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远和苏清越就来到了城东的码头。
码头上停着艘黑色的船,船身不大,但看起来很坚固。疤脸壮汉站在船头,看到江远和苏清越,脸上露出笑容:“看来你们很准时。”
“船准备好了吗?”江远问道。
“当然。”疤脸壮汉说,“不过在出发前,我还有件事想请教。”他指着江远怀里的墟纹谱,“那是什么?看起来像是本很古老的秘籍。”
江远警惕地看着他:“这和你无关。”
“别这么紧张。”疤脸壮汉笑了笑,“我只是好奇而己。如果你们愿意把它卖给我,我可以再给你们五千界石。”
“不卖。”江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疤脸壮汉的脸色沉了下来:“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别想走了!”他突然挥手,周围的仓库里冲出群修士,手里拿着武器,将江远和苏清越包围了起来。
“你想反悔?”苏清越的声音带着愤怒,她双手结印,准备发动界纹术。
“反悔?我从来没说过要带你们去混沌墟。”疤脸壮汉冷笑,“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把墟纹谱和护界佩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江远眼神一冷,将体内的墟力全部爆发出来,胸口的紫鳞印记完全展开,紫鸟墟灵也从他的肩膀上飞起,在空中盘旋。他看着疤脸壮汉,冷冷地说:“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
“后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疤脸壮汉大喊,“给我上!”
群修士冲向江远和苏清越,江远骑着紫鸟墟灵飞到空中,手里的断矛带着紫焰,不断收割着修士的生命。苏清越则在地面上发动界纹术,淡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道屏障,挡住了修士的攻击。
激战中,江远突然发现疤脸壮汉的修为很高,己经达到了纹脉境的巅峰,而且他的招式很诡异,带着种熟悉的感觉——那些掌法的起手式,竟与苏清越的界纹术有三分相似。
“你到底是谁?”江远的断矛停在疤脸壮汉咽喉前,紫焰灼烧着对方的衣襟。
壮汉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露出半片金色纹路,与苏清越腰间的玉佩图案完全吻合:“我是苏家的暗卫统领,苏猛。”他看着苏清越,单膝跪地,“大小姐,属下罪该万死,没能护住家族。”
苏清越的玉佩突然亮起,与壮汉心口的纹路产生共鸣:“你……你真的是苏叔?”她记得小时候,这个独眼壮汉总偷偷给她塞灵果,“祖父的日记里提过你,说你在执行‘墟域探查’任务时失踪了。”
苏猛的眼眶泛红:“属下当年被执法殿俘虏,他们用‘蚀心咒’控制我,让我在黑市当眼线。若不是江公子的墟力震散了咒印,我至今还是他们的傀儡。”他指向仓库深处,“那里有个密道,通向苏家的地下密室,里面藏着老宗主留下的东西。”
密室藏在艘废弃的界船底舱。舱壁上刻满了界纹,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匣子,里面的玉简散发着与江远墟主印同源的气息。苏清越将玉简贴在眉心,突然闷哼一声,无数画面涌入她脑海:
——白胡子老人在密室里刻纹,指尖的界纹与墟力交织,在石壁上画出九界与三墟的星图。
——执法殿的修士破门而入,为首的王炎狞笑着挥剑,老人用身体护住青铜匣,血溅在星图上。
——最后画面定格在块碎裂的玉佩上,裂痕里渗出的金光,与苏清越现在佩戴的玉佩完全一致。
“祖父是被王炎杀的!”苏清越的声音发颤,玉简从手中滑落,“他发现了执法殿的秘密——灵仙界的‘界力核心’,其实是用三墟的本源晶打造的!”
江远捡起玉简,上面的文字突然亮起,与他掌心的墟纹谱产生共鸣。两本古籍的残页在空中重组,拼成半张完整的地图,地图中央标注着个血色符号,旁边写着“界心殿”三个字。
“这是灵仙界的能量中枢。”苏猛解释道,“老宗主说,那里的本源晶正在枯竭,执法殿想抓您去献祭,用清霄雷氏的血脉续接界力。”
江远突然想起赵烈说过的“破界丹”,原来所谓的丹药,根本是用活人的血脉炼制的。他握紧断矛,紫鸟墟灵在舱内焦躁地盘旋——它能感觉到,灵仙城的方向正传来越来越强的界力波动。
“王炎来了。”苏清越的玉佩剧烈发烫,“他肯定感应到了密室的界纹异动。”
苏猛突然将块黑色令牌塞进江远手里:“这是‘墟域通行令’,能打开去混沌墟的界门。大小姐,您跟江公子走,属下在这里断后。”他转身冲向舱门,心口的金色纹路开始发亮,“告诉九界的修士,苏家的血不会白流!”
密室的石门在身后关闭时,江远听见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苏清越的玉佩裂开道细纹,她却死死咬着唇没哭——灵仙界的月光透过界船的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映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往这边走。”江远按着她的肩膀,往密道深处走去。通道两侧的界纹正在亮起,与他体内的墟力共鸣,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