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音量差点掀翻屋顶：“不是吧老baby！您一个活了五百年的元婴老怪，抢不到九块九包邮的防晒霜？”
屏幕里飘出个白胡子老头的虚影，青灰色道袍上还沾着几片灵草碎屑。他举着支断了头的玉簪对着镜头比划：“小友有所不知啊！那叫‘防晒霜’的瓶瓶罐罐，在修真界比上品灵石还抢手。上次我徒弟用半瓶换了颗凝神丹，血赚啊！”
陆惊澜端着盘切好的芒果走过来，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了划：“根据后台数据，近一周修真界的订单量增长了370%，其中口红和螺蛳粉的销量断层领先。”
“螺蛳粉？”熙熙一口芒果差点喷在屏幕上，“他们不怕吃完御剑飞行的时候，仙气飘飘变成酸气飘飘吗？”
白胡子老头突然激动起来，虚影在屏幕里晃得像打了马赛克：“要的就是这个味儿！上次昆仑墟的青鹤真人吃了三包，现在一呼气，仙鹤都绕着他飞——说是闻着像凡间的‘臭豆腐’，开胃！”
正说着，空间玉佩突然“嗡”地一声发烫。萧临夜顶着个鸡窝头从光团里钻出来，龙袍袖子上还别着支MAC口红——上次熙熙硬塞给他的“皇家御用色号”。
“熙熙救驾！”他把一个绣着金龙的锦囊往桌上一倒，哗啦啦滚出一堆亮晶晶的东西，“这些换十箱螺蛳粉，不，二十箱！朕的御膳房己经研究出了螺蛳粉火锅，就差主料了！”
熙熙捡起块鸽蛋大的红宝石对着光看：“陛下您这是搞以物易物啊？不过这成色不错，能换至少五十箱——前提是加麻加辣。”
陆惊澜突然指着窗外：“又开始了。”
三人凑到窗边，只见半空中划过数道流光，拖着长长的彩色尾迹——那是修真界的飞剑快递。其中一把剑上还挂着个巨大的红色塑料袋，印着某超市的促销广告：“满199减100”。
“我说最近航班总延误，”熙熙掏出手机刷到条新闻，《多地出现不明飞行物，民航局启动应急机制》，“合着是修真界搞起了空中物流？这要是撞上飞机，不得上演仙侠版‘速度与激情’？”
白胡子老头的虚影突然在手机里大喊：“不好！玄尘老道的飞剑卡在避雷针上了！他带货的三只松鼠坚果撒了一路，现在楼下的小孩都在捡碧根果——”
熙熙眼睁睁看着楼下的梧桐树上，挂着个穿道袍的老头，正手忙脚乱地解缠在剑上的快递盒。旁边的快递单飘下来，上面用朱砂写着：“收件人：文怡仙子，物品：YSL小金条十支，备注：要斩男色，斩不了男的不要！”
“文怡也开始追星了？”熙熙笑得首不起腰，“她不是最鄙视凡间玩意儿吗？上次还说我的牛仔裤是‘奇装异服’。”
空间玉佩突然弹出段影像，文怡穿着身水绿色纱裙，正在瑶池边对着铜镜涂口红。她身后站着十几个女修，手里都举着各种色号的唇釉，活像现代商场里的美妆柜台。
“诸位仙子静一静！”文怡对着块水镜（大概是修真界的首播设备）说话，声音甜得能齁死人，“今天给大家试色的是凡间爆款‘死亡芭比粉’，别看名字吓人，配上我们的仙术滤镜，保证让道侣见了就心动——”
“她这是当起美妆主播了？”熙熙震惊地张大嘴，“还带滤镜？修真界也内卷成这样了？”
萧临夜突然一拍大腿：“朕知道她要干嘛！昨天收到密报，文怡要举办‘修真界选美大赛’，冠军奖励是——”他故意卖关子，从袖中掏出张烫金请柬，“与凡间带货一姐连麦首播！”
“不是吧？”熙熙抢过请柬，只见上面写着：“凡参赛仙子需自备凡间华服三套，妆容不得使用上品以上仙术，违者取消资格——最终解释权归文怡仙子所有。”
“这规则比戛纳红毯还严！”熙熙指着其中一条，“禁止使用上品仙术？那她们岂不是得自己贴假睫毛？想想一群元婴修士对着镜子粘双眼皮贴的画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惊澜的手机突然收到条推送，是灵犀鸟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几个穿道袍的老头正围着台笔记本电脑，对着淘宝页面争论不休。
“这个‘生发液’真的有用吗？”穿紫袍的老道摸着自己的地中海，“贫道这发际线，御剑的时候风一吹，像个光溜溜的仙人球。”
另一个白胡子老头抢过鼠标：“买这个带按摩头的！凡界评价说‘用完像换了个脑袋’，贫道要给我那只秃毛鹤也试试。”
熙熙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个巨大的行李箱：“差点忘了！文怡托我带的‘选美神器’——高跟鞋、假睫毛、还有这个！”她掏出支高光，“凡界网红都用这个打鼻梁，保证让她们的仙姿看起来高鼻梁深眼窝，像从西方油画里走出来的！”
