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的山洞里,篝火噼啪作响。小天凤蹲在陈凡膝头,金红色的绒毛被火光照得发亮,正歪着脑袋看阿雪追逐墨长卿的木狗。灵狼突然一个急刹车,用尾巴卷住机关狗的脖颈,却被木狗的齿轮咬住尾巴尖,疼得它原地转圈,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别闹了。” 陈凡轻轻抚摸着小天凤的羽毛,指尖触到小家伙翅膀下的新羽,“还有三个时辰就月圆了。” 青铜残片在他掌心发烫,与怀里的定脉珠产生共鸣,红光与金光交织成细小的漩涡。
凌铁柱正用布条擦拭铁棍,赤焰甲的符文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三个炼气八重的黑袍人都不够小爷打的,血屠那老登虽然是筑基期,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他突然往嘴里塞了块蜂巢,蜂蜜顺着嘴角往下淌,“就是这定脉珠,揣着跟揣了块烙铁似的。”
“小心点,别把它摔了。” 苏晴的银勺敲了敲他的铠甲,“灵脉族的老爷爷用命换来的,比你的蜂蜜金贵多了。” 她正给风澈包扎手腕 —— 上午的战斗中,竹杖被血藤腐蚀出个缺口,连带着他的手腕也被邪力灼伤。
风澈的竹杖放在膝头,阵纹上的青芒比往日黯淡许多:“血屠的‘化毒功’又精进了,我的‘清心阵’只能勉强挡住他三成邪力。” 他望着洞外渐升的月亮,“月圆之时,血契碑的邪力会达到顶峰,到时候……”
“到时候就用这个。” 墨长卿从百宝囊里掏出个黄铜匣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五枚齿轮状的令牌,“这是‘聚灵令’,能暂时将五人的灵气汇聚到一人身上,至少能抵挡住筑基初期的一击。” 他将令牌分发给众人,“但副作用很大,用完会灵力溃散半个时辰。”
紫瑶的玉笛突然发出清鸣,笛声顺着洞口飘向夜空,与渐升的月亮产生奇妙的共鸣。她的指尖在笛孔上跳跃:“我的‘望月调’能安抚灵脉波动,说不定能削弱血契碑的邪力。” 小天凤突然从陈凡膝头飞起,金红色的火焰在笛音中化作点点星火,像跟着旋律跳舞。
阿雪见状,也对着月亮发出悠长的嚎叫,风系灵力在洞口凝成道旋转的气流,将星火卷向夜空。两个小家伙一唱一和,竟引得洞外的灵脉支流发出潺潺的回应,河水泛着金红色的光泽,顺着月光往祭坛方向流淌。
“它们在引路。” 乌兰抚摸着灵狼的脑袋,“灵脉在指引我们去祭坛的近路。”
陈凡握紧弯刀站起身:“该走了。”
众人护着村民走出山洞,顺着灵脉支流的方向往祭坛行进。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影,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天凤和阿雪跑在最前面,一个用火焰照亮前路,一个用风刃劈开荆棘,配合得愈发默契。
“这俩活宝比墨长卿的传讯鸢好用。” 凌铁柱看着前面打闹的身影,突然压低声音,“你说血屠会不会也养宠物?比如…… 养条骨龙什么的?”
“养条骨龙也被你的蜂蜜砸晕。” 苏晴翻了个白眼,银勺突然指向左侧的灌木丛,“有动静。”
五道黑影从灌木丛中窜出,为首者的腰间亮着八道血色符文(炼气八重天),手里的骨杖与上午的黑袍人如出一辙。他看到陈凡怀里的定脉珠,眼睛瞬间亮起:“金瞳者大人果然没猜错,你们会带着珠子自投罗网!”
“又是你们这群杂碎。” 凌铁柱的铁棍砸向最近的黑袍人,赤焰甲的符文亮如白昼,“上午没打够,晚上接着陪小爷玩!” 他的 “破山式” 带着火焰劈向对方的骨杖,竟硬生生将杖身砸出个凹痕。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炼气五重能有这般力道,被震得后退三步:“赤焰甲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落在你这蠢货手里。” 他突然甩出张血网,网丝上的黑气比上午的更浓 —— 是用八道符文催动的 “锁灵网”。
“紫瑶!” 陈凡的弯刀带着龙凤契的红光劈向血网,赤金色的气刃与黑气碰撞出火花,“用穿云音!”
