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猩红绽出,故人归

2025-08-19 3174字 4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富岳望着眼前几个年轻人眼底的光,心头积压多年的阴霾像是被会议室里萦绕的檀香一点点拂散,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

他起身时,整理族服的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舒展,语气里藏着期待,又掺着点看热闹的笑意:

“走吧,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没。我倒要瞧瞧,他见到止水,会是个什么表情。”

猿飞日斩磕掉烟斗里的灰烬,动作沉稳,声音却透着不容错辨的暖意:

“一起去吧。正好也该让宇智波的族人们知道,木叶从来没有忘记他们。”

那句“从未忘记”说得格外郑重,像是在为这段积怨己久的关系按下和解的按钮。

一行人很快踏入宇智波族地,路上行人见三代火影亲自前来,纷纷停下脚步,交头接耳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火影大人竟然跟富岳族长在一起,这方向是要去宇智波族地吗?看来村子和他们的关系真要变好了!”

窃窃私语里,是压在心底多年的释然。

宇智波的族人见到三代,先是愣在原地,随即眼里燃起兴奋的光,互相递着眼神:

“定是神社议事有结果了!”

有人火急火燎地跑去通知长老,几位长老匆匆赶来,见到正往富岳家走的三代,脸上堆着恭敬,语气里难掩急切:

“族长!三代大人,您能亲自驾临,真是让我族蓬荜生辉啊!”

那语气里的雀跃,分明是笃定宇智波即将重返村子核心。

三代火影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却带着火影的威严:

“不必如此大张旗鼓!今日我是来看看鼬的。”

到了富岳家,美琴迎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忧虑。

富岳问起鼬时,声音里多了几分父亲的关切:

“鼬还是一首没出来吗?”

“是的,”美琴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心疼,

“或许是还无法接受吧……”

她说着,目光悄悄扫过止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富岳走到鼬的房门前,轻轻叩了叩:

“鼬,三代大人来看你了。”

房内传来鼬沙哑的回应,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还陷在悲伤里:

“三代大人?为何……宇智波和村子不是……”

他没说下去,却透着对过往隔阂的茫然。

但他知道不能让火影久等,很快,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父亲。”

鼬先对富岳低低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刚哭过的涩意,随即转向猿飞日斩,微微躬身,语气里满是歉疚:

“火影大人!很抱歉,我……我因为止水……”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客厅,整个人猛地僵住。

坐在那里与挽风、卡卡西闲聊喝茶的,不正是他以为永远失去的止水吗?

那一刻,鼬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黯淡的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写轮眼毫无预兆地浮现,猩红的勾玉疯狂转动,不过眨眼间,便化作了风车状的万花筒写轮眼——

那是因极致的悲伤与绝望才觉醒的印记,此刻却因极致的震惊与不敢置信,在眼眶里剧烈震颤。

他死死盯着止水,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呼吸骤然停滞,下一秒又猛地急促起来,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眼眶瞬间泛红,滚烫的液体在眼底打转,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焦着在止水身上,仿佛眼前的一切是幻觉,只要移开目光,那人就会消失。

他想起止水“离去”时的画面,想起自己握着那枚止水交给他的万花筒时的绝望,想起这一天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悲伤……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炸开,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震惊与失而复得的茫然。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若非死死攥着拳头稳住身形,几乎要当场栽倒。

就在这时,止水抬眼看来,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朝他扬了扬手,语气带着几分熟悉的调侃:

“哟,一打七。”

那声“一打七”,像一把钥匙,瞬间撬开了鼬紧绷的神经。

他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积压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哽咽。

万花筒写轮眼因情绪的剧烈波动,旋转得愈发急促,映出他眼底翻涌的震惊、狂喜与难以置信。

猿飞日斩望着鼬眼眶中那风车状的猩红纹路,瞳孔骤然一缩,捏着烟斗的手指猛地收紧,烟杆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无数宇智波的天才,却从未想过鼬真的会以这样的方式觉醒万花筒——

那纹路里翻涌的不仅是力量,更藏着足以压垮一个少年的绝望。

“这孩子……”

三代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沉郁,目光掠过鼬颤抖的肩头,落在止水身上时,多了层复杂的重量,

“竟真的……”

富岳站在一旁,喉结无声地滚动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万花筒的觉醒从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

看着儿子眼底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猩红,他仿佛能窥见鼬这些天独自舔舐伤口的模样——

那个总是把情绪藏得极深的孩子,该是怎样在黑夜里攥紧拳头,任由绝望啃噬心脏。

富岳抬手按在鼬的后背,掌心传来的震颤让他心头一揪,语气里带着父亲独有的疼惜:

“鼬,别怕,都过去了。”

止水见鼬眼中的猩红渐渐平复了些,终于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放下茶杯的动作带着几分凝重。

他看向鼬,右眼的瞳仁里映着少年泛红的眼眶,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歉疚:

“对不起,一打七。那天在悬崖上……是我故意让你看到那一幕的。”

鼬猛地抬眼,万花筒的纹路又开始转动,只是这一次,猩红里掺了层被欺骗的愠怒:

“故意?”

挽风在一旁轻轻点头,语气诚恳:

“止水哥跳下去之后,是我在崖底接住了他。我们知道你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也知道……只有极致的情感冲击,才能让你彻底突破界限。”

他顿了顿,看着鼬骤然绷紧的下颌,补充道,“这主意是我告诉止水哥的,我们知道这很残忍,但宇智波的未来需要你变强,木叶也需要。”

“残忍?”

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像是有把钝刀在心里反复切割,

“你们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死死盯着止水,眼眶里的红痕愈发鲜明,那是愤怒,是委屈,也是无法否认的、失而复得的庆幸。

止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迎上去,语气里的歉意更浓了:

“我知道。所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但鼬,你看清楚——”

他抬手掀开左眼的绷带,露出那片尚未愈合的伤口,

“我没骗你全部。那天团藏确实是对我动手了,我的右眼被他挖了出来,后面我为了让戏演得真,左眼那一下也是真的。”

富岳看着止水眼窝的伤,又看了看鼬渐渐松动的眉头,忽然开口:

“鼬,他们是用最笨的办法,逼你长出能扛事的肩膀。”

猿飞日斩也缓缓点头,声音温和却有力:

“止水和挽风的方式或许极端,但他们赌对了——你没有被绝望打垮,反而握住了守护的力量。”

鼬沉默了许久,眼眶里的猩红一点点褪去,露出原本清澈的黑眸。

他看着止水眼底的真诚,又想起这些天自己偷偷攥紧的拳头——

那份想要变强、想要保护什么的念头,确实是在失去止水的“绝望”里疯长起来的。

他吸了吸鼻子,语气里还带着点没消的火气,却己软了大半:

“下次……不准再这么吓我了。”

止水闻言,终于笑了出来,那笑容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好,下次换你吓我。”

富岳看着两个少年之间悄然融化的坚冰,又看了看三代温和的目光,只觉得心里那块压了多年的石头彻底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