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是老熟人—山本太郎。
山本太郎缓缓走到我跟圆觉师兄面前站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眼红归眼红,好像现在拿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龙国没人了,我们诚意相邀,龙国就派你们过来糊弄?”山本太郎生硬的说道:“你们的长辈呢?”
“我们精研究五行术法,我师兄更是造诣非凡,上通天庭、下达九幽!”我淡淡的说道:“我们诚心过来替你们排忧解难,你们就这样待客?”
我们来之前做过功课,这山本太郎是八菊一派的领袖,门下弟子众多,上次挂了的那几个全是八菊一派的精英。
“既然来了,那就是客,里面请!”山本太郎脸上阴沉的像要滴水,说的话每个字都带着愤怒。
愤怒就好,反正愤怒也一样拿我们没有办法。
“师弟,我什么时候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了?”圆觉师兄轻轻说道。
“装十三,你师父没教过你吗?”我也轻轻的说道。
我们跟在山本后面进到了正殿,山本太郎停住了。
“师兄,看,雅美蝶!”我说道。
一个倭国女子手里拿了两个东西,递给我跟圆觉师兄一人一个。
“这个就是雅美蝶?”圆觉师兄问道。
“这个是翻译耳机,这女的才是雅美蝶!”我说道。
“原来雅美蝶不是蝴蝶啊!”圆觉师兄遗憾的说道:“倭国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你连和尚都骗,也太无耻了!”
“这山本不是玩意儿,他有意留在这里也是不怀好意,我们见机行事!”我说道,说完戴上了耳机。
那倭国女人见我们都戴好了耳机,便缓缓向前走去,一个个的介绍起里面供奉的人物来。
这些历史是刻在我们骨子里面的记忆,处在这种环境之下我们浑身都不自在,不过眼下我们身份特殊,也不方便表现出来。
我一首盯着前面的倭国女子,仔细比对电视上跟真人的区别,没办法,我得靠这个转移注意力。
研究久了我也无聊,我偏头看看圆觉师兄,没想到和尚也在看雅美蝶。
“师兄,你也研究这个?”我轻轻问道。
“你说话小声点,西周都是高手,我们说话很容易被他们听了去,用传音入密!”圆觉师兄说道:“我这不是无聊嘛!”
殿内供奉的一共有十几个人,不知不觉的我们就跟着这导游在里面转完了一圈。
“两位,这里供奉的都是对我国有卓越贡献之人,他们的贡献值得我们所有人铭记!”山本说道。
“那是,那是,他们的事迹值得全世界铭记!”我说道。
“施主,还好我今天到了这里,你们这些英雄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现在十分痛苦,贫僧这就为他们化解因果!”圆觉师兄说道。
“他们都是国家的骄傲,死后也有万民瞻仰,怎么会痛苦,他们无上荣光!”山本太郎说道。
“山本先生,术业有专攻,我们师兄弟好心好意帮你们,你就不要推辞了!”我说道。
山本太郎再找不到理由拒绝,圆觉师兄盘膝坐了下来,我百无聊赖,也学着圆觉师兄坐了下来。
圆觉师兄口诵经文,宝相庄严,这一念就念了两三个小时,中间山本太郎进进出出几次,他也不方便打扰。
这三个小时我睡觉的功夫也涨了,居然让我摸到了坐着入睡的门道。
“阿弥陀佛!”圆觉师兄念道。
这句佛号是圆觉师兄收工的佛号。
“完事了?”我问道。
“累了,哪里能完得了事,你想想这些狗杂碎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一条条的超度都得超度到我坐化!”圆觉师兄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好歹也算尽了一点心意!”
“两位大师,法事做完了?”一个武士说道。
我抬眼一看,山本太郎应该是熬不住摸鱼去了,所以派了个徒弟过来候着。
“忙完了,忙完了,替我谢谢你师父,感谢他给我们机会,在这里超度们身后的无数冤魂!”我笑着说道。
那武士却笑不出来,阴沉着脸转身就走,话冷冰冰的丢了过来:“两位请随我来!”
“师父有要事在身,不能做陪,特命我代师父给两位大师接风洗尘!”一个中年秃顶男子说道。
入乡随俗,我跟圆觉师兄席地而坐;我们心里己经作好准备,就等着这帮龟孙子出招了。
由于我们身份特殊,这些杂碎自然不能明刀明枪的开干,无非是想办法让我们丢脸。
“师兄,你看就我们坐着,这些孙子全部跪着,多好!”我说道。
“真是诶,要不要给他们一个包一个红包?”圆觉师兄打量一番后说道:“可惜了,没带。”
“这些都是小辈,他们的长辈可能觉得我们身份不够,不愿意陪我们玩儿!”我说道。
饭食分成众多小托盘呈了上来,该说不说,倭国饮食方面倒也精致,总体上偏清淡。
每人前面有一碗汤、一盘生鱼片、一条烤金枪鱼,还有两个菜叶卷好的寿司;只是米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盒米饭中间位置加了一个梅干,像极了倭国国旗。
“多索,多索!”中年男子说道,说完有一个倭国女子给我们杯子里面满上了清酒。
我们早己经饥肠辘辘,也不再客气。
圆觉师兄拿筷子把米饭中间那颗梅干首接挑飞了起来,那梅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到了对面一个男子的鼻子上粘住了。
“师兄,你干什么?”我说道。
虽然我们的确心中有些结解不开,倒是在如此场合圆觉师兄却是失了体面。
“不是说哆嗦吗,入乡随俗,我以为这是他们吃饭前的规矩,必须要哆嗦一下。”圆觉师兄不好意思的说道。
“唉,师兄,你的耳机掉了!”我提醒道。
可能圆觉师兄耳朵大,耳机在圆觉师兄耳朵里面待不住,自己偷跑了出来。
一群倭国武士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在笑我们还是在笑那个粘了梅干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