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眨眼解除。
苏琉看着满地狼藉,以及被上将强行撕开的金属雕花大门,有种杞人忧天的挫败感。
在上将身边,她到底在担心个什么?
霍劫进入房间内,军靴重重碾压倒塌的金属大门。
“不进来吗?”
“来了。”发呆的苏琉赶紧进去。
里面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就像恶龙守护的巢穴,到处都是奇珍异宝。
一些古代传承下来的武器,像是刀枪剑戟,还有历史悠久的古董字画,瓷器玉器等。
“简直是可以就地开博物馆的程度了。”苏琉赞叹地说。
霍劫径直往最里面的文件保险柜去,抽空回答苏琉:“是爱好历史文物的先祖们搜集的。”
虽然在他看来是不值得珍藏的破烂玩意,但架不住这是先祖们的遗产,擅自处理掉的话,死后会被先祖们群殴。
苏琉在后面慢慢欣赏,在路过一排排宝石原石展览柜时,突然停下脚步。
玻璃柜里,一大堆蔚蓝的海蓝宝原石静静躺在丝绸之中,像是沉睡于大海深处的寂静美人鱼。
而其中一块海蓝宝……
苏琉愣了下,又走向另外几个展览柜。
很眼熟的红宝石,羊脂玉,蓝宝石……
在众多珠宝原石中不算显眼的几块宝石,却被她一眼认出来。
太像了。
在她为武器骨体而烦恼时,舒德莱代表协会寄过来的宝石,任由她自行挑选。
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谁“赞助”她宝石。
原来……
望向前面的霍劫,苏琉心情十分复杂。
霍劫已经来到文件柜前,暴力拆除后快速翻找。
苏琉走到他身后,探头问:“您既然可以强拆,那刚才干嘛浪费时间输密码?”
“我不是个随时动粗的暴力狂,”霍劫边翻找边解释:“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那封信。”
苏琉已经听到脚步声,很多人在往这边来。
警卫们应该已经从监控室,确定是谁强闯珍藏馆。
但碍于霍劫的身份,他们有苦难言,就算来了也只能在外面堵着,直到维翁或者文森特前来。
偏偏,那两位今晚都不在,这才给霍劫提供机会。
整个保险柜被翻遍了,还是没有那封信的踪影。
看上将好像没什么头绪,苏琉小声说:“会不会是维翁随身携带,或者在看过之后就已经烧毁了?”
随身带着是不可能的。
至于烧毁……
霍劫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不死心地想要再找找。
两人又在其他地方翻找,依然没有得到结果。
苏琉从柜子底下爬起来,抬头看见墙上的油画。
很复古的风格,画面中是一位美丽的女性,从面部特征看,有点像地球时期的印度高种姓,丰腴却不肥胖,温柔不失灵动。
而且,好像跟安塞尔有点像。
苏琉正出神地看着,霍劫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
“是安塞尔的母亲,雪纳。”
苏琉吓了一跳,回头说:“您别突然出现行不行?”
霍劫很浅地笑了一下,随后望着油画。
“雪纳是温柔善良的人,虽然不是我和文森特的生母,但视我们如己出。在她被父亲带回来之前,这座城堡一直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苏琉脱口而出:“她是太阳吗,能发光发热的?”
霍劫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没学过比喻吗?”
苏琉尴尬地笑了声,又仔细看着画中人。
的确是少见的大美人,表情也很温柔,光面相就知道绝不是恶毒后妈。
但是,为什么她的眉宇深处,仿佛有淡淡的哀伤吗?
虽然已经从席琳娜口中得知,雪纳是病故的,苏琉还是多问了句:“这位已经去世了吗?”
反正也找不到信,霍劫后腰抵着柜沿,抱臂慢条斯理地告知原委。
“她病逝的时候,安塞尔很伤心。那时候维翁还在军中,即便收到雪纳病重的消息也没能及时赶回。为此,安塞尔一直不满。”
雪纳没能见到最心爱的丈夫,带着深深的遗憾死不瞑目。
“听说,大少的生母也是病逝的?”苏琉心想,某位大人还真是克妻啊。
她不敢说出来,霍劫倒是无所顾忌。
“维翁这种克妻的人,娶了谁都会给对方造成灾难。无论是文森特的生母还是雪纳,如果没有遇到维翁,也许她们会有不同的人生。”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浑厚又有点委屈的嗓音传来。
“被亲儿子这么说,真叫我这个父亲伤心。”
苏琉听到声音很诧异,回头看见是维克托来了,连忙弯腰行礼。
霍劫早就知道他来了,头也不回地说:“把那封信给我,我就收回这句话。”
维克托当做没听见,来到苏琉面前笑着问:“在遗迹花园还习惯吗,琉琉?”
苏琉瞥了霍劫一眼,赶紧说:“还好,工作内容不算难。”
维克托露出“那就好”的欣慰表情,随即又愁眉苦脸起来。
“安塞尔那个混账,死活不回家,说是要满星际做生意去。我已经派人去抓他了,这期间只能委屈琉琉你。”
苏琉心说,玉帝王母女娲伏羲妈祖龙王们保佑,安塞尔可千万别被抓到啊!
按住苏琉的肩,维克托亲切地把她往外面带:“快点回去睡觉了,天都要亮了,睡眠不够会长不高。”
苏琉不敢拒绝,偷偷瞅了霍劫一眼,发现他也跟了上来。
走廊里,警卫们在发现事态得到控制后,训练有素地分成两拨,一部分人撤退,一部分人修缮人工智能。
维克托和苏琉一前一后错开了点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霍劫落后一步,慢慢跟在两人身后。
“不要对军队的任何人抱有滤镜,要知道人渣始终是人渣,不会因穿上了制服就压抑恶意。”维克托很贴心地嘱咐:“种植师们也一样,再天真无邪的面庞下也可能是恐怖的鬼脸,不要掉以轻心、”
苏琉点点头:“感谢您的教导,我会注意的。”
到了分叉口,维克托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琉一眼,又叮嘱霍劫:“既然回来了,明天就带琉琉一起上下班,琉琉不习惯坐游轮。”
苏琉顿时气沉丹田,以能吓到别人的高亢声音拒绝:“不用,完全不用!”
跟上将一起上下班?
这也太折腾人了。
“不用担心,他的私人飞艇不会超载。“维克托故意歪曲了苏琉抗拒的原因,和蔼地说:“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