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张二的魂魄

2025-08-20 2217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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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张二的魂魄

它突然向前扑来,声音带着哭嚎:“那日水缸里的水有古怪,我喝下去后脑袋发沉,没走两步就栽倒在地... 再睁眼时,就见自己的身子躺在血泊里...” 虚影周身雾气蒸腾,“求求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家伸冤啊!”

“那你告诉我谁杀了你们?你们家与谁有仇?” 苏允攥紧腰间的桃木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虚影在烛火中剧烈颤抖,哭嚎声几近破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经常出去镇上打零工,很少在家,家里的事我真不清楚……” 张二的魂魄蜷缩成一团,雾气凝成的面容扭曲变形,泪水化作缕缕青烟飘散。

苏允咬了咬牙,终究是问不出更多线索。她指尖翻飞,口中念动咒语,玉瓶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将哭哭啼啼的魂魄重新吸入瓶中。窗外,夜色如墨,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烦意乱。

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着小李村。苏允跟着王洛及一众衙役踏入村子,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当他们路过张家隔壁廖家时,那个身材欣长的男人正挑着两只木桶出门。他步伐稳健,肩膀上的扁担被压得吱呀作响,却始终低垂着眼帘,对这群前来查案的衙役视而不见,径首朝着河边走去,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王洛皱了皱眉,手按在刀柄上:“这人看着就古怪。” 苏允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想起昨日他面对凶案现场时的镇定模样,觉得有些古怪,却查了一点线索。

王洛目光如鹰,扫视一圈随行衙役,突然伸手点向西人:“你们两个跟着那个男人,看他做了什么,你们两个去查一下张家与周边人的关系。” 被点到的衙役身形一凛,齐声拱手应下,脚步匆匆朝着不同方向散开。

王洛转头看向苏允,下颌朝村子深处扬了扬:“先去找里长。” 两人并肩走在狭窄的巷道,鞋底碾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苏允盯着前方里长家的灰瓦,心思却还停留在那个挑水男人身上。那人明明生得慈眉善目,眼角纹路笑起来像揉碎的月牙,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男人衣摆沾着的泥土里,隐隐渗着暗红,凑近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河水的腥凉钻入鼻腔。

“你在想什么?” 王洛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双手抱臂,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允。这段时间的合作,让他发现这年轻捕快总能留意到旁人忽略的细节,断案思路更是敏锐,心中早将她视为可塑之才,此刻发问,也带着几分考校的意味。

苏允回过神,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玉瓶,斟酌道:“那男人面相看着老实和善,可身上的血腥气... 不像是寻常猎户宰杀牲畜留下的。” 她抬眼望向河边方向,薄雾中,男人挑着水桶的身影己经快要消失,“若只是打猎,血腥味该是混着兽毛与草木气,可他身上...” 话音未落,里长家的木门突然 “吱呀” 一声打开,惊起墙头上的灰雀。

里长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纹:“两位大人来了!” 他弓着背侧身让路,袖口还沾着半截草屑。屋内陈设简陋,一张八仙桌西条长凳,墙角码着几个粗陶瓮,散发着陈年谷米的气息。里长手忙脚乱地从灶台上取下陶壶,浑浊的茶水冲进粗瓷碗时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晕开褐色痕迹。

王洛随手将佩刀搁在桌上,金属与木面相撞发出轻响。苏允注意到里长的手在倒茶时微微发抖,碎茶叶在碗中打着旋儿,像是他此刻慌乱的心绪。“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王洛端起茶碗轻吹浮沫,“再把张家的事仔细说说,这次别藏着掖着。”

里长喉咙滚动,布满老茧的手攥紧碗沿,骨节泛白:“小、小的哪敢隐瞒?张家确是本分人家,这条村的人都是地里刨食的,都是老实人家。” 他说话时眼睛不敢首视王洛和苏允,只是盯着碗中打转的茶叶。

苏允敏锐捕捉到里长的异样,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清响:“可以说说张家隔壁的廖家吗?”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里长的反应。

里长闻言,眉头瞬间皱成个 “川” 字,像是被突然问到了棘手的问题。但很快,他又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廖家也是老实人,尤其廖家老大,那可是个老实人,而且打得一手好猎。种地和做工都是勤快本份的人。” 说这话时,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右手无意识地着左手虎口处的老茧,动作比之前倒茶时更加频繁。

王洛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目光从里长脸上扫过:“既是如此,那张家出事时,廖家可有什么异常?”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墙上挂着的蓑衣被穿堂风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王洛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目光从里长脸上扫过:“既是如此,那张家出事时,廖家可有什么异常?”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墙上挂着的蓑衣被穿堂风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苏允盯着里长不断老茧的手,接着发问:“那廖家的其余人呢?每次看到廖家老大都是一个人,没有看见廖家其余的人。” 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牢牢锁住里长细微的表情变化。

里长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强装镇定地笑道:“这两天听说是去了廖家老大娘家走亲戚了,说是住几天再回来。” 他端起茶碗猛灌一口,茶水洒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苏允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狐疑:“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会走亲戚?” 窗外突然刮过一阵狂风,吹得窗棂吱呀作响,烛火在她眼底明明灭灭,映得她的神色愈发冷峻。

“听说是娘家那边的亲戚有人成亲需要撑门面去了。” 里长扯着嘴角解释,说话时不自觉地避开苏允的目光,低头盯着自己布满补丁的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