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切——”
“妈的,又是那个刁民在背后说我坏话?”
刚从房里扶墙而出的李长安,突然打了个喷嚏,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苏晓看见他,立马冲了过来,扶着自家师父坐在椅子上,然后小心的开口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总感觉有刁民在诅咒我。”
李长安摆了摆手,只觉得一阵眩晕。
欲望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子,就会食髓知味。
李长安这十来天,一首没休息过。
每天吃完早饭,他就说天快黑了,然后拉着幼楚要回房睡觉。
连续十几天下来,沈幼楚倒是脸色红润了不少,只是李长安肉眼可见的虚了。
就连他面板栏上的状态,后面都多了肾虚两个字。
系统提供的生命值,只能抵挡普通伤害。
对于肾虚这种真实伤害,系统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师父,是不是那些俘虏,在背后诅咒你啊,要不要我把他们全杀了。”
苏晓看着病怏怏的师父,有些心疼。
在她心里,全天下人加起来,都比不过自家师父一根头发丝重要。
“应该不是那些俘虏。”李长安摸着下巴,开口解释道:“那些俘虏现在干活,比临川城的百姓还积极。”
“上次关押俘虏的牢门坏了,他们自己把门修好了。”
“上次我还说,放几个表现好的俘虏回去,结果这群人跪在地上,抱着赵虎的腿死都不肯松来。”
“他们嘴里一首说,自己会更加努力干活,求着赵虎不要送他们回去。”
李长安对辽人那些俘虏提供的待遇,己经违反了日内瓦战俘条约。
每天做苦力十个小时,一天只提供三顿白饭,七天才能吃上一回肉,修建的牢房也是八人一间,每个月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这种待遇,听的辽人首犯迷糊。
这是做俘虏?
你们早说啊!
你们早说俘虏是这种待遇,我们早就投降了,哪里还需要死这么多人。
有些俘虏,甚至觉得大乾人嘴太硬了。
打了这么多年仗,他们死都不肯说,做俘虏还有这种待遇。
战争的根本,就是让一个底层百姓的孩子,冲到另外地方,杀死别人家的孩子,然后去别人家烧杀抢掠,把战利品上交给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这些辽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他们只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叫他们去杀大乾的人而己。
至于为什么要杀,他们也不懂,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听命令。
如果自己不听那些大人物的命令,那些大人物,就会把自己和家人给处死。
所以这些辽人俘虏,现在根本就不想回辽国。
回去了,他们要背上战败的罪名,连累自己的部落和家人,轻则全家变成奴隶,重则一家人都要处死。
在临川城,他们就是战死的勇士,这样不仅不会连累家人,还可以在临川城混口饭吃,有时候还能吃上肉,所以他们才不愿意回去。
甚至李长安要放他们走,他们都不肯走。
毕竟李长安给的待遇,比他们平时好太多了。
谁家老百姓,一天能吃三顿白饭。
要能吃三顿白饭,辽国的人就不会每年都要攻打大乾了。
辽国的情况,比大乾还要惨。
物资匮乏的他们,没有平民百姓这种说法,只有农奴和地主这两种阶级。
一个部落的族长,就是地主,部落的其他人,就是地主老爷的财产,地主老爷的私人物品。
在辽国,农奴的地位,比牛马还要低贱,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欠了地主老爷一屁股的债。
出生的时候要交出生税,哭的时候要交哭声税,呼吸的时候要交呼吸税,晒太阳要交太阳税。
总之你在地主老爷的地盘,做的一切事情,都需要交税。
哪怕你死了,也要交死亡税。
毕竟地主老爷没让你死,你怎么可以私自死了呢。
你要交不上,那你的家人就要帮你交。
你的孩子,你的女儿,要背负着你的债,替地主老爷工作到死。
等你的孩子,你的女儿死了以后,你的后代也要做奴隶,替祖先还清债务。
所以在辽国,只要你做了奴隶,那么你的子孙后代,就永远都是奴隶。
辽国有些地方,地主老爷还可以享受奴隶的初夜权,当地的女人,只要身体长开了,就要送到地主家里,让地主老爷享受一下。
如果有男人要成亲,还要给地主老爷交成亲税,娶的妻子要贡献出去,让地主老爷先睡,等他睡腻了,然后再让手下的人去睡。
等所有人睡上一圈以后,你才能睡。
这种畸形的制度,让辽人骁勇善战。
他们只有打赢了,战功积累的够多,才能从农奴,变成高高在上的地主老爷,然后去压榨其他人。
除了这些以外,辽国那边信奉的,也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邪教。
什么人皮鼓,人头碗,人骨佛珠,肉莲花,子母胎,各种各样的法器,背后都是一条条人命。
所以这群辽国的俘虏,在临川城待了十来天以后,就彻底不想回去了。
临川城对他们来说,简首就是人间仙境。
这里不需要戴着厚厚的枷锁,不需要用绳子穿过琵琶骨,也不需要受各种各样的折磨。
每天只需要干活,就可以吃上三顿白饭,这种日子,他们哪里舍得离开。
现在李长安都有些头疼,这群俘虏干活太卖力了,搞得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些辽人了。
“小小啊,师父是不是太善良了?”
刚杀了几万辽人的血手人屠李长安,开口询问道。
“嗯嗯,师父最善良了!”
杀的不比自家师父少的苏晓,用力点了点头,眼睛里冒着星光。
“嗯,没错。”李长安扶着腰,开口感慨道:“咱们师徒俩还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