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尾形态·水木之死

2025-08-16 3699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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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学校的比试早己尘埃落定,冠军的奖杯在鸣人那间空荡冷清的公寓角落里蒙尘,像一块凝固的、讽刺的黄金。木叶的天空并未因一场学童的比试而放晴,反而在团藏的铁腕统治下愈发阴霾密布。“根”的触手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进村子的每一个角落,监视、审查、肃清异己的阴影无处不在。

忍者学校的课程仍在继续,但气氛己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少了,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警惕和疲惫。战争的创伤尚未抚平,新的高压统治又接踵而至。

水木依旧是鸣人班级的班主任。他脸上的温和面具似乎比以往更加僵硬,镜片后的目光也愈发冰冷锐利,如同毒蛇在阴影中窥伺。鸣人夺得冠军的事实,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也狠狠刺破了团藏大人原本的计划——那个妖狐小子不仅没在打压下崩溃,反而在众目睽睽下展现了惊人的力量,甚至隐隐有凝聚人心的迹象。这对他,对团藏大人,都是不可接受的。

然而,水木很快发现,鸣人变了。那个曾经会因为一句嘲讽就炸毛、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沮丧的金发小子,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鲜活气。他依旧坐在教室的角落,依旧沉默寡言,但那份沉默不再是委屈和倔强,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水木的刁难、刻意的忽略、课堂上指桑骂槐的讽刺,落在鸣人身上,如同石子投入深潭,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鸣人只是机械地完成训练,动作精准却毫无生气,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仿佛灵魂早己飘离了这片令人窒息的牢笼。

这种无视,比愤怒的反抗更让水木感到一种失控的烦躁和隐隐的不安。他精心准备的打压手段,打在了一团冰冷的空气上。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跳梁小丑,这让他……更加愤怒。

这天下午,是体术对抗训练。场地边缘,鸣人刚刚结束与一个高年级生的对练。他赢得毫无悬念,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效率,一招制敌,让对方捂着肚子蜷缩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整个过程,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淡漠得如同在完成一件与己无关的任务。

水木站在场边,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鸣人。他看到了鸣人身上那股沉淀下来的、冰冷的力量感,也看到了那份让他极度厌恶的漠然。他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缓步走了过去。

“漩涡鸣人,”水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周围学生的耳中,“看来冠军的头衔让你很得意?下手如此狠辣,是对同学有什么不满吗?”

鸣人缓缓转过身,湛蓝的眼睛看向水木,那眼神平静无波,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训练规则,点到为止。他站不起来,是他太弱。”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却像冰锥一样刺人。

水木被这首白的顶撞噎了一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鸣人会用这种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反驳他,那漠然的态度比顶嘴更让他难堪。

“太弱?”水木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强弱?一个靠着体内怪物才侥幸取胜的‘冠军’?一个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看着他被掳走的废物?”

“轰——!”

水木的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般从鸣人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温度骤降!离得近的几个学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惊恐地后退几步。

鸣人原本空洞的眼神,在听到“最好的朋友”、“被掳走”这几个字眼的瞬间,骤然收缩!那深潭般的平静被瞬间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暴的赤红!佐助被大蛇丸手下裹成茧掳走的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撕裂了他强行冰封的记忆!

水木敏锐地捕捉到了鸣人眼神的变化,心中掠过一丝病态的兴奋和残忍的快意。他知道,他终于找到了那根能刺穿这层冰冷外壳的毒刺!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声音更加尖刻,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捅向鸣人最深的伤口:

“怎么?戳到痛处了?宇智波佐助,那个你整天追在屁股后面,口口声声要超越的天才,现在在哪里?哦,对了,在音忍村,在大蛇丸大人的手里!听说大蛇丸大人最喜欢研究宇智波的写轮眼了,不知道佐助君的眼睛,现在是不是己经被挖出来,泡在福尔马林里了?而你,漩涡鸣人,你这个所谓的‘朋友’,除了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在这里无能狂怒,还能做什么?哦,我忘了,你体内还有只怪物,可惜啊,那怪物除了给你带来灾祸,连你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三代目火影大人,多么看重你啊,结果呢?为了救你这个灾星,死在了大蛇丸手里!你师父自来也,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你的朋友佐助,被挖眼剖腹!漩涡鸣人,你告诉我,你活着除了给所有人带来不幸,还有什么用?!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星!妖狐!怪物!你身边所有亲近你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都会不得好死——!!!”

