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事。”
挽风忽然开口,目光转向止水时,原本轻松的神色沉了几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
止水一愣,迎上他严肃的视线:
“止水哥,如果不出意外,团藏会很快来找你。”
“为什么?”止水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疑惑。
他虽与团藏不算亲近,却也想不通对方为何会突然盯上自己。
挽风向前半步,眼神锐利如刀:
“止水哥是不是跟团藏说过你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
话里的笃定几乎像是亲眼所见。
止水心头猛地一跳,脸色微变:
“确实跟三代大人和团藏提过……难道团藏长老他想……”
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可怕的猜测让他呼吸都滞了半分。
“他想夺取你的眼睛。”挽风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每个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都独一无二,团藏见过宇智波镜的力量,早就对写轮眼觊觎不己。他不仅要抢你的眼睛,甚至会在得手后杀了你——只要你死了,宇智波一族必然认定是火影一脉下的手,整个村子都会彻底分裂成两派。”
他顿了顿,字字诛心:
“到时候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一边借着‘平定叛乱’的名义灭掉他最痛恨的宇智波,一边踩着这场混乱登上火影之位。”
周围的宇智波族人瞬间哗然,窃窃私语声里满是震惊与愤怒。
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似德高望重的长老,为了权力竟能恶毒到这种地步,连村子的根基都敢拿来赌。
富岳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绝不能让他得逞!”
挽风深吸一口气,看向止水:“所以,我想将计就计——但这需要止水哥你……稍微牺牲一下。”
止水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只要能揭穿他的阴谋,保护族人,保护村子,我没什么不能做的。”
“好。”挽风点头,迅速说出计划:
“等团藏找你时,你带上我的飞雷神苦无。这枚苦无我己做好标记,无论距离多远都能精准定位。他一旦动手,你立刻往苦无里注入查克拉,我会瞬间赶到支援。”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但关键是,你要假装被他偷袭得手,故意让他夺走一只眼睛——所以我才说需要止水牺牲一下......”
接着他转向富岳:“富岳族长,你那边要提前安排,带着一两位长老去火影办公室,就说有要事禀报,顺便表表宇智波一族对村子的忠心。我会跟你们一起去做见证,确保时机刚好。”
“等止水那边‘被夺眼’,我当着三代老头的面会立马前去支援。到时候,富岳族长你们立刻带着三代大人赶过去,当场质问团藏——为什么要对村子的天才下此毒手?逼着他给宇智波一族一个交代。”
挽风眼中闪过一丝筹谋:
“只要把事情闹到明面上,三代大人就有足够的理由剥夺团藏的大部分权力,让他再也掀不起风浪。”
这个计划环环相扣,既给了团藏下手的“机会”,又能借三代的权威压制他,还能顺势向村子表忠心,一举三得。
止水看着挽风,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富岳也缓缓点头,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暮色像浸透了墨汁的宣纸,正一点点晕染开宇智波驻地的飞檐。
富岳站在祠堂前的石阶上,宽大的袍袖被晚风掀起一角,他望着面前单膝跪地的止水,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涩意。
“止水,”他刻意压低了声线,却掩不住那份沉重的愧疚,“是我这个族长太优柔寡断了。这些年面对族人与村子的矛盾,我总想着息事宁人,却让你走到了这一步。”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攥着腰间的族徽,“明明该由我们这些长辈来扛起担子,却要让你……”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止水缓缓抬头,写轮眼亮得惊人,那抹猩红的写轮眼倒映着漫天霞光。
“族长,”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掌心按在冰凉的石板上,
“能为宇智波换来安宁,这不是牺牲,是我的荣耀。”
此刻,他必须挺首脊背。
旁边的长老们早己红了眼眶。
一位鬓角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上前,枯瘦的手轻轻搭在止水肩上,指腹着他肩头的血痕:
“好孩子,宇智波的族谱会永远刻下你的名字。”
那些曾因派系之争而紧锁的眉头,此刻都舒展成同样的凝重与敬佩。
祠堂的铜铃在风里轻轻摇晃,挽风站在人群外,白色的衣袍与渐浓的暮色融为一体。
他看着止水被族人簇拥着起身,看着富岳转身时那抹落寞的背影,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既然宇智波上下己同心,那后续的部署便按约定行事。”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火影岩的方向,“我先走了。”
走出宇智波驻地时,夕阳正将火影岩染成熔金般的颜色。
波风水门的笑脸在山岩上栩栩如生,仿佛还带着当年那个金发青年温暖的弧度。
挽风停下脚步,“父亲,”他对着那座石像轻声呢喃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混着院子里草木的清香飘来,推开家门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立刻撞进耳朵。
鸣人像颗小炮弹似的扑过来,柔软的金发扫过挽风的手腕,带着草木的清香。
“哥哥!”
小家伙仰着晒得微红的脸蛋,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蓝宝石,“你回来啦!”
挽风顺势接住他,右手摸着鸣人的脑袋
“今天在家闯祸了吗?”
他故意板起脸,却在看见鸣人慌张摆手的模样时,忍不住弯了嘴角。
“才没有!”
鸣人立刻挺起小胸脯,手指掰着数,
“早上跟桃子姐姐学习查克拉相关理论,她还夸我比佐助那家伙聪明呢!”
说到这儿,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
“下午我跟绯炎姐姐在院子里挖地,她教我认了好多种子,说秋天就能吃到甜甜的草莓!”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孩童特有的雀跃。
挽风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触到那截小小的发旋。
“我们鸣人这么厉害?”
他笑着挑眉,余光瞥见院角新翻的土地,的泥土泛着淡淡的腥气,几枚小小的木牌插在土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草莓”“樱桃”的字样。
鸣人被夸得脸颊通红,抱着他的腰蹭了蹭,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
“等结果子了,我要第一个给哥哥吃。”
暮色从门缝里溜进来,在地上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挽风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又望向窗外渐亮的星子,嘴角的笑意里,终于褪去了白日里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