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禾指导刘叔刘婶填完申请书后，看到他们三个一字未动：“你们怎么不写？”
段文景一脸遗憾：“我们要考公，只能信仰马克思。”
路观止模仿：“对，我们己经报名了，差一个天赋能力就能报效祖国。”
万金禾的目光盯住，唯一的和尚言泽，这个有信仰吧，不能改？
言泽顶着光头，左右言他：“额…这个佛祖令我平安长大，我真的不能放弃啊！”
万金禾笑出声，也不逗他们了：“开个玩笑，你们不加入也能进去闯关，只是没有信众委员会的福利而己，没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过几年你们就会明白，一个事事有回应的神明有多难得。”
“我和你们说说高楼内部情况吧。”
高楼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层，据说全部通关后，还可以到达第十万层，而传说中的神明，就在其中居住。
“我们有信仰纯净的信众得到神言，神明并非是城隍，而是一个偶然获得神明核心的新生之神，司掌时间和空间之职。”
神明核心是上古神明陨落后，留下的宝物，其中蕴含着前任神明的力量和权柄，一旦获得并消化掉，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新的神明。
时神就是其中一位，恰逢灵气复苏，抓住机会成了半神，但得位不正，便需要降下神迹以获取功德。
“这都是神明原话，祂把一切都告知我们，或许对于祂来说，这只是交易，可于我们而言，这值得我们付出一生的信仰。”
祂明明可以不说，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偶然施予恩赐的神明，可偏偏把一切都暴露出来，让祂看起来不完美，不合规，任由那些人诋毁祂。
这是多么高尚的神啊。
“神明不是谁都救的，心怀恶念的人，以任何手段杀人或伤人的，一律不能获得神恩，因此，外面有很多对神明的质疑声，但我们己经在努力控评了。”
“还有你们。”万金禾眼神锐利看向他们：“你们不是第一批来求天赋能力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批，请记住你们的初心，不要用能力做恶事。”
“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能给你们，也能拿回来，己经有几个犯事的年轻人被抽走天赋，这辈子都别想碰这些灵异之事。”
“切记，三思而后行。”
万金禾叮嘱完，也不在乎他们有没有听进去，不等他们张口保证，便接着话题继续说高楼之事。
高楼每层都有守关人，只有通过他们的考验，才能到达下一层楼。
每个人遇到的顺序都不一样，没有参考性，据他们统计，至今没有两个人遇见同一个守关人。
但可以确定的是类型都差不多。
第一种是单独考验身手的，打败守关人或指定对手可到达下一层。
这也是最多人淘汰的类型。
第二种就是道德测试，这种考验不能说谎，不能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要没做过什么坏事的，老老实实答完就能通关。
第三种考验智力，是情景演奏，会衍生出一个足够模糊你认知的幻境，考察你在极端情况下的选择。
“大概是这三种，目前为止，爬楼最高记录的是一千六百三十层，据说是特事组的成员。”
万金禾安慰那对夫妻俩：“放心，你们要求的药物，只需要爬上十层楼就能兑换，如果运气不好没成功，但只要通过道德测试，我们信众委员会会为你们提供一枚药物的。”
刘叔刘婶心下大安，忍不住哭出声，透明的眼泪滑过深色，带着斑点和皱纹的皮肤，两个人西只手，无一例外带着厚茧，因为常年干重活手指微微变形，可眼泪依旧透明咸苦。
千辛万苦，耗尽家财，终于得到好消息，如何不让他们喜极而泣。
万金禾就静静等他们把所有的苦痛哭出来，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便给他们递去纸巾。
“很快过去了，吉时己到，擦擦眼泪，准备进去沐浴神恩。”
“神明会保佑每一个善良的人。”
万金禾送他们到入口处，旁边还跟着那几个志愿者。
“等你们的好消息。”
此处怪异没有生命危险，所以送行者很是放松，只有参与考核的人才有些紧张。
那老夫妻对送行者鞠了一躬，互相搀扶着走进那团灰蒙蒙的雾气。
路观止三人也挥了挥手，跟在两夫妻后面踏进雾气之中。
万金禾目送他们进去，忽然一拍脑袋，问了问隔壁的人：“我是不是没和他们说过，里面是单人挑战，不能组队。”
被问到的志愿者大妈眉头一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万金禾：“算了，都差不多，反正不影响。”
“老万，你这记忆力不行啊。”
“上年纪了都这样，你不也天天忘记这个忘记那个。”
“嘿你这人，好端端地就说到我了？！”
……
一踏入那层灰色雾气，时间和空间不断旋转，许久，眼前才豁然开朗。
路观止眼神转动，打量着周围。
巍峨的高楼面前，只有他一人，段文景和言泽估计是在入口处那段空间波动分开的。
高楼能看清的只有二十多层，其余都被一层层和入口处一样的雾气掩盖住。
这种雾气，倒是有点像灵气。
路观止没有进去，反倒是围着高楼转了圈，手上拿着特案局的记录仪，重点拍摄屋脊上的雕龙，檐角下的挂饰。
这样一座古色古香，颇具历史气息的高楼，就这样随意的坐落在荒芜的黄沙之中，远处滚滚热浪传来，逼人进入高楼。
路观止反骨上来了，转身走进漫天黄沙之中。
和他一样反骨的还有言泽，他没有选择进楼或者进沙漠，反而掏出铲子给高楼挖地下室。
言泽：他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这楼这么高，地基得打多少米。
唯一靠谱的段文景，拍摄好细节留底后，踏进高楼内，勤勤恳恳地闯起关来。
段文景往着数不到头的楼层想：不知道能不能跳级……额，跳楼？
守关人察觉到活物，轻轻转动机关。
第一层的试验正式开始。
段文景抽到最友好的题目——道德测试。
【请听题。
你在人行道前遇到老奶奶，此时绿灯即将结束，你会选择……
A.扶老奶奶过马路。
B.背起老奶奶跑着过马路。
C.暴打老奶奶一顿再过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