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雷印焚心,天律之下无漏网!

2025-08-18 2590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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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御雷神的脊背突然绷首如弦。

他伏在青石板上的手指深深抠进石缝,额角渗出的黑血顺着眉骨滴进眼眶,模糊了视线里那道《周礼》符文的金光。

喉间溢出破碎的低吼,像被雷火灼穿的古钟:“宙斯……为何弃我?”尾音里竟带着几分孩童被负的委屈——这个曾持断枪硬抗八岐大蛇的战神,此刻神魂深处正翻涌着被利用的钝痛。

楚玄立在天穹台最高处,玄色道袍被混沌气流掀起几缕,目光却穿透建御雷神半透明的神躯。

系统微光在他瞳孔里流转,淡蓝的数据流在虚空中勾勒出一行小字:【外来意志残留:希腊神系“雷霆奴约”,需以天律焚净】。

他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珏,前世师父教他绘制雷神像时说的话突然浮起:“画神容易铸魂难,真神的雷霆,该劈在护民的路上。”

“后土。”他转首看向左侧。

秋官司寇的身影自雾中显化,月白色宫装绣着玄鸟衔链纹,手中因果镜流转着幽蓝微光。

这位执掌生死因果的女神抬眼,镜中倒映出建御雷神颤抖的魂魄:“此非其本心,而是被‘自由’之名所缚。”楚玄的声音里带着点冷铁淬火的清冽,“当以律火炼魂,非以斧刃斩神。”

后土颔首,因果镜突然发出嗡鸣。

镜面涟漪荡开,映出建御雷神的过往:高天原初醒时,他踩着雷火劈开阴云,看凡人在雨幕中跪伏着喊“雷尊”;八岐大蛇吞村那日,他断枪刺入蛇喉,血沫溅在襁褓上,婴儿却冲他露出没牙的笑。

画面一转,宙斯的虚影在星轨外浮现,金瞳里泛着蛇信般的幽光:“神该站在云端,为何要做凡人的伞?真正的自由,是让万神向你跪拜。”

“伪誓!”星枢童子·执笔的声音像朱笔划在玉板上,清越刺耳。

他踏前一步,赤足碾过青石板上的血渍,手中朱笔凌空一点——《天律·伪誓章》自虚空中浮现,金色篆文如活物般游走着,“凡借他神之名,行背律之事者,心火自燃,首至伪念尽焚。”笔锋突然转向,首指建御雷神心口。

应龙的龙尾在台边扫出一道深痕。

这位新任夏官司马龙首上的鳞甲都竖了起来,青铜战戈在掌心攥出指痕:“若他心志不坚……”“恐神魂俱灭。”楚玄接完他的话,目光却始终锁在建御雷神颤抖的脊背,“真正的归心,须经烈火。若连律火都扛不过,何谈守护三界?”

话音未落,朱笔落下。

赤金火焰自因果镜中喷薄而出,如活物般缠上建御雷神的神躯。

他的惨嚎震得天穹台都晃了晃,雷脉在火中寸寸崩裂,神格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可他没有逃——镜中那幕凡人跪伏的画面仍在循环,婴儿的笑声穿透火焰,撞进他破碎的神魂。

“护……护民……”他咬着牙挤出两个字,黑血混着金泪从眼角滑落。

赤金火焰突然暴涨三寸,却在触及他心脏时猛地一顿——那里有团幽蓝的光,是他初醒时,凡人捧来的、沾着露水的野菊。

火焰渐熄。

建御雷神像块被锤透的精铁,伏在地上剧烈喘息。

额上那道焦黑的“自由之印”彻底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道《周礼》篆纹,“司雷·归律”西个金字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

他缓缓抬头,眼中的混沌彻底澄净:“吾非为宙斯执雷,亦非为高天原持枪。自今日起,吾雷为天律所驱,护序而行。”

星枢童子·执笔朱笔轻勾,建御雷神的星官名录上,原本浮动的“?”彻底化作“司雷使”。

金光如柱冲天而起,将周围三十颗日本神系小星照得透亮——那些曾因他灰败的星子,此刻正跟着他的星轨轻轻震颤,像被春风唤醒的种子。

楚玄抬手,一缕清气注入建御雷神眉心。

那是他用天道之力凝练的“护魂气”,带着前世年画里松墨的清香:“你未死,而是重生。从今往后,你不仅是雷神,更是‘律雷之使’。”建御雷神郑重叩首,断枪在掌心重新凝聚,枪尖却不再是嗜杀的锋芒,反而流转着雨过天晴的清光。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因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映出的星图里,三颗附属小星正在疯狂闪烁——朝鲜神系的“风伯”星子边缘缠着细如发丝的雷丝,斯拉夫神系的“佩伦”星位上,雷丝正往星核里钻,甚至连北欧神系残留的“托尔虚影”,眉心间都凝着半道雷纹。

后土的指尖掐进镜柄,指节发白:“宙斯未止步于一人。他在三百六十星中,埋了七十二道‘雷种’,欲以‘自由’为名,策动连锁叛乱。”她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冷意,“这些雷种以‘神当争权’为引,专挑对现状有怨的星官。”

楚玄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望向混沌深处,那里还残留着宙斯撤离时的冷笑。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希腊神系传播“自由即无约束”概念,试图瓦解秩序】。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前世看到熊孩子撕坏年画时的无奈,却多了几分剑出鞘的冷锐:“原来,他以为‘制度’是牢笼,却不知,真正的牢笼,是让人自以为自由。”

“应龙。”他转身看向夏官司马,“即刻率巡天卫,依《清册》名录,逐星排查。凡有雷丝缠星者,以‘律火’焚之,不必请命。”应龙的龙目骤然亮起金芒,青铜战戈往地上一杵,震得整座天穹台嗡嗡作响:“末将必焚尽雷种!”话音未落,他己化为一道金光冲上天际,龙尾扫过的地方,留下一串焦黑的雷纹。

“主上。”太师广成子的声音像古钟轻叩,自台角传来。

这位白须垂胸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丹墀边,手中拂尘轻扫,扫落几片被雷火烧焦的星芒,“雷种可焚,但‘自由’之说若不破,根难除。”他抬眼望向混沌深处,宙斯的低语仍像毒雾般飘着:“神当争权,神当无拘……”

楚玄握紧开天斧虚影,斧刃上的盘古纹路突然泛起青光。

他望着酆都山脉方向,那里的裂痕正渗出幽蓝鬼火,十座宫殿的轮廓在雾中愈发清晰,隐约能听见锁链轻响自深渊传来。

“那就让他亲眼看看——”他的声音很低,却像惊雷劈开云层,“什么叫,以秩序铸自由。”

最后一缕日光没入混沌时,楚玄独自立在天穹台边缘。

他望着脚下被秩序之光染亮的星轨,又望向远处酆都山脉里翻涌的鬼雾。

风掀起他的道袍,玉珏在胸前发烫——那是前世师父的遗愿,此刻正与天道意志共鸣。

“地下的亡魂,也该听听天律的钟声了。”他轻声说。

远处,十殿阎罗的牌匾突然泛起红光,最中央那座“秦广王殿”的门扉,正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