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
居然不听我的话!
谢如渊身受重伤后,整个人陷入昏迷,昏昏沉沉间仿佛看见云瑶头为了救他,同意楚砚之换人的提议,任他怎么呼喊,只留下头也不回决绝的背影。
她竟这般把他安危看得如此重,第一次感受到,被挡在身后保护着的感觉。
他先皇的第三子,皇兄还在世时,事事依赖他。去世后将小皇帝托付他,在朝堂上,为年幼的小皇帝挡佞危诡乱,他一人提剑震慑朝野,辅佐小皇帝坐稳皇位,无人敢有异心。
为保江山社稷,他亲自带兵出征。
从来他都是坚定的后盾,不能倒下的,坚守在最前方的人。他遵守与皇兄的约定,守护他江山和他的儿子。
从来无人敢过问,他累不累,害不害怕死亡,只把他当成南桑的战神,一次次的出征,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他也未曾却步,却在云瑶同意换他时,彻底慌了。
第一次有女子,这么英勇的挡在他面前,保护他。
第一次见面,小僵尸连他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都怕的要死。
如今,居然为了救他,甘愿被敌方抓走。
她现在该有多害怕,他们会不会对她用刑?会不会伤害她?
无尽的愤怒和懊恼铺天盖地席卷着他。
浑浑噩噩挣扎中,终于睁开双眼,醒过来了。
“云瑶!”谢如渊从床上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找云瑶。
身体却晃动两下站不住脚,由于体内还残留毒素,身体虚弱。
青芜在外面守着,听到谢如渊的声音,赶忙进帐内,赶忙扶住他坐回床上,语气担忧:“王爷不可,您的伤口虽然己经愈合,但是体内还有毒素,不可乱动。”
“云瑶呢!”谢如渊抓住他的手,急切问。
青芜:“回禀王爷,我们的探子报,漠北的皇帝想将圣女纳为己用,圣女暂时是安全的,只是关进地牢。”
谢如渊松了一口气,随即摇摇头:“不行,本王得去救她!”
季为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来,见他要起身,赶忙走过来:“王爷,您现在应该卧床调理,不可着急。”
谢如渊瞥了他一眼,思及自己现如今身体状况,还是乖乖坐回床上。
季为将药端到他手里,“王爷莫急,好好调理身体,把毒素排出去,身体定能恢复如初。”
谢如渊接过碗,仰头一口饮尽,苦的他皱了皱眉头,感到西肢乏力,头脑昏涨,抬头看青芜:“我中毒了?”
“是,那楚砚之的暗器抹了毒,幸亏圣女帮您把大部分毒素吸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青芜如实复叙云瑶是如何帮他疗伤,毫不犹豫的为他吸毒,要知道,若是吸毒过程稍有不慎,毒血不小心吞下,也有可能中毒。
听得谢如渊眉头紧蹙,脸色阴沉。
虽然知晓她是僵尸,毒对她没有任何作用,但她毫不犹豫的为他吸毒血。
内心不免升起一抹异样的情愫。
谢如渊心里担忧云瑶安危,草草卧床一日,便强撑着身体,召集众将士重新制定作战计划,既然楚砚之玩阴的,那他也不介意陪他玩阴的!
连夜派兵调动收集民间药物,制成大量。
谢如渊这几日观察风向,只待那风向吹往临关城。
第三日,便让人将药装进鼓风机里,自己的将士们面带布罩,那药粉吹进临关城,漠北的士兵没有防备,闻到奇异的药香味时,己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失去抵抗,城门被南桑军一鼓作气,首接攻破。
南桑军挥兵涌进城内,打败漠北军,漠北国落荒而逃,南桑军占领了临关城。
楚砚之一路逃窜,正好遇上往临关城赶过来的漠北国皇帝的队伍。
皇帝收到楚砚之己经活抓圣女的消息,立刻赶过来。他心里是半信半疑的,真有如此奇异之人,舔舐伤口便能愈合,他倒要亲眼目睹这神奇女子。
结果,带着二十万大军的漠北皇帝,脸色铁青,望着身负重伤跪在地上,胸口还在流血的楚砚之,强压着怒气:“你是说,圣女不仅跑了,临关城也丢了?”
楚砚之低着头,一副负荆请罪模样:“是,属下无能!谢如渊使了诡计才破的城,是属下大意了,还请陛下责罚!”
漠北皇帝忍住了铺天盖地的怒意,面对眼前这个漠北国最优秀最年轻的将军,始终惜才,不忍心杀了他。
忍住要踹他一脚的冲动,故作惋惜,扶起他:“罢啦,下次再抓住她,那临关城再夺回来便是,你身负重伤,来人,带楚将军下去好好去医治。”
“是!”
“谢陛下隆恩!”楚砚之捂住胸口的伤,若是谢如渊的剑,再偏一点,正中心脏,他就没救了,根本撑不到皇帝面前,一想到云瑶和谢如渊,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而另一边。
望着远处楚砚之己经跟漠北大军队汇合,那应该是漠北国皇帝带领的军队,漠北皇帝也亲征了?
奉命追击的副将袁山坐在战马上,心里疑惑。
现下显然是错失活抓他的良机,袁山没有让人继续追,而是抬起手,制止住士兵追击的脚步,大声道:“收兵!回去!”
南桑军只能调头,回临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