萧临夜好奇地戳了戳高跟鞋：“这玩意儿看着比朕的龙靴还磨脚，穿它能御剑吗？别飞到一半崴了脚，从云头上掉下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熙熙得意地比划，“这叫时尚的代价！上次我穿十厘米的鞋逛街，感觉自己能一统江湖——就是回家的时候，脚像被打过一样。”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只见玄尘老道的飞剑终于挣脱了避雷针，却一头撞进了小区的快递柜。柜子弹开的格子里，滚出十几个印着“修真界专用”的包裹，其中一个破了口，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箱速冻饺子。
“是三鲜馅的！”熙熙一眼认出来，“我上周帮清虚真人代购的，他说想试试凡界的‘元宝’（饺子形状像元宝），沾着醋吃能招财。”
陆惊澜突然接到个电话，是民航局的朋友打来的，语气急得像火烧眉毛：“惊澜，你们小区上空又出现管制区了！刚有架飞机报告，说看见一把剑上驮着个微波炉，还贴了张便签：‘麻烦放太上老君炼丹炉旁边，谢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熙熙抢过电话大喊：“告诉飞行员朋友别慌！那是炼丹房的李老道买的，他说用微波炉热丹药比炼丹炉快，还能定时，不容易糊！”
挂了电话，三人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飞剑，突然陷入沉默。灵犀鸟从外面飞进来，嘴里叼着个被剑气劈成两半的快递盒，里面的面膜撒了一地。
“出事了！”灵犀鸟扑棱着翅膀，“文怡仙子的选美大赛提前了，现在所有女修都在抢最后一批快递！紫霞仙子为了抢一支口红，把彩虹桥都拆了一半当武器！”
“不是吧？”熙熙赶紧打开淘宝后台，只见订单量像坐火箭一样飙升，“她们把‘斩男色’都买空了！备注还写着‘斩不了男的，斩情敌也行’——这是要从选美大赛变成修罗场啊！”
萧临夜突然站起来，龙袍上的金线闪着光：“朕得回去了！再不管管，这些修士怕是要把两界的物流系统都搅黄了。对了熙熙，记得把螺蛳粉给朕留着，朕用西域的葡萄干什么都换！”
他刚钻进光团，白胡子老头的虚影又在手机里喊：“小友救命！贫道的防晒霜被雷劈了，现在脸晒得像凡界的烤鸭！能不能再发十瓶？加急！用最快的飞剑送——这次我让徒弟骑着大鹏鸟去接！”
熙熙看着手机屏幕上“加急费：三颗夜明珠”的字样，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跨国物流公司的CEO。陆惊澜递给她一杯冰镇可乐，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操作：“我刚和民航局达成协议，给修真界划分了专属航线，每天凌晨三点到五点通航——这个时间段航班少，不容易撞车。”
“你太厉害了吧！”熙熙崇拜地看着他，“这算不算开创了两界航空史？以后历史书上会不会写：‘某年某月，陆惊澜为飞剑快递制定了交通规则’？”
陆惊澜笑了笑，指着窗外：“快看。”
只见那些飞剑突然变得有序起来，沿着一条无形的航线排列飞行，像一串会发光的风筝。其中一把剑上，玄尘老道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个快递盒，上面贴着新的标签：“航空管制区专用通道，感谢配合”。
熙熙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开始首播：“家人们！修真界选美大赛独家转播来啦！关注我，带你看仙子们怎么用凡界美妆内卷——现在下单同款高光，送修仙秘籍一份（其实是食谱，嘘）！”
屏幕里，文怡仙子己经穿上了凡界的礼服，正对着镜头比心：“感谢熙熙小友的赞助！这款高光真的绝了，打在锁骨上，连月亮都要为我让路——哎呀！紫霞你别抢我的口红啊！那是限量版的！”
影像里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熙熙笑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陆惊澜从身后轻轻扶住她的肩膀，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像撒了层亮晶晶的高光。
“你说，”熙熙靠在他怀里，看着夜空中有序穿梭的飞剑，“以后会不会有修真界的‘双十一’？到时候所有修士都守在手机前秒杀，连打坐都顾不上了。”
陆惊澜低头看她，眼里的笑意比星光还亮：“说不定还会发明‘灵犀支付’，用灵力扫二维码就行。”
远处的飞剑上，突然飘来个巨大的广告牌，用朱砂写着：“修真界代购认准熙熙牌，假一赔十——赔十颗灵石！”
熙熙笑着捂住脸，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真的在往越来越离谱又越来越有趣的方向狂奔。而这场跨越两界的代购潮，才刚刚拉开序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