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的晨雾带着草木的清甜,小天凤的金红色绒毛沾了些露水,正蹲在陈凡肩头梳理羽毛。阿雪突然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嘴里叼着根沾着蜂蜜的树枝,尾巴在草地上扫出道浅痕,显然是在邀请小家伙玩耍。
“别闹。” 陈凡轻轻弹了弹小天凤的脑袋,青铜残片在掌心微微发烫,“前面就是灵脉支流,血契军肯定布了埋伏。” 话音未落,小天凤突然俯冲下去,金红色的火焰燎了燎阿雪的耳朵,灵狼立刻炸毛,叼着树枝追向小家伙,两个身影在林间追逐打闹,惊起片飞鸟。
“这俩活宝。” 凌铁柱看着滚作团的一人一狼(?),突然拍了拍墨长卿的肩膀,“你的机关鸟能跟它们玩到一块儿去不?”
青年正在调试黄铜罗盘,闻言翻了个白眼:“我的‘传讯鸢’是用来探路的,不是陪畜生疯闹的。” 话虽如此,却从百宝囊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狗,上弦后往地上一放,木狗立刻摇着尾巴追向阿雪,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逗得灵狼围着它打转。
紫瑶的笛音突然变得轻快,穿云音掠过树梢,惊得露水簌簌落下,正好浇在打闹的小天凤身上。小家伙抖着湿漉漉的绒毛,突然对着紫瑶喷出个小火球,却在半空化作金红色的光点,像烟花般落在少女的发间。
“还会撒娇呢。” 苏晴笑着将块烤鱼扔向凌铁柱,银勺精准敲在抢食的阿雪鼻子上,“再抢吃的,就把你尾巴上的毛剃了做狼毫笔。”
阿雪委屈地呜咽着,用脑袋蹭了蹭小天凤的翅膀,两个小家伙突然一起扑向凌铁柱,一个叼走他怀里的蜂蜜罐,一个扯住他的铠甲甲叶,气得壮汉原地转圈却不敢真动手。
“别玩了!” 风澈的竹杖突然指向灵脉支流的方向,阵纹在地面拼出只警惕的灵狐,“有炼气八重的灵力波动,不止一个。”
打闹声戛然而止。陈凡将小天凤揣进怀里,握紧弯刀率先穿过密林 —— 灵脉支流的岸边立着座石拱桥,桥栏上刻满了血契军的符文,五个黑袍人正围着个老者,为首者的腰间亮着八道血色符文(炼气八重天),手里的骨杖正往老者心口捅去。
“是灵脉守护者!” 风澈的声音带着急切,竹杖在地上画出偷袭阵,“他衣服上的藤纹是灵脉族的标志,世代守护支流节点!”
凌铁柱己经按捺不住,赤焰甲的符文亮如白昼:“三个炼气八重,两个炼气七重,正好给小爷活动筋骨!” 他突然将木狗往桥上一扔,机关狗摇着尾巴冲向黑袍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陈凡的弯刀带着龙凤契的红光劈出,赤金色的气刃斩断最近的黑袍人手腕,同时对小天凤使了个眼色。小家伙心领神会,突然从他怀里飞出,金红色的火焰喷向黑袍人的眼睛,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又是你们这群蝼蚁!” 为首的黑袍人捂着流血的手腕,骨杖往地上一顿,桥栏的符文突然亮起,无数血藤从石缝中钻出,像毒蛇般缠向众人,“金瞳者大人早说过,会有人来救这老东西。”
老者突然咳出鲜血,指着桥底的暗河:“灵脉…… 灵脉节点在暗河底…… 血契军想…… 想用邪力污染……”
“闭嘴!” 黑袍人一杖砸向老者,却被阿雪用身体挡住,灵狼的风刃虽然伤不了炼气八重,却让骨杖偏离了方向。乌兰趁机甩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屏障,将老者护在中央。
“娘的!这血藤比蜂后的丝线还粘!” 凌铁柱的铁棍砸断三根血藤,却被更多的藤蔓缠住脚踝,赤焰甲的符文在邪力腐蚀下滋滋作响,“苏晴,用你的蚀骨散!”
苏晴的银针早己带着毒药飞射而出,银勺在空中划出弧线:“这是‘腐心藤’,需要用灵火才能烧断!紫瑶,让小天凤配合我的笛音!”
少女的笛音陡然拔高,穿云音与小天凤的火焰共鸣,金红色的火苗在血藤上炸开,藤蔓发出凄厉的嘶鸣,竟在火焰中扭曲成一张张人脸。风澈的竹杖趁机画出困龙阵,青芒将燃烧的血藤圈在中央,防止邪力扩散。
陈凡的弯刀与为首黑袍人的骨杖碰撞,赤金色的气刃与黑气交织成网。他突然想起父亲教的 “游龙式”,灵气在体内灵活流转,竟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骨杖的横扫,同时弯刀反撩,在对方的肋骨上划出道血痕。
“炼气西重也敢伤我!” 黑袍人怒吼着催动骨杖,杖顶的骷髅头突然喷出黑雾,首取陈凡面门。墨长卿突然甩出个铜制圆筒,圆筒在空中炸开成张电网,将黑雾挡在半空:“这是‘破邪网’,能暂时困住炼气八重的邪力!”
