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言霜推开洗手间的门。
她重新戴上那副言家二小姐的乖巧面具，平静地走回客厅。
西个月。
她在心里默念。只要再坚持西个月。
客厅里只剩下父母和姐姐三人。商丘竹己经离开了。
她听到言悠带着哭腔的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是他未婚妻啊！"
言霜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到姐姐正抓着父亲的手臂，精心修饰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父亲昂贵的西装面料。
言悠的眼妆有些花了，睫毛膏在眼下晕开淡淡的黑色，看起来非常狼狈。
"悠悠，别任性。"父亲言振业皱着眉头抽回手臂，"商丘竹说了，这次是去处理工作，不是去玩的。"
"那为什么，"言悠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言霜，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为什么言霜就能去？"
言霜愣住了："什么？"
"霜霜会跟商丘竹一起去美国。"母亲周雅琴走过来，语气平静，"刚刚决定的。"
"我...什么时候？"言霜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明天。"父亲终于看了她一眼。
又是这样。三年前不经她同意就把她塞进商氏当间谍，现在又不问她意愿就安排她远赴异国。
她在父亲眼里到底是什么？一个没有自己意志的工具吗？
"爸，"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的工作只是秘书，美国项目有专门的团队负责，我不一定..."
"商丘竹同意了。"父亲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他说需要你协助处理一些文件。"
言霜的呼吸一滞。
商丘竹同意的？是刚才在客厅里谈的，还是...在洗手间里就己经决定好了？
"这不公平！"言悠突然尖叫起来，抓起一个靠枕砸向言霜，"凭什么是你？我才是他未婚妻！你是不是背着我勾引他了？"
靠枕砸在言霜肩上，不痛，但羞辱感像火一样烧上她的脸颊。
她站在原地，既不躲闪也不辩解，只是沉默地承受着姐姐的怒火。
这是她这些年在言家练就的本能，面对风暴时，最好的应对就是变成一尊没有反应的雕像。
"言悠！注意你的教养！"父亲厉声呵斥，但言霜听得出那责备里没有多少真心。
在父亲眼中，言悠永远是可以任性的大小姐，而她...只是随时可以牺牲的二女儿。
"霜霜，"母亲走过来，假惺惺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次去美国，记得多留心商丘竹的动向。特别是..."她压低声音，"看看他是不是在美国有别的女人。"
言霜机械地点头，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我累了，先回去了。"言霜低声说，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
她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身后传来言悠不依不饶的声音："爸！你不能让她去！她己经..."
"够了！"父亲的一声怒喝截断了言悠的话，"这件事己经定了。霜霜去美国，你留在国内准备婚礼延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