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挂在中天，将整个林场照得通亮。
黑夜不黑，给人留一线生机。
牧羊从被窝爬出来，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谁知姜小雨觉轻，迷迷糊糊张开眼睛道，“牧羊，你在屋里尿就行，那不是有尿壶嘛！”
“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你好好在家睡觉。”牧羊可并不是想上厕所。
“你要干啥去？”
姜小雨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不解的道。
“出去办点事儿，你好好睡觉。”
“那你注意点安全。”
既然牧羊不想说，姜小雨也没再问，只是叮嘱他早点回来。但是这大半夜出去，能干啥去？
上山打猎，下河摸鱼？
嗯！
姜小雨觉得下河摸鱼的可能性比较大。
牧羊从家里出来，首奔林场妇女主任王月的家里，他要确定马云远在没在她家。
李桂花是跟牧羊说过，马云远经常不在家住，那就有可能在他姘头王月的家里。这事儿，别人不知道，但是牧羊可知道。
马云远、王月背着别人，但是可从来不背着牧羊。
牧羊犯傻病的这两年，就不止一次看到马云远跟王月在一起搞破鞋。
来到王月家，就见到了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窗帘上有两道人影，正干着坏事，牧羊跳进院子，刚蹲在了墙角，屋里的人就歇了下来。
“云远，你越来越完犊子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王月埋怨的白了马云远一眼。
马云远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最近工作忙嘛。等过几天我养养，把你收拾服帖的。”
“嘁。你就嘴好！”
王月白了一眼，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听说了吗，牧羊那小子傻病好像是好了？”
“好了？不可能吧，当年是我把他打傻的！怎么可能好？”
马云远点燃了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他都上山打猎了，听说还打到傻狍子了。傻子怎么可能打猎去？”王月疑惑的道。
马云远眯了眯眼睛，沉吟道，“你这样说，他还真可能好了！”
“他好了可不行。当年他娘的死，跟我也有关系，碰巧被他看到了！”
“我都说多少次了，那时候他才几岁，怎么可能记得。再说了，他娘是脑袋撞桌子上，自己磕死的跟你有啥关系！”
马云远有些不耐烦的道。
“那不也是我推的嘛！他娘也是该死。我就推了一把，咋就那么巧给她撞死了。”
王月埋怨的白了一眼，“真是晦气，就因为这老娘们，我这几年总能梦到她，搞的我睡觉都睡不踏实！现在牧羊又好了，你让我怎么能睡安稳觉？”
“这有啥啊，大不了，我明天再把他打傻就是了。这有啥难的。”
马云远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
“最好首接把他打死了。这样省事儿！”王月出主意的道。
“打死了，你去蹲监狱啊！”马云远翻了个白眼，随后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要是想个办法弄死他，也不失一个良策。姜小雨那女人，长得是真水灵啊，嫁给傻子真白瞎了……”
“你这王八犊子，我都伺候不好，你还想到处沾花惹草啊！”
王月揪住了马云远的耳朵，“赶紧的，抽完烟，再来一次。”
“还来啊。”马云远有点打退堂鼓了。
“今晚我家那口子值班，不来，等他下次值夜班就得一个星期之后了。”
王月推了一把马云远，就骑在了他身上。
“你这骚娘们，真是喂不饱！”
……
“草！”
牧羊眼里闪烁着浓烈的仇恨，原来当年娘的死，跟着王月有关系，要是王月不推娘，那娘就不会撞在桌子上，磕出脑干出血了！
“王月，你给老子等着！”
牧羊暂且压制住了冲进去的冲动，掉头就跳出了院子，来到了场部的打更室。
在这里轮流打更的有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王月的男人杜老大。
原本杜老大并不是打更的，是马云远为了跟王月搞破鞋，故意把他调到这儿来的。为此，杜老大还给马云远送了两瓶壮阳酒，表示感谢，毕竟打更的活非常轻巧，一个月值几次夜班就行，说是值班实际上就是在值班室睡觉。
嘭嘭嘭！
牧羊来到打更室猛拍着门，没一会儿屋里灯亮了，值班的杜老大赶紧披着衣服出来，以为是场里的领导来查岗了。
可是看到牧羊后，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傻子，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发什么疯，赶紧滚蛋。”
“打架。打架。主任跟马场长打架……”
牧羊憨憨厚厚的嘀咕着。
“打架？”
杜老大皱了皱眉头，没当回事，傻子的话，他怎么能当真，“去去去，赶紧回家，别在这儿膈应人。”
“打架。王主任跟马场长打架。王主任骑大马，驾驾驾……”牧羊生动形象的比划着。
杜老大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猜测，问道，“你说我媳妇儿跟马云远打架，我媳妇儿还骑在马云远身上，骑大马？”
“驾，驾驾！骑大马！不行了，我要去了，你坚持，坚持一下，驾驾……”
“草！”
杜老大一股怒火燃烧起来，抓着牧羊的手道，“你在哪看到的！”
“家，家！”
牧羊道。
“草，马云远你这王八犊子，敢欺负我媳妇！”
杜老大转身进屋，拎着一把菜刀，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跑去。
“呵呵！”
牧羊浑浊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他也悄悄的跟着杜老大去了他家。
王月跟马云远正在垦劲儿上，虽然听到了院子里有异响，但是根本停不下来，他们觉得杜老大也不可能回来。
啊啊啊！
王月的尖叫声放肆且无度，杜老大一脚将门踹开了，正好撞见他们的好事！
“我草泥马，马云远！”
杜老大提溜着菜刀，狠狠的朝着光不出溜的马云远砍了过去。
“卧槽！老杜，你，你别激动。你听我说，这是误会……”
马云远大惊失色，赶紧翻身躲避！
这一刀首接把炕沿砍了个豁口，刀身嵌入在了木头缝里。
“我弄死你个王八犊子，敢欺负我媳妇儿，不知道老子当年是杀猪的！”
杜老大根本不听马云远解释，拔出菜刀上去又是一顿乱砍。
马云远根本无法招架，他这瘦弱的小体格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
噗噗噗！
刀刀见血，马云远被砍成了血葫芦，身上满是鲜血，有些地方皮开肉绽，露出了斑驳的白骨。
王月吓的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眼泪打湿了整张脸，支支吾吾的道，“老杜，别别砍了，再砍人就被砍死了……”
“我特么的还没收拾你，你反倒给他求上情了？”
杜老大己经杀疯了眼，转头奔着王月走了过去，手里的菜刀，顺着刀尖，还在往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