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金属货架被连夜改造成“折扣山”时，熙熙正用融合碎片给堆成塔的辐射防护服“开光”。橙红色的光芒顺着防护服的拉链游走，原本泛黄的布料渐渐透出银灰色的光泽——这是用硅基生物的活合金纤维改造的新款，据说能挡住小型核弹的冲击波。
“姐，‘买一送一’的标语够不够吓人？”小五子踩着梯子往招牌上贴横幅，红底黑字的“买辐射防护服送核弹头”在废土的阳光下格外刺眼。他手里还攥着把马克笔，正给横幅边缘画爆炸图案，“我特意查了古地球的双十一资料，说要搞点‘赔本赚吆喝’的噱头。”
玥悦突然从仓库拖出个蒙着黑布的铁笼，笼底的金属网还在滋滋漏电：“‘赠品’来了。”她扯掉黑布，里面赫然躺着枚锈迹斑斑的核弹头，弹身上贴着张打印的价签：“临期处理·2077年产·威力衰减80%”。这是上周从废弃军事基地捡的，原本打算拆了当反应堆零件，现在被改造成了“装饰性赠品”。
“这玩意儿真不会炸？”熙熙戳了戳核弹头的引信，金属表面的锈屑簌簌往下掉。引信旁边用马克笔写着行小字：“内有惊喜——其实是个加湿器”，是小五子的笔迹。
“放心，”玥悦往核弹头里灌了半瓶过期矿泉水，按下侧面的按钮，弹头顶突然喷出团白雾，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我把核装药换成了2060年产的过期消毒片，喷出来的是‘防辐射雾气’。”她指着仓库里堆成山的纸箱，“还有五百个‘赠品’没组装，全是用废弃导弹改造的空气净化器。”
天刚蒙蒙亮，废土上就响起了引擎的轰鸣。络腮胡带着海盗舰队率先抵达，机甲的履带在焦土上碾出深深的辙痕。他跳下车时，怀里还抱着个用锁链捆住的大箱子，箱子缝里不断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大师！我带了‘镇场之宝’！”络腮胡扯开锁链，箱子里滚出来的竟是群毛茸茸的外星生物，每个都长着三只眼睛，尾巴尖还拖着个小奶瓶——是泽塔星的“辐射奶兽”，据说它们的乳汁能中和辐射，“这些小家伙昨晚刚从联邦监狱偷的，今天当‘限量赠品’怎么样？”
奶兽们突然集体冲着便利店的方向鞠躬，三只眼睛里流出粉色的眼泪。熙熙突然发现它们的项圈上刻着硅基文字，翻译过来竟是“感恩女神的恩赐”——看来是硅基种族偷偷送来的“助销员”。
上午十点整，熙熙按下了无人机控制器的按钮。三十架改装过的货运无人机突然从便利店屋顶起飞，机腹下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临期避孕套——这是上周从废弃药店清仓的存货，原本打算当防水袋用，被小五子突发奇想改成了“气球炸弹”。
“放‘惊喜’！”小五子对着对讲机大喊。无人机群突然在半空炸开，避孕套气球飘得满天都是，每个气球上都印着“满100能量块减50”的标语，还系着包迷你装的临期奶粉。气球遇到阳光开始膨胀，透明的胶膜上渐渐浮现出硅基生物绘制的广告：“古地球秘术·喝奶粉长肌肉”。
“是临期奶粉！”人群里突然爆发出骚动。几个拾荒者为了抢只飘落在地的气球打了起来，其中一个的防护服被撕开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竟印着海鲜泡面的商标——是上个月参加“硅基美食节”时盖的纪念章。
混乱中，艘挂着黑旗的飞船突然俯冲下来，舱门打开时，十几个星际海盗举着激光枪扫射，把奶兽们吓得缩成一团。为首的独眼海盗抢过罐奶粉，用牙齿咬开包装就往嘴里倒，粉末顺着他的胡茬往下掉，在下巴上凝结成层白色的霜：“这是老子先看上的货！”
“放屁！”络腮胡突然举着辐射防护服冲过来，“这是我们黑鸦海盗团预定的！”他身后的弟兄们立刻举起武器，机甲的炮口对准了那艘黑旗飞船。两队海盗剑拔弩张，奶兽们却趁机叼起地上的奶粉罐，往便利店的方向转移——它们显然明白“女神的地盘不能打架”。
熙熙突然抓起扩音器：“今日特典——抢奶粉大赛！”她指着远处的辐射隔离带，“谁能在半小时内从废弃卫星上拆回三块铀矿，就能免费拿走整箱奶粉！”这话其实是幌子，隔离带的铀矿早就被硅基生物净化过了，现在只是堆无害的石头。
独眼海盗果然上钩，带着手下驾驶飞船冲向隔离带。络腮胡刚要跟上去，就被玥悦拽进仓库：“给你看个好东西。”仓库里藏着台改装过的饮料机，投币口被换成了“奶粉回收口”，“把劣质奶粉投进去，能兑换‘超级奶兽饲料’，让你的奶兽产双倍乳汁。”
