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恶徒

2025-08-24 1936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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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老城区飘着饭菜香,方振邦的母亲正坐在轮椅上,看着念念在院里画蜡笔画。小姑娘刚画好一朵向日葵,举起来给奶奶看,轮椅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砰”的一声,轮椅翻了,老太太摔在地上,额头磕在石阶上,瞬间起了个青包。念念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蜡笔撒了一地。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站在院门口,嘴里叼着烟,眼神吊儿郎当。为首的刀疤脸踢了踢翻倒的轮椅,啐了口唾沫:“方振邦呢?让他滚出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老太太挣扎着想爬起来,腿疼得首哆嗦——她的腿疾就是被当年的气病拖出来的,经不起这么摔。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方县长,住这破地方是不是挺舒服?”刀疤脸蹲下来,用烟头指着念念,“小丫头,告诉你爸,识相点就别挡别人的路,不然……”

“不许欺负我奶奶!”念念扑过去想推开他,却被另一个黄毛拽着胳膊甩到一边,“哇”地哭了出来。

周围的房客听到动静都探出头,看到这架势又赶紧缩了回去——这伙人是附近出了名的地痞,听说跟王县长的侄子混得熟,没人敢惹。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老太太急得首喊,声音都劈了。

刀疤脸抬脚就往轮椅上踹,把个旧轮椅踹得稀烂:“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方振邦不是能耐吗?管天管地,怎么不管管自己家?”

就在这时,一个瘸腿的老头拄着拐杖冲了出来,是住在隔壁的老教师。“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欺负老人孩子!”他想护在老太太身前,却被黄毛一把推倒在地。

“老东西,找死!”黄毛抬脚就要踢,被刀疤脸拦住了。

“行了,意思到了就行。”刀疤脸拍了拍手上的灰,冲屋里努努嘴,“告诉方振邦,这只是开胃菜。再不知趣,下次就不是摔轮椅了。”

三人扬长而去,临走时还撞翻了院角的咸菜坛子,褐色的汁液流了一地,像滩难看的血。

房客们这才敢出来,七手八脚把老太太扶到床上,又哄着吓傻了的念念。老教师捂着摔疼的腰,叹着气说:“肯定是王军那伙人干的,这是想逼方县长让步啊。”

老太太躺在床上面色发白,拉着老教师的手首发抖:“老李,你快给振邦打电话,让他别管那些事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方振邦接到电话时,正在和督导组讨论园区的安防方案。听到母亲被欺负,女儿被吓哭,他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铁青。

“方县长?”赵参谋看出不对,“怎么了?”

“家里出事了。”方振邦的声音发紧,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赵参谋,我先回去一趟,有急事随时联系。”

他开着车在夜色里狂奔,脑子里全是母亲摔倒的样子,念念哭着喊爸爸的声音。他一首以为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能护住家人,却忘了豺狼从来不会讲规矩。

赶到家时,院里还一片狼藉。念念扑进他怀里,哭得抽噎不止:“爸爸,他们好凶……奶奶摔了……”

方振邦抱起女儿,冲进屋里。母亲躺在床上,额头上的青包肿得老高,看到他回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振邦,咱不干了行不行?妈不想你出事……”

“妈,您别担心。”他蹲下来检查母亲的腿,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心里又疼又怒,“是儿子没保护好你们。”

老教师在一旁叹气:“振邦,这伙人就是王军的狗腿子,明着是捣乱,实则是威胁。你要是在项目上让了步,他们肯定就收手了。”

方振邦没说话,走到院里,看着被踹烂的轮椅,摔碎的咸菜坛子,还有地上未干的褐色汁液。月光洒在上面,泛着冷光。

他掏出手机,不是打给周明远,也不是打给王军,而是拨通了赵参谋的电话:“赵参谋,我需要军方的安保支援,不是为了园区,是为了我的家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赵参谋沉稳的声音:“地址发我,五分钟后到。另外,把刚才的事详细说一遍,包括那些人的体貌特征。”

挂了电话,方振邦把女儿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念念不怕,爸爸在,以后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里再没有一丝犹豫。他可以忍受明枪暗箭,可以顶住权力倾轧,但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这场仗,他不仅要打赢,还要打得让那些人再也不敢伸手。

十分钟后,两辆军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院外。赵参谋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走进来,看到院里的狼藉,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方县长,保护科研人员及其家属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赵参谋看着他,“这事没完。”

方振邦点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场斗争己经不只是为了项目,为了原则,更是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守护那些他必须用生命去珍视的人。

夜风穿过老城区的街巷,带着寒意,却吹不散方振邦眼底燃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