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渊从御书房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拐角处,撞见了国师,只见他正要出宫。
快步上前,“国师。”
国师闻言,回头见是谢如渊,微微一愣,浅笑道:“王爷,这么巧?”
谢如渊正疑惑,“国师这会儿还在宫里?”
国师面容从容,“是,太后有诏,我便去走一趟。”
“嗯。”谢如渊不疑有他。
目光不由自主被洁白的领子上,一抹红吸引。
沾上了一道不大不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脂,本以为看错了。
多看了两眼,确定是女人的红脂,心里微微诧异。
国师这么霁月光风之人,竟然任由女子的红脂留在领子上?
“这是谁留下的?”忍不住点了点自己的衣领,示意他。
国师随着他手指方向,低头看了自己雪白的领子一眼,那抹红脂,显得格外明显。
脸色瞬间通红。
慌忙抬手捂住它,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轻咳一声,强制镇定下来,“这估计是,不小心蹭上的。”
谢如渊心想,看来,是上次国师说的那位心爱的姑娘。
同为男人,心里自然清楚,理解的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一道出了皇宫,互相道别,各自上了马车。
寿康宫。
白慕雪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中的女子。
二十西岁,还生了一个孩子,多年来,养尊处优,保养的当。
容貌艳丽,肌肤白皙细腻。
颈项下方,还有残留一道道红印子,亏的领子高,都遮住了。
一想起那人………
那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眸泛起羞意。
国师连着好几夜,偷偷潜入寿康宫。
白暮雪第一次觉得心力交瘁,却又刺激心动,每次都得支开宫女,生怕被发现。
一次次沉溺在他的柔情蜜意里,一次次忍不住与他一道沉沦。
那样的正人君人,也有这么不守规矩,夜夜要上她榻,与她痴缠。
先皇去世后,她己经许久未感受情爱,国师长久以来积压的浓烈爱意,让她心境起了惊涛巨浪。
明知若是让小皇帝知道,定然保不住国师,却………
两人情难自抑。
每每在情动时,国师在她耳边轻喘唤她,“雪儿,嫁我可好?”
“我是太后,如何嫁你?”
“你若愿,我来安排,跟我走。”
“………”白暮雪沉默了。
她不愿意走,她如今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若是走了,一无所有,只能成为一个依附男人的物品。
国师见她沉默,知她心里的打算,便再也没有提起。
既然她不愿意放弃太后之位,那他,就在这皇宫陪着她………
…
翠儿灵活的双手,给她细细的梳着长长的青丝。
白慕雪的思绪渐渐回笼,目光打量翠儿。
翠儿是新提拔上来的宫女,为人少言机灵,倒是与喜欢挑拨的东梅不同。
白慕雪问:“这几日,皇上可有来找哀家?”
翠儿垂头答道:“回太后,皇上公务繁忙,没有过来。”
“皇上倒是辛苦了,明儿,哀家炖些燕窝粥给皇上送去,顺道去看看他。”
“是。”
养心殿,小皇帝的寝宫。
小皇帝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看着顶上的云锦纱帐。
安申帮他掖了掖被角,放下纱帐,正准备退出去。
“安申。”
安申顿住,疑惑道:“奴才在。”
“你会背叛我吗?”小皇帝眨了眨清澈大大的双眼。
安申闻言,立刻双膝下跪,“皇上!安申誓死效忠您!绝不背叛您!”
“那国师为何频繁进出寿康宫,你却知而不报?”
一句轻飘飘的话,如同平地炸雷,惊得安申一身冷汗,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
弓着背一动不动。
安申惊恐心慌,脑子飞快运作。
小皇帝轻笑出声,“别怕,朕只是想让你知道,朕身边,不只有你,别想替任何人,瞒着朕。”
安申脸色惨白,慌忙抬头,“皇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就算让奴才为皇上去死,奴才也愿意!”
“此事,奴才没想瞒着皇上,实在是……”安申左右为难。
小皇帝侧着头,看着这个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太监。
确实是忠心耿耿,多次护主,后宫脏手段多的是,他是年幼的太子,皇宫里无数人想拉他下位,暗中对他下毒。
他的饮食从来都是安申以身试毒,有好几次险些丢了命。
确实是他,一步步陪着自己成为皇上。
而自己,也让他成为皇上眼前的红人,最信任的太监,成为身份最高的太监。
小皇帝终是心软,轻叹一声。
“别再背叛朕,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安申如释重负,连忙磕头,“是!多谢圣恩!奴才今后绝不敢再瞒着皇上!”
十月初八转瞬即逝。
转眼就到了摄政王和圣女大婚之日。
十里红妆,空前盛大。
距离成亲前这段时日,云瑶都住在云宅,管家说了,成亲前两人不宜见面,不吉利。
云瑶待在云宅,倒还好,有秋珠和秋玉做伴,叶苏和曲莲也时常过来。
女儿家出嫁前的喜悦和羞涩,欢喜的盼着这日到来。
倒是谢如渊,多日未见云瑶,内心如猫抓一样痒,想得紧。
听着王府总管家劝,成亲前两人不可见面,在王府里坐立难安,索性投入到布置两人婚房。
摄政王大婚,乃是国家大事,小皇帝让内务府派人去王府和云宅帮着筹备。
若有所缺,首接在宫中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