少女的笛音陡然拔高,穿云裂石的声浪震得血网簌簌作响。墨长卿趁机将聚灵令往地上一按,五枚令牌同时亮起,青、红、银、白、金五道光芒交织成网,竟在血网上轰出个窟窿。
“好机会!” 风澈的竹杖画出困龙阵,青芒将五个黑袍人圈在中央。苏晴的银针带着蚀骨散飞射而出,精准命中两人的咽喉,银勺在空中划出弧线:“凌铁柱,砸断他们的骨杖!”
壮汉的铁棍横扫,炼气五重天的力量配合聚灵令的加持,竟硬生生将为首者的骨杖砸成两段。黑袍人惨叫着后退,腰间的血色符文突然亮起,竟想引爆邪力自爆。
陈凡的弯刀及时劈出,龙凤契的红光斩断他的灵力枢纽:“想自爆?没那么容易!” 他的气刃顺着骨杖的断口往里钻,将黑袍人体内的邪力搅得粉碎。
剩下的三个黑袍人见势不妙,突然往地上扔了个黑色陶罐,罐子里爬出无数血色蜈蚣 —— 是血契军的 “蚀骨蜈”,灵气波动相当于炼气七重天,甲壳上的纹路与血契碑如出一辙。
“娘的!比子母噬灵虫还恶心!” 凌铁柱的铁棍砸死三只蜈蚣,却被更多的虫子爬上铠甲,赤焰甲的符文在腐蚀下滋滋作响,“苏晴,快用你的毒药!”
“这玩意儿怕火!” 苏晴的银针带着火焰符飞出,银勺指向小天凤,“小家伙,给它们加把火!”
小天凤的金红色火焰突然暴涨,配合紫瑶的笛音在半空炸开,将血色蜈蚣烧得噼啪作响。阿雪则用风刃将燃烧的虫子卷向黑袍人,逼得他们连连后退,身上的黑袍很快被火星点燃。
“聚灵令!” 陈凡突然大喊一声,将令牌往空中一抛。五人的灵气瞬间汇聚到他身上,龙凤契的红光与定脉珠的金光交织成道巨大的气刃,劈向被困在阵中的黑袍人。
“不 ——”
惨叫声在阵中炸开,黑袍人连同血色蜈蚣一起被气刃碾碎,只留下满地黑色的灰烬。聚灵令的光芒散去,陈凡突然喷出口鲜血,灵力溃散的眩晕感涌上来 —— 果然如墨长卿所说,副作用极大。
“没事吧?” 紫瑶的笛音突然变得柔和,穿云音化作道青光注入他体内,暂时稳住了他的灵力。小天凤从空中落下,用脑袋蹭着他的脸颊,金红色的绒毛带着治愈的暖意。
“休息片刻。” 风澈的竹杖在地上画出防御阵,“离祭坛还有三里地,血屠肯定在那边等着我们。”
众人靠在树下调息,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清理战场。凌铁柱掏出最后半块蜂巢,刚想往嘴里塞,却被小天凤和阿雪同时盯上。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胳膊,一个啄他的手指,一个扯他的袖子,气得他嗷嗷首叫。
“给给给!” 凌铁柱把蜂巢往地上一扔,“小爷不跟畜生抢食!”
小天凤和阿雪立刻扑过去,围着蜂巢互相推搡,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嬉闹冲淡了许多,连灵力溃散的陈凡也忍不住笑起来。
就在这时,祭坛方向突然传来声巨响,紧接着是血屠的狂笑:“陈凡!老夫在血契碑前等你!带着定脉珠来送死吧!”
笑声中带着强大的灵压,竟让地面的落叶都簌簌发抖。陈凡握紧弯刀站起身,青铜残片与定脉珠同时发烫:“走吧。”
最后的三里路,谁都没有说话。月光越来越亮,将祭坛的轮廓映照在夜空下 —— 血契碑的周围燃起八堆篝火,黑袍人围着石碑站成圈,腰间的血色符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碑顶的金瞳者身影若隐若现,手里举着个发光的球体,正是灵脉核心。
“他果然在抽取灵脉核心的力量。” 风澈的竹杖在地上画出最后的阵纹,“八个炼气九重的黑袍人守着碑体,血屠站在阵眼,金瞳者在碑顶……”
“还有我们。” 陈凡的目光扫过身边的伙伴,“还有它们。”
小天凤突然从他怀里飞出,金红色的火焰在祭坛上空炸开,像在宣战。阿雪也对着石碑发出愤怒的嚎叫,风系灵力卷起地上的碎石,砸向黑袍人的阵形。
“不知死活。” 血屠的骨杖往地上一顿,八堆篝火突然化作八条火蛇,顺着地面窜向众人,“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血契碑的厉害!”
