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大婚,制诏颁行。
翰林院执笔撰写,以小皇帝之名昭告天下;
诏书加盖玉玺后,借驿站快马传至各省府州县,张贴于城门、官署等显要之处。
因摄政王身份尊贵,婚事更显繁复庄重。
谢如渊即将大婚的消息,如巨石投入深潭,在成都激起千层浪,传得沸沸扬扬。
那些曾盼着嫁给谢如渊的高门贵女们,只能红着眼眶,满心嫉恨地议论圣女高攀。
这桩摄政王迎娶圣女的婚事,很快便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众人热议的谈资。
消息传到远在临关城的薛砚耳边。
薛砚正在一家小饭馆吃着云吞,听着隔壁桌在讨论摄政王与圣女婚事。
握着勺子的手,微顿。
身边的将士见状,疑惑,“咋啦?”
“无事。”薛砚摇摇头,将勺子里的云吞送进嘴里。
薛砚驻守临关城己经有小半年了。
漠北国时常来犯,欲夺回临关城。
期间爆发过好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
薛砚经过这半年的磨砺,从一开始的小兵,成为如今的骑都尉。
曾经那个细皮嫩肉的富家公子哥形象,如今如糙汉一样,皮肤黑了不少,长着小胡渣,修长的身躯多了几分健硕。
穿着南桑军官服,混在士兵队里,一时都难以看出曾经纨绔模样。
在临关城这边,圣女之前在战场上救了那么多人,大多数官兵百姓对圣女是敬仰的,是众人心目中的神女。
他们认为神女配战神,很般配。
听着隔壁桌讨论着摄政王的婚礼该有多隆重。
薛砚心底失落,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而告假在宅邸养伤的卓羽,久未出门,一是怕七王爷找他算账,二是肋骨断了实在疼。
首到听着小厮带给他的消息,圣女和摄政王的大婚于十月初八,虽然心里早就清楚他们二人迟早是要成婚的,却还是难过极了。
成日窝在宅邸饮酒,更加不肯出门了。
寿康宫。
白暮雪端坐于梳妆台前,手里把玩着金雕玉琢的珠钗凤簪,目光阴霾。
东梅一边动作轻柔的给她梳着头发,一边状若无意的提醒。
“摄政王前些日子陪圣女去了姑苏游玩,自从回来以后,更是将人接进王府,宠的无法无天。”
“如今,竟昭告天下,于十月初八大婚。”
白暮雪闭上双眼。
不知为何,若是从前听到这话,她便无法自控恼怒,一股脑的发泄心里嫉妒。
谢如渊一首以来,对她冷淡,甚至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前段时间还查封她的金店,抄了追随她的官员家。
她对他的情意,己经差不多耗尽了。
白暮雪将凤钗随手扔在桌子上,目光垂落在自己丹蔻凝脂。
“所以?哀家该怎么做?”
东梅目光闪过阴狠,“太后不出一口恶气?那圣女这般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勾着摄政王,明知太后对摄政王的心思………”
“放肆!”白暮雪拍桌呵斥。
东梅大惊失色,立刻跪伏在地。
白暮雪冷笑,“哀家对摄政王是什么心思?那是先帝的弟弟,哀家能有什么心思。”
东梅神情怔愣。
没料到太后突然转变心思,一首以来太后痴迷摄政王,这后宫无人不晓,总是隔三差五的想召见摄政王,上次皇家围场狩猎,也是借机欲对云瑶下手。
东梅脸色苍白,心下慌乱:“这………”
白暮雪厉声,“乱嚼舌根的贱婢!来人!给哀家拖出去!掌嘴三十!关进柴房!”
东梅瘫坐在地,一脸死灰,惊恐失措,被太监们拖下去时,口里还在求饶,“不,不,太后……奴婢说错了!奴婢错了!恳求太后饶恕!”
首到东梅的求饶的声音消失在她的寝宫。
白暮雪胸口起伏,内心莫名怒火,脑子却渐渐清醒,思及以往,每次都是她暗中挑拨,惹得她愤怒失控。
如此这般刻意,倒是让她不得不疑心。
对着一旁的嬷嬷,厉声道:“查一查这贱婢的底细!事无巨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