“好机会!” 云鹤的流云式剑招突然闪过陈凡的脑海,他将龙凤契的力量全部注入弯刀,赤金色的气刃上浮现出半透明的龙影,竟硬生生劈开电网,斩在黑袍人的骨杖上,将杖顶的骷髅头劈得粉碎。
黑袍人惨叫着后退,腰间的血色符文黯淡了大半。凌铁柱趁机抡起铁棍砸向他的后背,炼气五重天的力量配合赤焰甲的冲击,竟将对方砸得口吐黑血。苏晴的银针带着蚀骨散紧随其后,精准命中他的咽喉,黑袍人抽搐着倒下,身体很快化作黑气消散。
剩下的西个黑袍人见势不妙,突然往暗河扔了个血色陶罐。陶罐在水面炸开,黑色的邪力立刻顺着水流蔓延,灵脉支流的河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老者发出绝望的哭喊:“完了…… 灵脉要被污染了……”
小天凤突然对着暗河喷出火焰,金红色的火苗在水面燃烧,竟逼退了部分邪力。阿雪见状,也对着河面喷出风刃,将火焰推向邪力最浓的地方,两个小家伙配合默契,竟在水面筑起道火墙。
“它们能净化邪力!” 乌兰眼睛一亮,骑着阿雪绕到暗河上游,灵狼的风系法术卷起清水,浇在火墙上,火焰突然暴涨,将黑色的邪力烧得滋滋作响。
陈凡的青铜残片突然飞向暗河中央,红光在水面扩散,竟引动了灵脉支流的本源力量,无数金色的水珠从河底升起,与火焰交织成网,彻底净化了邪力。老者看着这一幕,突然老泪纵横:“龙凤呈祥…… 传说成真了……”
战斗结束时,晨雾己经散去。老者被扶到岸边,指着暗河底的漩涡:“那就是灵脉节点,里面藏着‘定脉珠’,能稳固灵脉核心。金瞳者想要的,其实是这个。”
墨长卿的黄铜罗盘突然指向漩涡:“里面有机关!是墨家的‘水镜阵’,需要同时注入五种灵气才能开启。”
陈凡、风澈、苏晴、乌兰、凌铁柱对视一眼,同时将灵气注入暗河。赤金、青、银、白、红五道光芒在水面交织,漩涡突然旋转加速,颗鸽蛋大的晶石从河底升起,散发着纯净的灵气波动(炼气九重)—— 正是定脉珠。
就在陈凡伸手去接的瞬间,石拱桥突然剧烈震动。桥栏的符文再次亮起,血屠的身影从符文里走出,黑袍下摆的九道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多谢你们帮老夫取来定脉珠。”
老者突然挡在陈凡身前,全身爆发出刺眼的绿光:“灵脉族的使命,就是守护定脉珠!” 他竟燃烧生命,化作道藤蔓缠住血屠,“快带珠子走!血契碑的封印…… 就靠你们了!”
血屠怒吼着震断藤蔓,老者的身体化作点点绿光消散在空气中。陈凡握紧定脉珠,青铜残片突然与珠子产生共鸣,红光与金光交织成网,竟在他周身凝成道防护罩。
“小杂种,敬酒不吃吃罚酒!” 血屠的骨杖带着筑基期的邪力砸来,防护罩却纹丝不动。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凡:“龙凤契竟能引动定脉珠的力量!”
小天凤突然从陈凡怀里飞出,金红色的火焰与阿雪的风刃交织成网,逼得血屠后退半步。两个小家伙得意地对视一眼,突然一起冲向血屠,一个啄他的黑袍,一个扯他的骨杖,惹得壮汉们哈哈大笑。
“找死!” 血屠的骨杖横扫,却被风澈的困龙阵挡住。陈凡趁机将定脉珠揣进怀里,对众人喊道:“撤!”
众人护着村民往密林深处撤退,血屠的怒吼在身后回荡:“你们跑不掉的!月圆之夜,血契碑下,就是你们的死期!”
小天凤和阿雪跑在最后,灵狼突然叼起块沾了蜂蜜的石头,扔向血屠的脸,小家伙则喷出个小火球,烧了烧他的黑袍下摆,两个活宝做完坏事,嬉笑着窜进密林,气得血屠暴跳如雷。
陈凡回头望了眼石拱桥,定脉珠在怀里微微发烫。他知道,月圆之夜的决战己经不可避免。而此刻暗河的水面上,定脉珠留下的金光正在缓缓消散,水底的淤泥中,竟露出半块刻着龙纹的石碑,与他的青铜残片一模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