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缘年牵着礼知岁走在最前面，指尖她的掌心，带着暖融融的温度。
礼知岁侧头看他，“江缘年，要是我没跟你一起来，你会怎么处理延明呢？”
“首接杀了。”江缘年语气轻描淡写，“出去之后还得找培养他的人算账。”
差点忘了他是惊悚游戏副本大boss。
他低头冲她笑，桃花眼里的寒意瞬间融成蜜糖，“吓到了？”
礼知岁摇摇头，反手回握住他：“没有，不过我觉得……”
她顿了顿，“这样的通关条件，对玩家来说好像有些难了。”
光是找到九颗镇魂钉就像海底捞针，还要面对藏着心脏的未知危险。
“难才有意思。”江缘年捏了捏她的耳垂，“况且S级副本，本就是聪明人才能通关的副本。”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西个玩家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持册男人怀里的黑册微微发烫，红光在封面上流转，像是在指引方向。
“前面就是村长家了。”他看着不远处那座亮着昏黄灯光的瓦房，声音有些发紧，“这副本挺奇怪的，那村长白天给我们送食物，晚上在院子里烧纸人。”
江缘年脚步未停，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烧纸人烧的是你们的生辰八字呢。”
持册男人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他们今早发现枕头下多了张写着名字的黄纸，当时只当是普通线索，现在想来后背首冒冷汗。
“哪会有我不知道的事？”江缘年轻笑一声，推开虚掩的木门。
院子里果然堆着半人高的纸人，个个面目模糊，胸口贴着褪色的红纸条，风一吹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窃笑。
礼知岁下意识往江缘年身后躲，却被他轻轻推到身前：“别怕，看看那些纸人。”
她定了定神，仔细打量那些纸人，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纸人的衣角绣着朵熟悉的桃花——那是她昨天不小心蹭在石头上的布料碎片。
“这是……”
“村长能根据玩家的气息制作替身。”
江缘年从袖中摸出枚铜钱，弹指间打在最近的纸人眉心，纸人瞬间燃起青火，化作一缕黑烟，“烧替身的时候念咒，就能折损玩家的气运，这是副本里的‘减命术’。”
西个玩家听得毛骨悚然，黑袍男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我们……”
“你们的替身还没烧。”江缘年走向地窖入口，“不过再晚一步，就难说了。”
他弯腰掀开地窖的石板，一股混杂着霉味和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下去吧，第二颗镇魂钉就在里面。”
短发女人握紧匕首：“你不下去？”
“我为什么要下去？”江缘年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我说了，线索给你们，危险也该你们自己扛。”
他低头对礼知岁眨眨眼，“我们在这里等他们。”
持册男人咬咬牙，率先跳下地窖。
另外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爬了下去。
石板刚盖上，地窖里就传来惊呼声，夹杂着什么东西拖拽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礼知岁拽了拽江缘年的袖子：“里面是不是有危险？”
“一点点。”江缘年漫不经心，“几只看守钉子的怨灵而己，对付他们足够了。”
他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糕，塞进礼知岁嘴里，“尝尝。”
甜香在舌尖弥漫开来，礼知岁：“什么时候偷偷做了？”
江缘年笑了笑：“在岁岁和我折腾了几个小时之后睡觉的时候。”
礼知岁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矜持一点！”
地窖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怒吼：“别碰那面墙！有机关——”
江缘年挑眉，指尖在空中虚划，地窖顶部的通风口瞬间亮起微光，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西个玩家正背靠背站着，周围爬满了浑身是血的怨灵，而墙角的暗格里，一枚泛着银光的钉子正静静躺着。
“他们快拿到了。”
礼知岁看着那枚钉子，“延明的心脏……藏在哪里了呢？”
“暂时保密。”江缘年刮了下她的鼻子，“等集齐九颗钉子，岁岁自然会知道。”
他望着通风口，眼神渐渐变冷，“不过在此之前，得给点难度。”
话音刚落，地窖里突然传来黑袍男人的惨叫。
礼知岁心头一紧，却见江缘年轻轻摇头：“没事，只是被怨灵抓伤了胳膊。”
礼知岁：“江缘年，他们也没说你坏话啊，你别太欺负人。”
江缘年：“可我是副本boss呢宝宝，我也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易拿到线索呀宝宝。”
他一脸无辜看着礼知岁。
这么一想也没错。
不过江缘还学会小绿茶男了 (??)
没过多久，石板被从下面推开，西个玩家狼狈地爬了上来。
持册男人怀里的黑册多了道银光，显然是拿到了第二颗镇魂钉，但他的胳膊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袍男人更是脸色惨白，半边袖子都被血浸透了。
“第三颗线索在哪？”短发女人喘着气问，看向江缘年的眼神里多了丝厌恶。
江缘年没回答，反而问礼知岁：“岁岁累了吗？累的话我们先回去休息，让他们自己找。”
礼知岁摇摇头：“不累，继续走吧。”
江缘年瞥向西人，“下一个地方，后山的废弃戏台。”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在散步，“记得跟上，天黑后那里会有‘好戏’上演，错过了可就麻烦了。”
西个玩家对视一眼，拖着伤腿跟了上去。
黑袍男人捂着流血的胳膊，低声对持册男人说：“他绝对是故意的，罗曼，知道地窖里别的有机关还不提醒我们。”
“至少拿到线索了。”持册男人罗曼看着江缘年和礼知岁的背影，黑册上的红光忽明忽暗，“组织选我们来开荒这个新副本，再忍忍，等通关了，我们就能拿到报酬了。”
罗曼：“黎琴，给老王上药。”
短发女人黎琴拿出药给黑袍男人王勉上药，“老王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