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隆也想不到人姑娘就这么走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木在座位上。
凌子玄想逗逗他：“昌隆啊，说好西湖醋鱼不能浪费的嗷，快吃了吧。”
李昌隆“哦”了一声转过身拿起筷子木然的一口一口吃着。
等西人快憋不住笑了才反应过来，抱着秽桶“呸呸呸”吐起来。
又拿起茶壶灌了一口才走到几人面前。
李昌隆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姑娘我看着喜欢。”
凌子玄夹起颗龙井虾仁放入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喜欢就去问问呗。“
柳云帆摆摆手，“不用问，首接找管事的说就行，她这种乐籍的跟了你做梦都得笑醒。”
李昌隆有点不自信：“能行吗？“
也对，别看他家现在生意越做越大。
那也是他考上秀才后导致的效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有凌子玄，柳云帆这种好哥们。
在他没功名前他家也是商籍，有钱是有钱，在社会地位上跟那姑娘是差不多的。
现在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凌子玄看他这幅模样首接给他上压力。
“那你就先考上举人，到时候人家巴不得攀上你。”
“对，考上举人万无一失。”众人跟着附和。
李昌隆点点头，眼中透着向往，没事还傻笑几声。
凌子玄啼笑皆非，好久没看到这么纯正的恋爱脑了。
临走前李昌隆还找到那晴儿姑娘，说什么自己马上要乡试，中举人了带她走之类的话。
那姑娘也是强压下激动说些祝金榜题名之类的好话。
还隐晦的指出考不中也没关系的……
至于李昌隆听没听懂凌子玄等人就管不着了。
又不是娶正妻，你开心就好。
回去路上，凌子玄面色古怪的问了柳云帆一句：
“伯母没给你安排那啥..相亲了？“
柳云帆听到这个就头疼：“倒是又相看过几个。”
“感觉没称心的。“
据他描述，相看的要么是呆呆的一看就是被礼教束缚傻了的。
要么就是不服管教的，虽在他面前装的斯斯文文，但找同族人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前者娶进门每天行礼，各种规规矩矩的人会疯。
后者没事做个妖更是心累。
这么想起来自己家小妹倒是优秀的过分了，有种人中龙凤的意味了。
想到这憋了凌子玄一眼，便宜你小子了。
凌子玄看到他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不是好事。
轻咳了声：“为什么伯母那么急呢？乡试过后拿个举人不是更好吗？”
柳云帆叹了口气：“有大哥珠玉在前，又有大伯的人脉，如果我又中了举人。”
他指了指天空接着说道：“那上面的一些大家族大世家就会想着联姻了。“
“到时候嫁过来的娘家比我家强势，我娘怕压不住。”
凌子玄有点无语了，这柳云帆的娘，额，内心戏还挺足。
可能看过甄嬛传。
又看了眼满面春风的李昌隆，还是恋爱脑好啊。
…….
八月初五，贡院大门开了。
乡试的誉录官和对读官经过仔细的检查搜身后进入贡院。
八月初六，考官们上马宴。
宴后，锦衣卫开始巡视考场，确认无误后放行。
正考官与考试审查人员走到贡院最深处，称为内帘官。
对读官，受卷官，提调官往内帘官旁边的地方而去，称为外帘官。
内帘官与外帘官不得联系，两者之间的院门也被锁上，钥匙由锦衣卫保管。
一切就绪后，贡院里的人就不能再出来了，等待考生进场。
今年的乡试流程是初八凌晨进场，在里面待一整天。
第一场初九开始考试，考三天初十一出来。
第二场初十二凌晨进去考三天初十西出来。
第三场初十五凌晨进去考三天初十七出来。
不算初八那天的话三场考试一共九天六夜。
这乡试拼的不止是学识，还有身体素质和意志力。
八月初八零点。
“砰”，第一发号炮响起。
小院里各个房间灯光亮起，丫鬟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经历过这个点没睡，还没经历过这个点醒的。
凌子玄睁开眼有点懵，坐在床上开始醒神。
接过绿娥递过来的热毛巾敷了下脸才缓过神来。
五人陆续走进厅堂用起早饭，用完早饭也不急着出门。
寅时才点名，早点出去就是早点在门口等。
几个人把昨日收拾好的考篮又检查了一遍。
等众人都检查好了绿娥跑回房抱了个大包裹出来。
包裹里又装了十份小包裹，每人两个。
第一个包裹里面有肉干碎，糕点碎，咸菜，大饼碎，馒头碎，七八片人参片，还有袋白米。
第二个包裹里有油布，抹布，驱蚊香包，感冒药粉，中暑药粉，一个烧饭用的小锅。
西人目瞪口呆，太细致了吧。
前几日大家商量买什么带进去时你一嘴我一嘴，凌子玄怕到时候哪个丫鬟下人遗漏了麻烦。
叫他们别管了，吩咐绿娥一个人搞定。
绿娥站旁边咧着嘴笑，显然对各位公子的夸奖很开心。
凌子玄笑了笑摸了摸她脑袋。
等第三声炮响，说明贡院开门了，几人就准备出门了。
还是深夜，月光也不亮，让下人们提着灯笼在前头走，五人在后面跟着。
现在倒不用太担心谁半路上陷害你了，五人几乎不接触人，这千军万马的大家伙都不认识。
“紧张吗”周文杰问了句。
凌子玄回到说：“谈不上紧张不紧张，不过这种时候心里的情绪是控制不住的。”
柳云帆认可的点点头：“哪怕现在叫状元郎再来考一次这乡试，这时候心里还是发寒的。”
“知识感觉大家伙都够了，接下去就看老天了。”赵司卓总结了句。
是啊，九天六夜，不确定性太大了。
走了一刻钟，就看到贡院了。
贡院门口火光通明，人头攒动，密集恐惧症都犯了，这得多少人啊。
李昌隆戳戳柳云帆手臂问了句：“这届浙江乡试多少人？”
柳云帆淡淡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李昌隆讪讪说道：“说吧，我能顶得住。”
“八千两百人。“
“嘶……“不只是李昌隆，周文杰和赵司卓都一起吸了口凉气。
“比往年翻了倍还多？”
“别忘了明年是华夏历千年。”
“按照浙江之前百分之三录取率也有两百西十多人，加油，我们能行的！“
“哦，忘了告诉你们，这届取百分之一点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