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消融在他怀中僵硬如石。
殿外渐远的铁链声里,魏子明嘶哑的喊声穿透寂静:"为什么突然不用刑了?!你们对掌门做了什么? !掌门,弟子死不足惜,别为了我——"
话音未落,便化作闷哼,显然被堵住了嘴。
这一瞬,段消融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萧无痕立即察觉,强硬地扳过她的脸,质问,"还在想他?"
段消融闭了闭眼,“能不能给他派个医师?”声音不再冷硬。
萧无痕紫瞳危险的眯起,她总是那么在意旁人,唇角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当然可以。”
“不过,为夫可否向消融讨些奖励?”
段消融指尖收紧:“你想要什么?”
萧无痕俯身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一字一句——
“说你是我的妻子。”
“说你爱我。”
段消融呼吸一滞,指尖几乎要刺进掌心。
萧无痕紧盯着她,眼底疯狂与期待交织:“说啊,师尊。”
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只要你说,我立刻就派最好的医师,让魏子明活得好好的。”
殿外,魏子明挣扎的呜咽与铁链碰撞声隐约传来,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在段消融心上。
段消融喉咙干涩得发疼,这两句话是违背她心意的最大谎言。
——却必须说。
用尽了所有力气,终于开口,“……我是你的妻子。”声音极低。
萧无痕眼底的疯狂稍稍平息,继续逼迫道:“还有呢?”
段消融浑身紧绷,唇瓣微启,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扼住,迟迟吐不出那三个字。
萧无痕脸色阴沉下来,“这三个字,有这么难么?”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语气森冷:“看来师尊是真的不想救他了。”
“……我爱你。”段消融骤然开口,话音落下的瞬间,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脸色苍白如纸。
萧无痕动作顿住,瞳孔微缩,几乎难以置信,他捧起她的脸,近乎痴迷地注视着她的唇。
“再说一遍,我的好消融。”
“我爱你。”段消融机械地重复。
一旦出口,第二遍变得轻易许多。
萧无痕心脏狂跳,眼底翻涌起扭曲的狂喜。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他贴着她耳畔,低低地笑,嗓音沙哑炽热,“既然爱我,那就永远别想逃。”
段消融没再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萧无痕脸上是病态的餍足,他头也不回地命令,“派最好的医师去给魏子明治伤,别让他死了。”
殿外侍卫领命而去。
萧无痕重新看向段消融,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眼底温柔至极:“消融,只要你爱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但你若总是过多在意旁的人…”语调陡然转冷,“我会让他们个个…都生不如死。”
段消融低低应了一声:“…嗯。”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萧无痕指腹描摹过她冰冷的眉眼,“为夫爱你,爱到骨子里,所以才会这般计较你心里装着谁。”
他忽然展颜一笑,仿佛方才的阴鸷从未存在:"今夜月色甚美,陪为夫去赏月可好?"
段消融脸色倏地惨白。她早该想到,这样的折辱怎会止步于闺阁之内。
"不......"她刚启唇抗拒,就被萧无痕拦腰抱起,大步走向殿外。
在被抱出房门的刹那,段消融剧烈挣扎起来,腰间金铃急促脆响,嘲弄着她的徒劳。
“嘘——”萧无痕低笑,眼神危险,“再乱动,会有惩罚哦。”
屋外血月悬空,妖异浓艳。他早己设下屏障,无人会看到他们二人。
萧无痕抱着段消融走向观景台。
夜风卷起单薄纱衣的下摆,段消融慌忙用手拢住,试图遮掩。
观景台上软榻己备,萧无痕坐下后,指尖卷着段消融一缕发丝把玩。
段消融拢了拢身上单薄的纱衣,这身装扮在屋内尚且羞耻,何况是走到外面?
夜风拂过她的肌肤,带来阵阵战栗。
萧无痕碰了碰她起颤的肌肤,明知故问,"怎么,消融觉得冷?"
段消融低着头,长发垂落,一言不发。
萧无痕脱下自己的外袍,递向她。
就在段消融伸手要接时,突然收回,眼中掠过一丝玩味。
“消融这身装扮映着月光,当真绝色。若遮住了,为夫岂不错失美景?”
段消融手指僵在半空,眼中浮现难堪。她早该知道,萧无痕怎会给她半点尊严?
“来为夫怀里,就不冷了。”
段消融僵着不动。
萧无痕指尖勾住她腰间金链,轻轻一拽——段消融便失衡跌入他怀中。
“知道为何带你来此么?”萧无痕倒了杯茶,不喝,只是把玩着茶杯,看着月光在茶液中荡漾。
段消融沉默,紧握的拳置于膝上,指节泛白。
萧无痕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因为上辈子你就是这么-荡,宁愿----走回去,也不屑要为夫的衣服。"
他俯身靠近她,"所以,我想看看这辈子的你,还是不是这么-。"
他刻意用最不堪的字眼形容她,只为撕碎她此刻的冰冷。
段消融猛地推开萧无痕,踉跄着要从他腿上逃离。可男人铁钳般的手臂骤然收紧,勒得她腰间生疼。
"想去哪?"萧无痕贴着她耳垂轻笑,犬齿恶意地磨蹭那处,"连夫君的腿都坐不住?"
他忽然掐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重重一按,"那这里...坐得住么?"
段消融整个人僵住,苍白的脸腾地涨红。
"萧无痕!"她扬手就要扇过去。
"打啊。"萧无痕不躲不避,反而笑着把脸凑得更近,"正好让为夫尝尝消融掌心的滋味..."
他突然张嘴,暧昧地舔过她悬在半空的手心,"...有多甜?"
段消融触电般缩回手,胃里翻江倒海。
萧无痕低笑起来,指尖着她腰间:"怕什么?只要消融还肯理我,为夫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段消融被他这番作弄,眼眶终是渐渐泛红。她咬紧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你...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