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秋收还有段时间，现在田里都不忙。
凌子玄等县衙手续办好后就让祠堂开始动工了。
凌子玄也没见过高大上的祠堂长啥样，还是柳云帆画的图。
本来请村里人干活包个午饭就不错了，凌子玄为了赶进度。不但包早饭午饭，每天还给十文铜板。
这么好的条件城里都找不到，村里人挤破脑袋想接这活。
凌子玄就选了二十个看着能干活的。还找了两个婶子做饭。
每天的工资和饭菜都要小一两了。
所以他也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干活不积极，那就只能换人了。
安排好后就把事甩给哥嫂和大伯，自己带着三人去县城大姐家享福去了。
柳清山的信是先到了府城柳府，然后让人立马托镖局转送过来了。
信上只记录了两件事，一是豫章书院可以给五个名额，但是没有特殊待遇，还是得遵循书院优胜劣汰的规则。
豫章书院秀才的也是分班制，但不同的是所有班级的水平都是一样的。
但是只要你连续两次都是班里倒数三位之一，那不好意思，请你离开书院。
这就导致了，除非你考上了举人或者进士主动离开的，不然书院里面的压力会大到窒息，学员质量也是强的离谱。
第二件事就比较炸裂了，南昌府院试时也出现了大批量学子舞弊事件。
很多没必要舞弊的人偏偏在考篮里，衣服中被发现夹带小抄。
被互保牵连到人很多，牵连的人里也有很多一县案首或夺魁热门。
但是不像处州府那样抓到人了，这里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陷害。
所以被发现舞弊的人终身禁考，被牵连到的人也只能下次再来了。
西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是。
凌子玄先回过神来，皱着眉说道：“我们先捋一捋啊。”
“院试三年两次，明年刚好是没有的，也就是说即使发现是被冤枉了也只能后年再参加院试。”
“而后年院试和乡试时间是重合的。”
“也就是说这次考不上秀才的人是参加不了后年的乡试的。”
“参加不了乡试就参加不了隔年的春闱。“
李昌隆大叫：“有人在做局，冲千年科举去的。”
柳云帆理智的摇摇头说道：“如果真有人有这能力做局。干嘛盯着秀才都不是的童生？”
“首接在乡试或者会试下手不来的首接吗？”
凌子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未必是冲着三年后的千年科考，或许单纯是冲着人来的。”
“没发现都是案首中招吗，要不是我们谨慎，我与你一个龙渊县案首一个丽水县案首大概率被孙伯民连坐了。”
凌子玄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省事，安全。”
“以我们处州府为例，首接用钱就解决了，虽然被发现但是幕后之人影子都查不到。”
周文杰插嘴了：“人也好找啊，一个府就这么几个县，案首之类大家都熟悉能快速找到目标，如果乡试会试那人群就庞大了，找人都得费劲。”
几人都点点头。看来确实是冲着人去的。
“针对人干嘛呢……”柳云凡眉头拧成麻花。
凌子玄心里默默祈祷，不管你们想干嘛，别找上我啊，我可不想当柯南。
“也不知道司卓咋样了，算时间应该考完了吧？”李昌隆嘟囔道。
“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他不要受牵连。”周文杰回应道。
凌子玄问道：“他应该知道我们来龙渊县了吧？”
三人你看我我我看看你。
“你没写信？”
“不是说你写吗？”
“我以为你们写了。”
“他应该不会绕路跑府城去了吧？”
……
京城，皇城，武英殿。
大殿上方坐着当今圣上熙元帝。虽说只有五十几岁但是看上去己经显得极其苍老，面色也有些灰败。
只因这几十年来全身心投入到这大夏建设中，称的上是殚精竭虑。
御案旁摆了一张稍小的桌子，坐着原先的五皇子，也是当今太子。
父子俩正埋头批阅着奏折。
见今天的奏折没啥大事熙元帝心情好了不少，放下笔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大伴啊，最近宫外有什么趣事？”熙元帝放下茶杯问道。
身后站着一老太监，闻言想了想笑道：“托圣上的福，各地欣欣向荣。前段时日各地中秋诗会佳句频出，浙江处州府有一首更是被誉为千古佳作。”
“当地的锦衣卫便快马送了回来。“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纸张递过去。
熙元帝“哦？”了一声接过看起来。
老太监又开口：“此作作者是本次处州府院试案首，还是小三元，名凌子玄。”
熙元帝看了会满意的点点头递给身边的太子姬玄彻。
姬玄彻看完也感叹了句，此子倒是有才。
他们这种身份断不会像读书人那么激动，最多高看一眼，毕竟你再牛逼以后也只是我的臣子。
“还有什么事？”熙元帝又问。
老太监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全国各地均出现了院试学子舞弊情况，人数远超往年，江西、浙江等科考大省更是大规模连坐……”
“针对人群似乎是各县的案首。”
熙元帝拿起桌上糕点轻轻咬着，等一块糕点都吃完了才开口：“查到什么了？”
就这么短暂的时间老太监后背都湿透了，口中挤出两个字：“孔家。”
熙元帝目光闪了闪，姬玄彻批阅奏折的手也一顿。
熙元帝没再追问，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月前陈太医为朕把脉，出去知道该怎么说吧？”
老太监忙应答：“老奴交代过了。”
熙元帝点点头，手有节奏的敲着御案。
许久才喃喃自语：“知道朕活不久，都坐不住了吗…..”
“玄彻啊。”
“父皇，儿臣在的。”姬玄彻忙应道。
熙元帝看着他轻声说道：“以后要是没有动到刀兵，留你兄长们一命。”
没等姬玄彻回答又摆摆手：“算了，你自己考虑，我现在要你应许什么说不准以后成了祸患。“
“你记住一切以大夏中兴为己任，至于这路怎么走，我不干涉了。”
姬玄彻跪下行礼：“儿臣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