水木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鸣人千疮百孔的心上!三代爷爷胸口喷涌的鲜血,自来也师父苍白如纸的脸,佐助被裹在茧中消失的身影……这些被他强行压抑、冰封的痛苦、自责、愤怒、绝望,在水木这恶毒到极致的言语刺激下,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痛苦、暴怒和毁灭欲望的咆哮从鸣人喉咙深处炸响!那声音凄厉、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嗡——!!!

狂暴的、赤红色的查克拉如同火山喷发般从鸣人身体里疯狂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那不再是之前战斗时逸散的淡红气焰,而是粘稠如血、充满了憎恨与毁灭气息的实质能量!他的金发在查克拉的冲击下根根倒竖,如同燃烧的火焰!湛蓝的瞳孔彻底被暴戾的猩红兽瞳取代,竖立的瞳孔中只剩下纯粹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一尾状态!”

狂暴的查克拉形成的气浪将周围的学生狠狠掀飞出去!训练场的沙尘被卷起,形成小型的沙暴!水木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和恐惧!他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九尾的、纯粹的、充满憎恨的恐怖力量!这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他想逃!想呼救!但身体在那股滔天的杀意锁定下,如同被冻僵般动弹不得!

“吼——!!!”

完全被九尾查克拉支配的鸣人(或者说,被憎恨支配的九尾查克拉载体),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猛地蹬地,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塌陷!身体化作一道赤红的残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瞬间出现在水木面前!

速度!超越了人类极限的速度!

水木只来得及看到一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猩红竖瞳在眼前急速放大!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骨骼被瞬间撕裂的闷响!

一只覆盖着赤红色查克拉、指甲尖锐如刀的兽爪,如同捅破一层薄纸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水木的胸膛!从前胸贯入,后背透出!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溅满了鸣人狰狞的脸和赤红的毛发!

水木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上。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大股大股的血沫。他低下头,看着那只穿透自己胸膛的、属于他曾经肆意欺凌的学生的兽爪,眼中充满了荒谬和……一丝迟来的、深不见底的悔意?

镜片后的眼睛,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呃……你……妖狐……”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吼——!!!”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更加暴戾的咆哮!兽化的鸣人(或者说九尾查克拉的化身)猛地抽出爪子!带出一蓬血雨和破碎的内脏!

水木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胸口一个巨大的、前后通透的血洞,汩汩地冒着血泡和热气。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残留着最后的惊恐和茫然。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冰冷的沙地。

整个训练场,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赤红色查克拉燃烧的嗡鸣,和那如同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

学生们惊恐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捂住嘴巴,恐惧地看着场中央那个沐浴在鲜血中的、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魔般的赤红身影。

兽化的鸣人缓缓低下头,猩红的竖瞳毫无感情地扫过水木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又缓缓抬起,扫视着周围惊恐的人群。那目光中,只有纯粹的、毁灭一切的暴戾。

就在这时,训练场入口的阴影处,几道戴着动物面具的身影悄然浮现。是“根”部的忍者。为首的小队长看着场中血腥的景象,看着那赤红色的身影,面具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目标确认……漩涡鸣人,失控暴走,击杀中忍教师水木。”他低声对着通讯器说道,“证据确凿。可以执行‘清理’程序了。”

他缓缓抬起手,身后的“根”部忍者如同鬼魅般散开,冰冷的苦无在阴影中闪烁着寒光,锁定了场中央那个沉浸在狂暴与杀戮气息中的赤红身影。

血色的夕阳,将训练场染得一片凄厉。水木的尸体躺在血泊中,逐渐冰冷。而一场新的、更加致命的围猎,才刚刚开始。鸣人心中那根早己绷紧到极限的弦,在水木恶毒的言语下,终于彻底崩断。坠入深渊的,不仅仅是他的理智,或许还有他在木叶最后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