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查明血丹的下落，如此离开，不好交差。”
“以我之见，你去找张天元买一颗珍珠来，确定是和师叔说的那种，再行汇报不迟。”
白灵性格稳妥一些。
而且这件事情也关乎自家师叔和师父的大事。
师傅可是交代过需要这颗血丹。
师叔也吩咐过，此事不可掉以轻心，也不能打草惊蛇。
“你为何不去？”
绿姬回忆起方才明珠的气势，心中有几分怯弱。
但又不想让白灵看出来丢了面子，故而如此说。
“师姐，你刚才和那位张天元可是打得火热，难道你让我再变化他浪费时间吗？”
白灵这番话说得倒也没问题。
只是绿姬还是有点担心被明珠施展手段。
明珠的厉害她是见过的。
她现在受了伤，若再被血丹伤到，恐怕要折损道行。
“师姐放心，我自会在暗处护持你。”
“而且我刚才注意到，那个女子明显是气血亏虚，她不会想不开和我们交手。”
白灵十分肯定。
她刚才盯着明珠看了许久，对方那亏虚的模样，不是作假。
也就是说对方最近损了元气。
纵然一身实力不弱，也不可能轻易地把她们两个镇压。
“哦，我怎么没注意？”
绿姬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白灵轻笑一声。
这位师姐方才只顾着和张天元眉来眼去，哪里曾注意到明珠的状况？
“既如此，那我就走一趟，你可别跑远了。”
绿姬说完，回身去找张天元。
白灵化出一缕妖光，飞在天空之中，紧跟其后。
静光寺内，后院禅房之中，陈亮盘坐在床榻之上，进行修行。
圣德抓住他们后，基本上没有来过。
他也懒得装了。
反正有对方法器遮掩，若有人进来他也能知晓。
说来也怪，陈亮并没有刻意积攒功德，而且下山时间也不长。
可是如今他的体内骨骼，已经萦绕着淡淡的金光。
血液中也有金色的物质流转。
识海之中，有一颗淡淡的金色舍利闪烁旋转。
这代表着他的修行已经到家，将要成道，罗汉金身即将圆满。
“我哪来这么多功德？”
陈亮暗自咋舌。
想不明白自己的功德从何处来。
而且功德还在不断地增多，叫他更难理解。
他哪知道，这是他故意设计给秦桧一些教训，叫他少做了许多恶事，拯救了许许多多的百姓。
这等善举，虽然没有直接体现，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的功德自然积累相当之多。
另有胭脂和道济的事情。
他也算是成全了胭脂和道济，让胭脂走出魔道，也让道济领会到了更深层次的佛法。
度众生，度个人，他都做到！
而且并不是有意为之，自身的功德自然更多。
陈亮虽不知功德的来历，但他也不浪费，将其化入体内，熔炼金身。
只等成就金身，再与金身相合，佛道的功果就彻底圆满。
半个时辰之后，圣德法师的禅房外，两道光芒落下，正是白灵和绿姬。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由白灵上前敲了敲门。
“师叔，弟子回来汇报！”
白灵的声音刚刚落下，房门嘎吱一声便打开来。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看到圣德法师坐在云床上，两女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参见师叔！”
“怎么样了？”
圣德垂眸看来问道。
“回禀师叔，我们得您吩咐前去张天元家中探查，发现那红珍珠真是他家所产。”
“据他所说乃是由他妻子明珠所养，那明珠也是一个妖怪，实力高强，且极有可能就是血丹的拥有者。”
“弟子为防有什么疏漏，还找那张天元再次购买了一颗红珍珠，请师叔查看。”
绿姬早在路上就想好了说辞，这时把功劳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又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只锦盒，将红珍珠送上。
圣德法师听到明珠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尤其是知晓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心中的情绪更多。
圣德法师缓缓抬手，往前一抓。
一股无形的力量把绿姬手中那只盒子拿到身旁。
打开一看，其中是一颗红色珍珠。
他不需要对比，就知道这颗珍珠和先前那颗是一样的。
他轻轻着红珍珠，心头隐隐作痛。
当年自己舍命救了明珠，她却嫁给这么一个废物。
自己的付出算什么！
一时间，禅房内空气都要凝固。
绿姬、白灵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云床上传来。
她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寒冷刺骨。
圣德法师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那紧握红珍珠的手指指肚，微微发白。
许久，圣德法师才缓缓松开手指，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
“你们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
白灵和绿姬不敢多留，连忙躬身行礼，转身退出了禅房。
“明珠，你竟然如此对我！”
“我当日为你死了，你就嫁给这样的人吗？”
圣德咬着牙，双目发红。
明珠这个名字，仿佛勾起了圣德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圣德将身子一摇，化作一缕流光，直冲云霄。
他御空而行，速度快得惊人，直奔张天元的住所。
夜风呼啸，却吹不散他心头翻涌的怒意与不甘。
不多时，圣德就到了张天元家外。
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后院传出。
圣德走上前去，沉默许久，还是敲开了门。
“来了！”
张天元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
“师傅，您怎么来了！”
张天元看到来人，一脸激动。
“为师路过此地，前来看看你的修行如何！”
圣德嘴角一扬，真如一个师傅关心自己的弟子。
“弟子、弟子这几日在为师傅准备谢礼，没有修行，还请师傅见谅！”
张天元一脸羞愧地低下头，搓着手，脸上满是不安。
“佛门四大皆空，还说什么谢礼，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圣德法师淡淡开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张天元身后的院落。
那院落深处，灯光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相公，谁呀！”
明珠的声音传出。
时隔多年，圣德再次听到声音，身子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