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太阳都晒屁股啦——!”
鸣人清亮又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声音像颗小石子,“咚”地砸进挽风混沌的睡意里。
挽风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好半天才掀开一条缝,晨光顺着窗棂斜斜铺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他揉了揉眼睛,声音还裹着浓重的睡意,含糊不清地应着:
“是鸣人啊……”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坐起身,发丝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
“好,哥哥这就起来。”
等他真正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时,日头早己爬得老高,毒辣的阳光炙烤着木叶村的每一寸土地。
亮得晃眼,仿佛要将那些潜藏在阴影里的龌龊与黑暗都一并蒸腾干净。
餐厅里飘来饭菜的香气,桃子己经将早餐打理得妥妥帖帖。
她和绯炎,还有鸣人正围坐在餐桌旁,瓷碗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几人吃得津津有味,见挽风出来,都抬头朝他笑了笑。
“鸣人,查克拉的理论知识都记牢了吗?”
挽风走到桌边,顺手揉了揉鸣人毛茸茸的金发,目光带着几分认真询问。
鸣人立刻挺了挺胸脯,小脸上满是得意,声音响亮:
“哥哥,我都记住啦!保证一字不差!”
“不错。”
挽风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转向桃子和绯炎,语气诚恳了些,
“桃子姐,绯炎姐,今天就麻烦你们教鸣人提取查克拉了。鸣人晚上我回来可要检查成果的。”
“放心吧,挽风少爷。”
桃子温和地应道,眼角带着笑意。
绯炎也跟着点头,语气干脆:
“交给我们没问题。”
“哥哥又要出去忙吗?”
鸣人脸上的得意劲儿淡了些,小声问道,眼底藏着点不舍。
挽风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语气放柔:
“嗯,哥哥还有事要办。不过晚上一定回来。”
见鸣人小嘴微微嘟起,他忍不住笑了,补充道:
“晚上回来给你带一乐拉面,怎么样?”
“好耶!”
鸣人瞬间眉开眼笑,刚才那点失落一扫而空,兴奋地在原地蹦跶了两下,
“谢谢哥哥!”
揉了揉他的脑袋,感受着掌心柔软的触感,挽风笑着转身出门。
他的查克拉早己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木叶,清晰地感知着每一个角落的动静——包括此刻正站在英雄墓地的卡卡西。
远远地,他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卡卡西背对着他,站在两座紧挨着的墓碑前,身姿在空旷的墓地中显得有些单薄。
夏日的风卷起他银灰色的发梢,也卷走了他低低的絮语,却卷不散那份沉淀了多年的悲伤。
挽风放轻了脚步,听见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带土,琳……我来看你们了。”
他缓缓蹲下身,将手中两束洁白的小花轻轻放在墓碑前,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你们知道吗?小风他前几天回来了。”
说到这里,卡卡西的声音里忽然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像是在黑暗中跋涉许久终于见到了星光,
“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虽然还有凯那个家伙吵吵闹闹的。抱歉啊,没能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哟,卡卡西大哥。”
挽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中带着几分熟稔。
卡卡西猛地回过头,银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难以掩饰的欣喜取代:
“小风!”
“我也来看看带土哥和琳姐姐。”
挽风走上前,将手里提着的果篮放下,里面装着新鲜的水果,是他特意绕路去水果店挑的。
他望着墓碑上年轻的名字,眼神沉静,“六年了啊……”
沉默在两人之间短暂地流淌,最终被挽风打破,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卡卡西,一字一句道:
“卡卡西大哥,传说中六道仙人的力量,我找到了!”
“真的吗?小风!”
卡卡西猛地攥紧了拳头,激动得身体微微前倾,护额遮住的那只猩红的写轮眼,黑色的勾玉在瞳孔中疯狂转动,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撼与不敢置信。
“是真的。”
挽风肯定地点头,语气带着历经磨难后的笃定,
“这六年,我并非只是被困在某个地方。我经历了一段很漫长的旅程,走了很多地方,终于打听到了——传说中,六道仙人拥有能让己故之人复活的力量!”
“带土……琳……”
卡卡西猛地转头看向墓碑,声音哽咽,眼眶微微泛红,那是压抑了太久的希望终于破土而出的激动,
“你们听到了吗?还有希望!绝对可以把你们......”
许久,两人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挽风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
“卡卡西大哥,我们再去看看父亲和母亲吧。”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
“好。”
两人并肩走向不远处的另一座墓碑,谁也没有注意到,墓地后方的密林里,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正静静地站在树影中。
面具下的独眼中,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也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小风果然还活着……’ 带土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
他当然明白小风这么做的原因——为了带土,为了琳,或许还有老师和玖辛奈大姐头。
可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的情绪在面具的遮掩下翻涌。
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催促:
“斑,还不打算杀掉卡卡西,把他身上的写轮眼取回来吗?那个黄色闪光也出现了,他的实力极难对付,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该提前了?”
声音的主人正是黑绝。
“哼,急什么。”
带土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丝冷冽的嘲讽,
“杀掉他,哪有看着废物卡卡西这样痛苦地活着有趣?”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几分不屑与傲然,
“飞雷神又如何?当年强如西代火影,不还是死在了我手里!”
话音落下,他右眼中忽然出现一个漆黑的漩涡,黑袍人身体缓缓扭曲,身影瞬间被漩涡吞没,原地只余下几片被风吹落的树叶,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而挽风,自始至终都清晰地感知着那道隐藏的气息,他不动声色地与卡卡西说着话。
“卡卡西大哥,一起去火影办公楼吧,审判团藏的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