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妈。”胡耀祖哭笑不得，“瑶瑶才多大。”
丁菊香毫不客气地抖落儿子的历史：“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初中生会早恋。不说别人，你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往诗蔓家跑了。”
“妈，这都哪跟哪......”
“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了。”丁菊香从手机里划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是二狗媳妇的堂妹，今年27岁，没结过婚。”
“给我看这干啥？”胡耀祖一脸懵，照片上的姑娘年轻腼腆，还扎着俩粗麻花辫，这是哪个山里刚出来的妹子？
“你看你这记性！”丁菊香指点着儿子的脑门，“不是你说要找个年轻好生养的吗？妈给你看过了，这姑娘屁股大，绝对好生养！”
胡耀祖头大无比。
他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戏言，让这屋里的一老一小都上了心。
“妈，我没打算再找，我那天......就是随口说着玩的。”
丁菊香愣了：“说着玩的？你跟你妈说着玩？你没事闲的蛋疼吧！我为了你这事，特意托人去打听......”
胡耀祖急得双手作揖求饶：“妈，妈！您注意点说话，瑶瑶还在屋里头呢，听得见。”
丁菊香得了提醒，声音小了：“妈也没让你非跟这姑娘谈恋爱，只是给你看看，觉得合适就先处处，不合适咱们再慢慢寻。”
“妈，你不是挺喜欢诗蔓的吗？你不打算等她回来了？”胡耀祖是真的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妈妈第一个劝他再婚。
“诗蔓那孩子，好是好。就是气性儿大，这一走也不给个联系方式，人也不知道在哪。妈寻思着，她就算回来了，日后也未必在家安稳。再说，这么多年她都不愿意生二胎，这事估计也指望不上了。”
丁菊香叹口气：“要说这夫妻，自然还是原配的好。妈也不是要棒打鸳鸯，诗蔓性子看着软，实际上，硬得很。配上你这德性，唉，难啊。要是你肯好好过日子，也不会是今天这样子了。妈只能再帮你寻些性子软的姑娘，能忍得了你那乱搞的毛病。”
把丁菊香送走回来，胡耀祖没去找女儿解释后妈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讲，明天再说吧。
问了问胡书瑶晚上要不要带她出去吃点，胡书瑶在房里回了句“不要”，他便回房睡觉了。
早上，一声尖叫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胡耀祖听出是瑶瑶的声音，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鞋都没穿打开门赤脚往外面跑。
和从卫生间出来的胡书瑶碰了个正面。
胡书瑶顶着一头乱发，脸上表情惊恐，眼泪糊了一脸。
“怎么了，瑶瑶？”
胡耀祖焦急地迎上前，胡书瑶却后退了一步。
“你别过来！”
胡耀祖对身边的女人不在意，没耐心。对自已亲生的女儿还是很在意的。
他用最温和的语气问：“怎么了，瑶瑶？”
“好多血......”胡书瑶突然“哇”地大哭，“我流了好多血！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好多血？！”胡耀祖急了，连忙跑去推开卫生间的门，果然，马桶里一片刺目的红色。
“瑶瑶别怕，爸爸马上带你去医院。”他试图安慰女儿，自已的手却抖得一塌糊涂。
拉了这么多血，要命啊！这是便血了？颜色那么红，只怕是胃出血。
“我不去医院。”胡书瑶摇头，“妈妈和我讲过生理期的事。”
生理期？
胡耀祖这才反应过来，一颗心下了地。
他有些尴尬：“确定是生理期流的血？”
胡书瑶点头，哭得一抽一抽：“可是妈妈没有说过会流这么多的血，我害怕......”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胡耀祖这时候也只能抓耳挠腮，他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宽慰女儿。
生理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吗？他没见过谁会这么惊慌啊。
“瑶瑶，你这是第一次来生理期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女儿。
胡书瑶点头，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爸，我会死吗？”
“不会不会！”胡耀祖两个手掌摇得飞快，“别担心，没有的事儿。你先去换件衣服回床上躺着，爸找个人来照顾你。”
“嗯。”
胡书瑶拽着被弄脏的睡裙往房间里走。
这个时间能找谁来呢？胡凤来要忙着送孩子上学，丁菊香来了不顶事，那些女孩子用的卫生品，她只怕都不会用。
想了想，他给方如雪打了电话，地址发给她，让她马上过来。
方如雪一听就明白了，放下电话，她不慌不忙地找出两包卫生巾、红糖，还有暖宝贴，装进一个手提袋，这才打车前往胡耀祖家。
来了之后，她先用开水冲泡了一杯红糖水，端着去了胡书瑶的房间。
没多久，胡书瑶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了，头发也梳理过。不再是刚才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吸着鼻子，去卫生间刷牙。
卫生间已经被胡耀祖简单清洗过了。
见女儿情绪平稳，胡耀祖冲方如雪伸了一个大拇指。
方如雪挑眉，不说话。
“想要什么奖励？”
“胡总，举手之劳，不必在意。”方如雪笑得端庄大方，和平时判若两人，让胡耀祖暗暗称奇。
他收起手机，也收了转账的心思。
胡书瑶很快出来，背上书包：“爸，我好了。”
“好。爸和你老师请过假了，今天迟到老师不会说你的。”
“嗯，谢谢爸。”胡书瑶露出今天第一个笑脸，让胡耀祖彻底放了心。
“瑶瑶，这几天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多喝点红糖水。如果肚子觉得冷痛，就在内裤外面贴上这个暖宝宝贴，知道吗？”方如雪柔声叮嘱胡书瑶。
胡书瑶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姐姐。”
方如雪被她一句“姐姐”叫愣了两秒，尔后摸了摸自已的脸，喜笑颜开。
她跟着父女俩一起离开，一起在外面吃早餐，再把瑶瑶送去学校。
当叶佳宝看见胡耀祖和方如雪一起来公司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这两人的神情，绝非是楼下遇见，而且，他们俩今天，双双迟到了。
熬到中午，他给胡书瑶发消息：瑶瑶，昨晚你爸是不是带女人回家了？
胡书瑶回：没有呀。
叶佳宝：今天上午你爸和方如雪是一起来公司的。
胡书瑶：哦，舅舅说的是方姐姐呀？
方姐姐？
叶佳宝险些气炸：她可不是方姐姐，她是你爸养在公司的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