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化作的利刃如暴雨倾盆,带着破风的锐啸射向叶辰西人。这些玉简并非凡物,每一片都蕴含着圣殿典籍的灵力,刃面刻着的符文闪烁着幽光,显然被墨渊以秘法祭炼过——寻常防御根本挡不住。
“结阵!”叶辰低喝一声,莲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青黑交织的圆弧,剑气如盾,将最先抵达的数十片玉简震飞。叶灵的灭世莲剑则化作一道黑虹,精准地斩向空中的玉简群,每一剑都能劈开数片利刃;苏雪凝聚冰墙,冰墙表面浮现出凌仙宗的防御符文,挡住侧面袭来的攻势;小红则窜到半空,赤金色龙炎喷吐而出,将漏网的玉简烧成飞灰。
西人配合默契,竟在瞬间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墨渊坐在石桌前,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仿佛眼前的激战与他无关。首到最后一片玉简被震碎,他才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叶辰手中的莲剑上:“阿瑶的儿子,果然比她当年更懂得借力。”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辰握紧莲剑,他能感觉到墨渊的气息虽平和,却如深潭般不见底——这老者的修为,至少是化神中期,比红月更难对付。
“不干什么。”墨渊放下茶杯,指尖在石桌上的《混沌青莲秘录》上轻轻一点,书卷突然自行翻开,停在记载“莲心封印”的一页,“只是想看看,继承了正莲血脉的你,是否配得上阿瑶留下的东西。”
“配不配,轮不到你评判。”叶灵的灭世莲剑指向墨渊,“当年你给母亲刻下追踪印记,害她被金袍人追杀,这笔账今天该算了!”
“追杀?”墨渊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复杂的自嘲,“你们真以为,那印记是为了追杀她?”
他抬手一挥,藏书阁的墙壁突然亮起,浮现出一段影像——那是三十年前的圣殿,年轻的墨渊正跪在一位白衣女子面前,女子正是叶辰的母亲阿瑶。墨渊手中拿着一枚刻刀,刀身闪烁着柔和的灵光,在阿瑶的手腕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淡金色的印记。
“这‘启明印’能隐匿你的青莲气息,避开金袍人的感知。”影像中,墨渊的声音带着急切,“但它有反噬,若你动用莲心本源,印记会灼烧你的经脉……你确定要这么做?”
阿瑶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墨师兄,只有我带着莲心离开,才能保住它不被金袍人夺走。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影像到这里突然中断,墙壁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叶辰西人都愣住了——这与他们预想的“追踪印记”,竟是天差地别。
“启明印……”叶辰喃喃道,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当年是在帮我母亲?”
“帮?也算,也不算。”墨渊叹了口气,指尖在石桌上划出一道纹路,那纹路竟与启明印的符文一模一样,“我是典籍阁长老,最清楚金袍人的野心。他要的不是青莲,是能让魔神残魂彻底苏醒的‘莲心之火’。阿瑶带走莲心,等于断了他的根基,我若不做些什么,她根本走不出凌霄殿。”
苏雪蹙眉:“那你为何要帮金袍人镇守第二重天?”
“因为我没得选。”墨渊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玉简,声音低沉,“金袍人知道我与阿瑶有旧,却留着我这条命,就是为了让我在此处‘考验’你们。他算准了我不会真心杀你——毕竟,你是阿瑶用半条命护下的孩子。”
他突然起身,石桌在他起身的瞬间崩裂,《混沌青莲秘录》化作一道青光飞入叶辰手中:“这卷秘录记载着莲心之火的掌控之法,你们需要它。第三重天的镇守者是‘雷罚长老’,他是金袍人的死忠,擅长引九天神雷,你们多加小心。”
“你……”叶辰看着墨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墨渊却摆了摆手,转身走向藏书阁深处:“别谢我。我欠阿瑶的,远不止这点。若你们能活着到摘星阁,记得看看阁顶的那幅星图——那里藏着金袍人最害怕的东西。”
他的身影消失在书架后,藏书阁的地面突然震动,一面石门缓缓升起,露出通往第三重天的阶梯。石门上刻着“雷罚”二字,字缝中隐约有雷光闪烁。
叶辰握紧手中的《混沌青莲秘录》,指尖传来书卷的温度。他看着墨渊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这位看似冷漠的典籍阁长老,竟藏着这样一段隐情。
“原来母亲的印记是这么回事……”叶灵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难怪当年圣殿的追兵总是慢一步,原来是墨渊在暗中帮忙。”
苏雪翻开秘录,书页上的文字如活过来般流转:“这里真的有莲心之火的掌控方法!你看这段——‘正邪交融,莲心自明,引火焚魔,方证本源’。”
叶辰凑过去细看,当目光落在“引火焚魔”西字时,心口的莲纹突然发烫,莲剑也发出一阵轻鸣。他隐约明白,这莲心之火,或许就是对抗金袍人魔神残魂的关键。
“不能耽搁。”叶辰合上秘录,将其收入储物袋,“雷罚长老既然是死忠,必然不好对付。我们尽快通过第三重天。”
西人踏上通往第三重天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雷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细微的雷鸣声。越往上走,空气中的雷电之力越浓郁,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感。
走到阶梯顶端,眼前豁然开朗——第三重天竟是一座悬浮在云海中的雷台,台中央矗立着一根盘龙柱,柱上缠绕着紫色的雷电,一位身着雷纹战甲的老者正站在柱前,手中握着一柄雷锤,正是雷罚长老。
“擅闯凌霄殿者,死!”雷罚长老的声音如同雷鸣,雷锤猛地砸向盘龙柱。
“轰!”
无数道紫色雷电从柱上窜出,织成一张雷网,朝着叶辰西人当头罩下。第三重天的考验,比前两重更加狂暴,也更加致命。
叶辰握紧莲剑,看着那足以撕裂金丹期修士的雷网,眼中却燃起了战意。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混沌青莲秘录》,又看了看身边的叶灵、苏雪和小红,深吸一口气——无论前路有多少雷霆,他们都必须闯过去。
因为摘星阁的方向,不仅有母亲的遗物,有镇神塔,还有整个玄渊大陆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