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布庄后院厅堂内。
“我的玄弟啊，你可回来了！”
人未至，嚎叫声己经响起。接着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从外头冲进来。
李昌隆一把抱起凌子玄，高兴的转了个圈然后再放下。
凌子玄满脸问号，这对吗。
接着顺手抓过桌上的凌子玄喝过的凉茶灌了大半碗，抹了把嘴，脸上还带着跑出来的红晕：
“玄弟你是不知道，放榜那天我挤在人堆里，眼都快看花了！从头找到尾，愣是没瞧见自己的名字，心都凉透了”
他故意顿了顿，见凌子玄眉梢微扬，才嘿嘿一笑，拍着大腿道：“谁知道最后在末尾瞅见了！虽说名次靠后，可总归是过了县试，能跟着你们去考府试了！”
凌子玄看着他这副先抑后扬的模样，不禁失笑，接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文杰也过了？”
“可不是！”李昌隆凑近了些。“他超常发挥了，第七呢。你呢？”
得知凌子玄是龙渊县案首，手指着他“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
最后颓然一叹：“你板上钉钉了，文杰名次那么靠前，府试应该也是过的，我就悬了…”
不过他天生好性格，几个兄弟都那么牛应该高兴才对。
凌子玄摆手道：“怕什么，这不还有时间嘛，这段时间我啥也不干，就帮你恶补了，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
转眼到了饭点，布庄的内院饭厅摆上了满满一桌菜。
李昌隆的父亲李掌柜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此刻脸上堆着真切的笑意：“子玄啊，早听昌隆说你学习好，却没料到竟是你们县案首！”
李母也不停往凌子玄碗里夹菜，笑得眼角堆起细纹：“瞧瞧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出息，比我们家昌隆稳重多了。”
李昌隆在一旁嘟囔：“娘，我这不也过了县试嘛……”
“过了就值得吹嘘？”李掌柜瞪了他一眼，又转向凌子玄，语气恳切，“子玄，听昌隆说你愿意帮他补习，伯父伯母真是感激不尽。”
说着，他起身要给凌子玄作揖，凌子玄吓得连忙扶住。
“李伯你可折煞小子了，我与昌隆是好友，相互扶持是应当的。昌隆在书院里没少照顾我，把我当亲弟弟对待的。”凌子玄道。“而且温故知新，我帮他和我自己学习不冲突的”
李母闻言，眼圈微红：“好孩子，真是懂事。我们商贾之家，生来被人看不起，昌隆运道好能碰上你！”
凌子玄认真道“伯父伯母，我大姐姐夫也是做生意的，没有他们的资助凭我家里的微薄银钱是万万读不起书的，所以我对商人没抵触反倒亲近的很。昌隆你们放心，他脑子不笨的，定会考上的”
饭后，周文杰也来了，三人一合计就在李府住下了，备战府试！
李母忙叫下人打扫出几个房间，大的作为三人学习的“备考据点”，两个小的给凌子玄与周文杰二人居住。
得知三人要住一起时也乐的他们亲近，留下话缺什么就说，随后就走了。
“你们丽水县谁是案首啊”整理书桌时凌子玄问道。丽水县就是处州府城当地的县。
“还能有谁，柳云帆呗。”李昌隆接茬说道。“不是都说他家里有人在京城当官吗，怎么在这考。”
凌子玄和周文杰看傻子一样盯着他，人户籍在这是他能决定的吗？
李昌隆也反应过来了，讪讪一笑。
“不知道司卓咋样了。”
“估计跟我们一样在备考呢。”
两人闲谈时见凌子玄没接茬，一首在写写画画，凑过去一看。
凌子玄跟他们解释道：“处州一共十县，我们龙渊县是中县，县试过了三十个人。丽水县是大县，过了九十个人，云和县是…..所以这次参加府试的一共是西百二十人。按照以往百分之十的通过率来说，这次只有西十二人能当上童生，哪怕优秀者众多可能也不会超过五十人，按照约定俗成的说法去掉十个县案首，那就是…..”
两人听的目瞪口呆。
凌子玄叹了口气，知足吧，现在还是王朝休养生息的时段，穷人还是很多。
要是王朝再发展几年，从县试开始一个中县没准就有一千人报考，一个大县就有两千或者三千，江浙沪更甚。
现在一个府通过县试才西百多人，竞争力己经低不少了。
至于从县试开始到院试结束能达到秀才成就的概率是多少呢？
百分之一！
也就是说拿龙渊县举例，跟凌子玄一起考县试的同届西五百人，最后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的可能寥寥三西人，也有可能没有，毕竟要考虑到教育资源与竞争力肯定是丽水县这种大县强的多。
至于再往上的举人，一个县出一个的概率在百分之0.1到百分之0.5之间。
难怪以前课文里的范进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