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西个老玩家握着武器的手微微发颤。
持册男人紧盯着江缘年，黑册在他掌心烫得惊人——这是高阶玩家靠近时才会有的反应，但对方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压迫感，却比他见过的任何S级玩家都要慑人。
他该不会是副本boss吧？副本boss要跟他们合作？
不是说无限流副本boss是禁止与玩家合作的吗？一旦被发现，双方都会被那个湮灭弄死…
“二选一？”短发女人率先打破沉默，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跟你合作？”
江缘年轻笑一声，指尖在礼知岁手背画着圈，语气慵懒得像在闲聊：“就凭你们手里的黑册己经被我动了手脚。”
他抬眼扫过那本泛着红光的册子，“现在除了我给的线索，你们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持册男人脸色骤变，慌忙翻开黑册，只见原本密密麻麻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只剩下几行扭曲的字迹：【合作或者死亡】。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警惕变成了惊惶：“你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不重要。”江缘年低头吻了吻礼知岁的发顶，动作自然又亲昵，“现在选吧。
要么跟我合作拿到线索；要么留在这里，看看这祠堂里的‘好东西’会不会让你们变成下一个哭丧的怨灵。”
话音刚落，墙根处的孩童虚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青灰色的手掌猛地拍向最近的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惊呼着后退，却被脚下突然冒出来的黑色水渍缠住脚踝，那水渍像活物般顺着裤管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瞬间泛起青斑。
“选！我们选合作！”持册男人当机立断，翻出黑册往地上一拍，红光炸开，暂时逼退了水渍。
他喘着粗气看向江缘年，“我们答应跟你合作，但你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江缘年挑了挑眉，指尖轻点，孩童虚影和地上的水渍瞬间消散无踪。“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揽着礼知岁往祠堂外走，“跟上。”
西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短发女人走在最后，看着江缘年护着礼知岁的背影，低声对持册男人说：“能随意操控副本NPC，这种能力…他不是人吧？”
“别多说。”持册男人打断她，黑册上的红光渐渐平稳，“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既然他也乐意给我们线索，那就看看他能给什么线索。”
出了祠堂，猩红雾气似乎淡了些。
江缘年停在一口枯井旁，弯腰捡起块石子扔进去，半天没听到回响。
“这口井，才是镇魂钉真正的位置。”
他转头看向礼知岁，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岁岁刚才听到的‘井里冷’，指的就是这里。”
礼知岁凑近井口往下看，漆黑的井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那之前的童谣……”
“骗他们玩的。”江缘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小声道：“副本里的线索哪有那么好找？”
西个玩家却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抽搐，却不敢多说什么。
持册男人翻开黑册，发现上面自动浮现出关于枯井的详细信息，连镇魂钉的埋藏深度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江缘年瞥了他们一眼，“负责把钉子挖出来就行。”
他拉着礼知岁在井边的石头上坐下，像指挥佣人般挥挥手，“动作快点，挖出来我带你们去找下一个线索。”
短发女人刚想反驳，却被持册男人按住肩膀。
“我们挖。”持册男人沉声道，招呼同伴拿出工具开始挖掘。
礼知岁看着埋头苦干的西人，戳了戳江缘年的胳膊：“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欺负他们？”江缘年捏了捏她的脸，“这群人刚才看岁岁的眼神可不友好，要不是看在岁岁想玩副本的份上……”
礼知岁：“那为什么要找他们合作？小宝，你不会是想弄死他们吧？”
江缘年：“刚才己经说了，岁岁。”
他们看他的宝宝的眼神不友好，可他的宝宝又想玩，那就来一个合作好了。
又能省力又能折磨人又能教训人。
完美。
江缘年——纯纯顶级礼知岁脑。
没过多久，黑袍男人突然惊呼一声：“挖到了！”
他从土里拖出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锭，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正是他们找了半天的镇魂钉。
不过要集齐九颗镇魂钉才能通关呢。
持册男人刚想拿起钉子，却被江缘年呵止：“别动。”
他起身走过去，指尖在钉子上一抹，铁锈簌簌落下，露出里面泛着银光的本体，“这钉子带着诅咒，你们碰了会被怨灵附身。”
西人脸色发白，暗自庆幸刚才没冲动。
持册男人将黑册递过去：“那现在……”
“把钉子收进册子。”江缘年指挥道，“下一个线索在村长家的地窖，去晚了可就被NPC拿走了。”
他说着，牵起礼知岁的手就走，根本没看那西人是否跟上。
短发女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这男的，把线索当玩具就算了，还全程把女朋友护得像眼珠子……”
“别说话，跟上。白给的线索，不要白不要。”持册男人将镇魂钉收入黑册，快步追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江缘年，正低头对礼知岁笑得温柔：“岁岁你看，合作多省事。”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过下一个线索可不会这么轻松了呢。”
“江缘年，你改的副本通关条件是什么？”礼知岁仰头看他。
江缘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通关条件很简单，岁岁。”
“集齐九颗镇魂钉，找到我的心脏，将镇魂钉钉入心脏即可通关。”
礼知岁愣住，不由自主心疼起来：“这样不痛吗？”
江缘年：“放心岁岁，与其说是我的心脏，不如说是上一个boss的。”
是延明的。
礼知岁：“他不是被那你弄死了吗？”
江缘年笑了，“哪会那么轻松就让他死了呢？”
他要让延明生不如死，九颗镇魂钉一颗一颗的钉上去，让心脏感受着被啃食的滋味，让他体会在地狱的绝望。
而这几个玩家，岁岁不爽哪个，他就弄死哪个。
一切都以岁岁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