
萧无痕挑眉：“可为夫喜欢，怎么办？”
见她不语，他商量着开口："不如这样，消融在里面穿为夫喜欢的，外面穿你想穿的，嗯？"
段消融：“我有的选吗？”
萧无痕："没有。"
段消融：“……”
萧无痕抱着她大步走向寝殿。
一番洗漱后，段消融被萧无痕放到床榻。
自己则半跪在她身前，指尖爱怜地抚过她的发丝：“睡吧，我守着你。”
段消融冷冷看着他：“不需要。”
萧无痕：“可我需要。”
“睡吧。明日还有更多‘有趣’的事等着你呢。”
段消融闭上眼，背过身去。
萧无痕替她掖好被角，便一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与师尊久别重逢，他根本没有半分睡意。
夜半时分，窗外暴雨倾盆。
段消融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蹙眉，指尖紧紧攥住被角。
萧无痕的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见她睡得不安稳，伸手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心。
"唔......"段消融突然轻哼一声，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萧无痕神色一凛，立即俯身查看。
只见她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唇色发白，显然是被梦魇缠身。
萧无痕眸光微沉，指尖凝聚一丝灵力，点在她眉心，又拭去她额间冷汗。
动作极尽温柔，与白日的强势判若两人。
"不要......"段消融在梦中挣扎，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别碰他们......"
萧无痕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俯身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了，我在。"
段消融却突然惊醒，猛地推开他："滚开！"她急促地喘息着，眼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惊惧。
萧无痕被她推得后退半步，却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做噩梦了？"他轻声问，语气出奇地温柔。
段消融别过脸去，不愿回答。窗外的闪电照亮她苍白的侧脸，一滴冷汗顺着下颌滑落。
萧无痕伸手，用帕子轻轻擦去那滴汗珠："梦到什么了？"
"与你无关。"段消融声音格外的冷。
萧无痕眼底的温柔逐渐凝结成冰，强烈占有欲发作，“与我无关？”
他缓缓收回手，手中帕子被捏得皱成一团，“消融，你梦里想着别人…这让我，很不高兴。”
“既然你不肯说梦境内容，那不如…我来猜猜？”
他忽然俯身，气息危险地逼近，
“是梦到逍遥派那些废物了？还是…梦到我杀了他们？”
段消融瞳孔一缩，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被褥。
萧无痕捕捉到她细微的反应，眸色愈发阴郁。
“果然。”他嗓音冷了下来，“你梦里都在想着怎么逃，怎么护着那些人，是不是？”
段消融抬眸首视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萧无痕勾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很简单。”
“我要你的梦里，只能有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扣住段消融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另一只手掐诀，指尖泛起暗色魔气，点在她眉心。
“不要。”段消融蓦地睁大眼，来不及阻止，只觉一股阴冷的力量侵入识海，意识昏沉——她坠入了萧无痕编织的梦境。
这里被萧无痕塑造成了魔宫寝殿的翻版，连窗外的暴雨声都与现实一模一样。
她就睡在床上，被萧无痕抱在怀里，脚踝上系了一条不足五米的金链。
挣不断，解不开。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她，避无可避。
“消融，喜欢这个梦吗？”萧无痕的低笑从西面八方传来，“从今往后，你每次就寝，都会回到这里。”
“消融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梦里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会安分地抱着你休息。”
“这样消融就再也不会被噩梦吓到了，为夫好不好?”
段消融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疯子……”
她抬头，对上梦中萧无痕的视线——这里的他比现实中更加肆无忌惮，眼底翻涌着赤裸的占有欲，指尖轻轻缠绕着她的发丝，仿佛她只是他掌中物。
“滚出去。”她声音冰冷，眼底压着怒火。
梦里的萧无痕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挑衅般微笑：“不行。”
段消融猛地抬手，狠狠朝他心口袭去——
可下一瞬，她的手腕被他轻而易举地扣住。
“忘了告诉你。在这里，我才是规则。”
萧无痕狎昵似地慢慢她腕间肌肤，紫眸危险含笑：“想杀我？可以，但前提是…你得先爱上我。”
段消融瞳孔骤缩，厌恶地抽回手。
萧无痕指尖碾了碾，回味方才的触感，随后抬头，首首注视着段消融，语调懒散：
“这个梦境，会随着你的心境而变化。你越抗拒，锁你的金链长度就越短；你越恨我，就越无法伤我分毫。”
“但如果你愿意试着接纳我……” 他低笑，“说不定，某天入睡，你会发现锁链消失了。”
段消融冷笑：“痴心妄想。”
萧无痕不以为意，笑得温柔缱绻：“好啊，那我就陪消融睡一辈子吧。”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比现实更令人窒息。
“萧无痕！” 段消融忍无可忍，“你连我的梦都要控制？！”
萧无痕微微歪头，眼神玩味，语调却故作委屈，
“消融为何要误解我，你噩梦惊醒，我看着心疼。这样多好？梦里梦外，都有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