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在摄政王府的对面街道,停着一辆马车,车厢侧边站着五六个宫女。
而隐匿在暗处武艺高强的侍卫,就不下上千人。
只因马车内之人身份尊贵。
车帘被掀开一个角,里面的人不时探望着摄政王府门口。
盼着谢如渊身影出现。
“太后,再过一刻钟便是戌时了,可要继续等?”宫女靠近车厢外,低声询问。
“等。”白暮雪口吻平静。
她还是忍不住,来找谢如渊,想见他一面,好让自己死心。
不一会儿,便听到另一辆马车行驶的动静。
“太后,来了。”车厢外的宫女道。
白暮雪心里一喜,伸手撩开帘子,正准备下马车。
目光却在看清谢如渊扶着云瑶下马车后,脚步硬生生停住了。
眉头紧蹙,眼底闪过晦涩不明。
下马车后,摄政王俯身将云瑶打横抱起。
云瑶脸上羞赧,小声嘀咕,“放我下来。”
谢如渊仰头大笑,“怕什么,提前让他们习惯。”
抱着云瑶大步迈进王府。
看着他们如此恩爱。
白暮雪黯然神伤,落寞的回到车厢内,对着外面的宫女吩咐了句,“回寿康宫。”
“是。”
次日。
白暮雪坐在御花园湖畔的凉亭内,喂着鱼。
小皇帝尚小,后宫没有妃嫔,而先皇的妃嫔早己全部搬离后宫,偌大的后宫,仅居住着太后。
“臣参见太后。”国师温润如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白暮雪不动声色的拿着手帕,将眼角未干的泪痕擦拭,目光不去看他。
淡淡道,“这里是后宫,你身为男子,入了后宫,该当何罪。”
身旁的宫女太监早己被白暮雪屏退,这会儿只剩她一人。
“臣知罪。”国师嘴角柔柔一笑,撩起衣摆,从容坐在她身旁。
白暮雪冷冷瞥了他无礼的举动。
“我看你是不知。”
“太后看来情绪不佳,可是,发生了何事?”国师如芝兰般温润,姿态似玉树般端方,关切问道。
白暮雪沉默,目光望着湖里的鱼儿。
争先恐后抢夺她抛下的鱼食,游来游去,也只能在这一方湖水里,到不了外面山川湖泊。
如同她一般,十五岁入了宫,被困在这深宫失去自由。
而先皇早早离世,她才二十三岁成了太后,虽是南桑最尊贵的女人。
说好听了是太后,说难听了便是早早成为了寡妇。
她身份特殊,不似民间女子,丈夫去世,还能改嫁。
身为太后,往后余生便要青灯佛门,为先皇守着身心。
她只是一个女子,拥有七情六欲,如此森规,何其残忍。
白暮雪突然笑了。
国师目光疑惑。
“若是不想再把深爱的那人,放在心里,想从心里彻底挖去,该如何做?”白暮雪问道。
“臣有一法子。”
“哦,是什么……”太后有些好奇,转过头,话音刚落,双唇上便被贴上柔软的唇瓣,只见国师俯下身。
轻柔的含住她双唇。
白暮雪眼睛震惊的一下子睁大。
国师那双端正君子的双眼,含着柔情。
白暮雪呆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
“啪!”立刻甩了他一巴掌。
国师侧着脸,白皙的脸颊立刻浮现一道红印子。
他的舌尖顶了顶口腔。
“放肆!”白暮雪脸颊通红,厉声怒斥。
国师不在乎那一耳光,“若要放弃深爱之人,不妨试着重新在心里放进另一个人,臣愿意当那个人。”
“帮太后将那人从心底驱赶出去。”
“只要太后,愿意接受臣,不抗拒臣。”
白暮雪闻言,顿感他疯了,这还是那个众人口中,君子端方,泽世明珠的国师?!
“你简首失心疯了!!以下犯上!”
国师笑的疯魔:“臣是疯了,在您十五岁嫁给先皇时,便疯了,雪儿,你本该嫁我,你我青梅竹马相识多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懂?”
白暮雪庆幸提前将宫人支开,这会儿没人撞见。
白暮雪冷声道,“别说了,趁哀家没有将你赐死,滚!”
“你要赐死,便赐死吧。”就着两人距离近,国师将她箍在围栏里,大手扣住她后脑勺,不容她反抗,唇瓣再次落下。
辗转厮磨。
国师亲得她连连,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目光恳求,“雪儿,你考虑一下我吧,我可以无偿帮你,若是将来你不要我,我也不会再缠着你。”
白暮雪脸颊通红,推着他胸膛,抬手擦了擦被吻掉大半的口脂,“闭嘴!滚!”
国师望着这张红透的脸,心里竟万分愉悦。
顶着一张君子端方的脸,仿佛方才那个强迫白暮雪的人不是他。
笑道:“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