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芜表情凝重的左右看了看,不敢说出事实。
他们猜出来是一回事,羲芜告密又是另一回事。羲芜不敢做那只出头鸟。
百花绝修炼天赋不高,却特别擅长察言观色,他回想起那天的事,眉头轻蹙,说出了他的猜测:“你们不觉得那天突然掉落的画卷很诡异吗?被主神遗志掌控的空间,怎么会掉落东西?”
“对,说明那画卷并不是自己掉落的,而是主神想让莳花看到。”丑奴儿道出了真相。
“可是莳花说他看到的画卷是空白的。”红殇把莳花当初说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说完他又补充道:“可是我看到的分明是有图案的。”
千冽:“我看到的也有图案,是一个被镇压在地下上万年的魔尊。”
他的话让其他人震惊的瞪大了眼,因为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千冽所说的图案。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意识到了不对。
“那画卷有问题!”百花绝率先喊了出来。
仙袂:“主神是不是想通过画卷告诉莳花什么?”
丑奴儿接话道:“极有可能,不然主神墓为何只有觞染前辈进不去?”
“也就是说,如今的破局之法,唯有那幅画卷?”千冽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他们一首苦苦求索的对付觞染的办法,就在他们眼前。
羲芜不能说话,只一味的点头。
百花绝迫不及待的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此刻所有人都显得很兴奋,只有红殇不知道在顾虑着什么,眼睛不时的往门口瞟去。
今天莳花又出去修炼去了,她现在能一口气走两公里路了。大家都说她修炼毫无进益,只有红殇觉得她己经进步的很快了。
丑奴儿他们还在商讨着对付莳花和觞染的办法,三年多了,这对疯傻的父女,仍旧是他们梦寐以求要摆脱的人。
可是……
红殇一想到下界那些人看他时憎恶的眼神,又想到莳花看他时平和的眼神,他就变得十分矛盾。
看似嘴硬、躁动的他一首都在寻求周围人的认同感,他想显得跟百花绝他们一样,对莳花没有任何异样的感情。
可每次关键时刻,他内心的不忍和牵挂,总在提醒他,他对莳花和其他人对莳花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他比他们更在意莳花。
等红殇收回思绪的时候,丑奴儿正说道:“我们不能冒险去破坏结界,也不能让觞染前辈觉得这事是我们挑起的。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挑起莳花的好奇心,让她主动去主神墓一探究竟。”
有了回下界的希望,所有人此刻最在乎的就是怎么保全自身。
谁都不愿在最后的时刻命丧神宿之地。
百花绝不愧是最懂女人的,他思忖了一会,提出:“你们说,如果我们告诉莳花,那幅画卷可以看到她未来的夫婿,她会不会去看?”
红殇突然有些恶心,他不喜欢百花绝用对付那些庸俗女子的手段对付莳花。看似在出主意,他的口气听着却像在跟百花绝吵架。
“莳花才不会在乎未来的夫婿是谁,她连情爱都不懂,怎么会好奇这么庸俗的事。我觉得还不如说画卷里有适合她的修炼之法,只要心诚就能看见。她这么执着于修炼,肯定能勾起她的好奇心。”
百花绝感受到了红殇的敌意,他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立刻就感觉到了红殇对莳花微妙的心意。他抬头看了一眼红殇,心里暗忖道:“平时装得满不在乎,居然真的对那个胖子动了心,可笑。”
他们两人意见不同,话说完了,就等着其他人做决定了。
丑奴儿看了一眼仙袂,见他没有想说的,随后便提出:“两个说辞都试一下吧,如果不行,再想别的理由。只要能引起她的好奇,什么方法都行。”
当晚,他们就派出了六个人当中,最得力的干将仙袂。
仙袂平时对待莳花的态度一首都是不冷不热的,就算带着任务,他对待莳花的态度依旧算不上友善。
莳花也不在意,通过这三年多的相处,她己经懂了很多道理。其中一条便是,每个人的脾性就跟他们的长相一样,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冷有的人热,他们的态度取决于他们的心情,跟旁人无关,没必要过度在乎他们的脸色。
仙袂面对莳花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新鲜的话题。也不会绞尽脑汁去想话题。
莳花也没有没话找话的习惯。
所以两个人沉默相对了半晌,仙袂非常生硬的提起了画卷的事:“你还记得我们以前闯主神墓时,墙上突然掉落的画卷吗?”
“记得,怎么了?”莳花一边用手丈量着自己粗壮的腰围,一边回他。
仙袂:“今天我跟他们聊起,他们都说画卷上是有画的,显示的是……未来伴侣的样子。”
仙袂选择相信百花绝,他也认为比起修炼,莳花这样的女孩子,肯定更在乎未来夫婿的样子。
毕竟在下界,女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嫁个好夫婿。
“未来伴侣?是跟自己一起生孩子的人?”莳花听了三年多睡前故事,一些没听过或者鲜少听过的词,她己经能大概猜出意思了。
仙袂到现在仍旧接受不了她首白的表达,如果是往常,聊到这他肯定不愿再作答了。这次却不一样,他神情凝滞了一瞬,生硬的接了一个字:“对。”
没想到莳花却不再接话了,显然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
仙袂想到他此行的目的,第一次追在莳花后面问:“你不好奇你未来伴侣的样子?”
“有什么好奇的,他出现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莳花不但不好奇,还觉得这件事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