饮料机突然“咔哒”响了一声，吐出包印着文怡头像的奶粉——是上周文怡从第三空间带来的“古地球特供款”，保质期显示为“永恒”。络腮胡捧着奶粉罐的手都在抖，独眼龙纹的眼罩下渗出点泪光：“这……这是传说中能让机甲兵长个子的神物？”
等独眼海盗带着“铀矿”回来时，发现便利店门口己经排起了长队。络腮胡的奶兽们正站在特制的台子上，胸前挂着“买满就送免费挤奶体验”的牌子，三只眼睛里闪烁着敬业的光芒。更让他气炸的是，自己的手下居然有一半在排队买辐射防护服，手里还举着印着“黑鸦海盗团专用”的购物袋。
“你们叛变了？”独眼海盗举着激光枪怒吼，却发现枪身突然开始生锈——是小五子偷偷在排队处撒了过期生发水。他刚要发作，就被群奶兽围攻，小家伙们用尾巴尖的奶瓶往他身上喷水，粉色的乳汁在他的机甲上画出道道彩虹。
“别打了！”熙熙突然举起融合碎片，橙红色的光芒瞬间笼罩全场。飘在空中的避孕套气球突然集体爆炸，撒出的奶粉在空中凝结成西个大字：“全场五折”。辐射防护服的货架突然自动移动，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笑脸，每个防护服的帽子里都钻出只迷你奶兽，手里举着“买一送三”的小旗子。
独眼海盗的怒气突然消了，他盯着货架上的“核弹头赠品”，突然问：“那玩意儿真能加湿？”当玥悦演示完“防辐射雾气”后，他默默掏出能量手环：“给我来十套防护服，要带核弹头的那种。”
傍晚清仓时，小五子数着堆成山的能量块和零件，突然发现仓库角落里多了个熟悉的身影。陆星眠正蹲在地上跟奶兽们玩，手里举着包临期薯片——她显然是瞒着时空管理局偷偷来的。
“你怎么来了？”熙熙递过去瓶2023年产的可乐，瓶身上的水珠在接触到陆星眠的瞬间化作数据流，“时空管理局不管‘跨时空购物’吗？”
陆星眠撕开薯片袋，碎片突然从她的口袋里滑出来——是块和熙熙的碎片一模一样的菱形晶体，只是颜色是淡蓝色的。“这是我爸给的‘执法福利’。”她把碎片往可乐瓶上一贴，原本快要过期的可乐突然冒出新鲜的气泡，“他说双十一期间，所有时空法则都可以‘临时打折’。”
无人机再次起飞时，载的不再是避孕套气球，而是用硅基生物的活合金做的“折扣券”。每个路过的飞船都能接到一张，券面上用宇宙通用语写着：“凭此券可在第三空间黑洞超市兑换文怡同款辣条一包”。奶兽们则拖着小推车，给废土上的拾荒者送免费的奶粉，三只眼睛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熙熙站在便利店的屋顶，看着远处辐射带的方向。那里的焦土上己经长出了成片的绿芽，硅基生物种下的“永恒种子”正在发芽，嫩芽上挂着的露珠里，隐约能看见第三空间的影像——文怡和苏暖暖正在黑洞超市挂双十一横幅，上面写着“买临期牛奶送高维通道使用权”。
“姐！我们赚翻了！”小五子举着账本冲上来，账本上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连联邦舰队都派人来订了一百套防护服，说要当‘战术伪装服’！”他突然指着天边，“快看！奶兽们在跳奇怪的舞！”
只见所有的奶兽都围成一圈，用尾巴尖的奶瓶敲击地面，粉色的乳汁在地上画出个复杂的阵法。阵法中央突然冒出个小小的黑洞，里面飘出包印着“双十一限定”的辣条——是文怡从第三空间寄来的“贺礼”。
玥悦打开辣条，一股熟悉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废土上的所有生物都停下动作，包括正在收拾战场的海盗和远处巡逻的联邦士兵。在这一瞬间，辐射、战争、时空法则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临期食品带来的温暖，在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静静流淌。
当最后一个避孕套气球落在核弹头赠品上时，熙熙突然明白文怡说的“临期物品的力量”是什么——不是穿越时空的魔法，也不是净化辐射的异能，而是能让所有种族暂时放下分歧，为了一包过期奶粉、一件打折防护服而露出笑容的魔力。
夜深了，便利店的灯光依然亮着。货架上的辐射防护服还在发光，核弹头赠品的加湿器喷出淡淡的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明年再见”的字样。络腮胡的海盗们在店门口搭起了帐篷，打算连夜排队抢明天的“返场福利”，而奶兽们则蜷缩在温暖的灯光下，尾巴尖的奶瓶里还剩最后一口粉色的乳汁——那是属于废土双十一的甜蜜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