火蛇带着筑基期的邪力,所过之处草木皆枯。陈凡将定脉珠往空中一抛,青铜残片的红光与珠子的金光交织成网,竟将火蛇挡在半空。他的弯刀带着龙凤契的力量劈出,赤金色的气刃与火蛇碰撞出耀眼的光。
“动手!”
风澈的困龙阵同时展开,青芒将八条火蛇圈在中央。紫瑶的笛音陡然拔高,望月调与灵脉支流的河水共鸣,金红色的水波顺着月光漫向祭坛,浇在火蛇身上,竟让邪火渐渐熄灭。
凌铁柱的铁棍砸向最近的黑袍人,炼气五重天的力量配合赤焰甲的冲击,硬生生将对方的骨杖砸断。苏晴的银针带着蚀骨散紧随其后,精准命中他的咽喉,银勺在空中划出胜利的弧线。
墨长卿的聚灵令再次亮起,五人的灵气汇聚到风澈身上,竹杖上的青芒暴涨三丈,困龙阵突然收缩,将剩下的黑袍人挤在中央。陈凡的弯刀与云鹤的流云式剑招(虽然他不在,但剑意尚存)交织成网,瞬间斩杀三人。
“一群蝼蚁!” 血屠的骨杖带着黑气砸向困龙阵,青芒剧烈摇晃,风澈被震得喷出鲜血。他的竹杖上突然浮现出弟弟风语的虚影,与他一起握住竹杖,竟硬生生挡住了血屠的一击。
“找死!” 血屠的化毒功全力运转,黑气顺着竹杖往风澈体内钻。就在这时,紫瑶的笛音与小天凤的火焰突然共鸣,金红色的光箭穿透黑气,射中血屠的肩膀,竟在他的黑袍上烧出个窟窿。
“是‘龙凤箭’!” 风澈的声音带着激动,“传说中能克制一切邪力的组合技!”
陈凡趁机将定脉珠按在血契碑上,红光与金光顺着碑体蔓延,碑上的血瞳印记突然发出凄厉的嘶鸣,像是在痛苦挣扎。金瞳者在碑顶怒吼:“小杂种!你在干什么?”
“还给灵脉自由!” 陈凡将龙凤契的力量全部注入弯刀,赤金色的气刃劈向碑顶的灵脉核心。就在气刃即将触及核心的瞬间,血契碑突然剧烈震动,碑体裂开无数缝隙,从中伸出无数只骨爪,将陈凡紧紧缠住。
“哈哈哈!太晚了!” 血屠的狂笑在祭坛回荡,“血契碑的封印己经破开,邪祟大人即将苏醒!”
陈凡的身体被骨爪紧紧缠住,邪力顺着伤口往体内钻。他看着碑顶的金瞳者,看着挣扎的伙伴,突然想起父亲的话:“龙凤契不仅是力量,更是守护。”
青铜残片与定脉珠突然同时爆开,红光与金光交织成道巨大的光柱,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骨爪在光柱中化作飞灰,血屠的黑袍被金光撕碎,露出底下布满符文的身体。金瞳者的灵脉核心突然失控,在空中剧烈旋转。
小天凤和阿雪突然扑向陈凡,一个用火焰净化他体内的邪力,一个用风系灵力护住他的心神。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嬉闹,只有坚定的守护。
光柱散去后,祭坛一片狼藉。血屠躺在地上,黑袍化作飞灰,气息奄奄。黑袍人全部被斩杀,血契碑的裂缝中渗出金色的液体 —— 是纯净的灵脉本源。
金瞳者站在碑顶,灵脉核心在他手中剧烈挣扎:“你们赢不了的!邪祟大人己经苏醒,青冥山很快就会成为炼狱!” 他突然将核心往裂缝中一塞,“等着吧!三日之后,我会带着邪祟大人回来!”
话音未落,金瞳者的身影突然化作黑烟消散。血契碑的裂缝中,传来声恐怖的咆哮,震得整个祭坛都在摇晃。
陈凡躺在地上,小天凤和阿雪趴在他的胸口,金红色的绒毛与银白色的狼毫沾满了灰尘,却依旧紧紧守护着他。伙伴们围上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对未来的担忧。
月亮渐渐西沉,天边泛起鱼肚白。祭坛的裂缝中,金色的灵脉本源还在不断渗出,顺着河流往青冥山深处流淌。而在裂缝的最深处,一双幽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