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屑的态度深深刺痛了韩瑞章那颗高傲的心。
见那小子一副你爱等就等反正小爷不通报的架势韩瑞章心头火起,
“规矩是死的人也可以是死的。
你这刁奴拦着我见我侄子侄孙究竟是何企图?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货奴大欺主故意阻拦老夫破坏我们韩家的骨肉亲情。”
还真是难为韩瑞章了,居然能在耍横的同时还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身后的狗腿子都是实打实的恶霸打手。
一听自家老爷吩咐了往上一冲就把守门的西个小厮全给按住了。
有一个还对那出言不逊的小厮下了狠手,一脚踹在他腿弯上顺势给了两拳。
无知者无畏。
这群从没出过县城的狗腿子根本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广只知道自家老爷说一不二。
竟是把以往欺压百姓那一套用到了侯府人的身上。
那小厮千算万算没算到韩瑞章竟然敢首接硬闯。
不是,他玩真的?
反了天了!
要知道,在京城里即便是王公贵族跟官宦人家有了矛盾也是暗地里下黑手告黑状。
还没有哪家是这么明目张胆就往府里闯打上门的。
这也太不讲究了。
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人怎么敢?
那几个小厮只是被按住又不是没长嘴,这些人一动手他们也就喊出了声。
府门前顿时闹成了一团。
韩瑞章不管那一套,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大步流星就往门里进。
两个狗腿子也极有眼色一左一右护着主子,那意思是,看到阻拦的上手就打。
恰巧江小鱼这会儿抱着一盘香蕉正在附近遛弯呢。
一听小厮喊有人擅闯府邸嗖的一声就窜了过去。
他那速度快的都看出残影了,冷不丁出现在打手面前吓得那俩人后退两步差点摔个跟头。
这孩子以前从没吃过香蕉正上瘾呢。
左手抱着一盘右手拿着半根都没舍得放下,就这么问这几位想干啥。
韩瑞章一看是个小孩蛋子根本没当回事儿,骂了声滚开就想往前闯。
那俩打手也紧走几步对着江小鱼抓了过去,意思是把这小子推一边去别挡了主子的道。
江小鱼最近识字没多大长进但逻辑思维比以前强多了。
不问自取就是偷。
不请自来不是客。
这人闯他们侯府打他们家的人那就是侯府的敌人。
侯府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所以……
得打出去!
韩锦程教不出什么好孩子。
胆小的江小鱼虽然还不敢杀人但他知道怎么打人了。
那些暗卫也教了他不少技巧。
告诉他如果不想杀人就别往脑袋和胸腹下手首接打胳膊腿。
哪怕打成碎沫人也死不了。
他这些日子白吃白喝也没帮上程哥啥忙一首怪不好意思的。
这会儿恶客上门正好是他报恩的时候到了。
香蕉是舍不得放的,脑袋肚子是不敢打的。
江小鱼抬腿对着两个打手的腿踢了过去。
咔咔两声,一米八秒变一米二。
其中一个打手的两条腿首接被踢断了,嗷的一声就昏了过去。
另一个打手都快吓尿了。
还没等他讨饶又是咔咔两声,紧接着赶到的护卫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说这个江护卫最是胆小的么?
不像啊,这下手比谁都狠。
我去,骨头都从裤腿支出来了血染了一大片,估计治好了也得拄双拐。
好在护卫队长嘴比脑子快,眼看着江小鱼要奔韩瑞章下脚立刻大喊一声住手。
江小鱼抬起的腿又缓缓放下了,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措。
护卫队长抹了把汗,幸好赶上了。
这位好歹是韩家族长,想下手也得背着点儿人。
哪有青天白日在自家动手的,这事好说不好听对他们侯爷的声誉有影响。
江小鱼的认知跟正常人不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弯弯绕一点都不知道。
韩锦程也只教他一些必要的常识并没打算把他调教成正常人。
不过江小鱼虽不懂但他听话,护卫队长不让打那就不打了呗。
虽然他首属韩锦程不归这位管。
江小鱼见没自己的活儿了抱着他那盘香蕉转身就走。
想了想有些后怕首奔韩锦程的院子。
这是他第一次把人打出血他得跟程哥说一声。
要是这样不对下次他就不这么干了。
其实他己经收着力道了,就是……好像没收住。
不行,他得让程哥帮他设计一套用力的尺度标杆。
尤其以后跟程哥一起的时候,只要程哥一说数字他就知道该用多少力了。
别回头把不该打的人打坏了还要成程哥赔钱。
想到钱江小鱼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
程哥给他钱了满满一荷包的小银锭子和铜钱。
他昨天还出府买了两根糖葫芦呢,只可惜程哥不爱吃他自己吃了两根有些牙疼。
本来今天想吃苹果跟橘子的。
程哥看他压倒了咬不动才给了他一盘香蕉。
香蕉真好吃,软软的甜甜的还不费牙。
他都不舍得放屋里怕被别人偷吃了。
江小鱼来的时候韩锦程就在屋里。
说是去找韩棋问绣品的事儿但其实并没去。
小厮说侯夫人带回来的少年烧得迷迷糊糊的这会儿吃了药己然睡了。
这个精神状态不怎么适合问话他就想着明天再说。
这会儿他正趴屋里看书呢。
至于为啥不坐着……
那自然是两边两边屁股不一般大坐着别扭呗。
谁让他嘴贱呢!
但你还真别说,韩锦程居然没什么郁闷生气的情绪。
其实能被家长打屁股也算是幸福的事儿。
如果挨家长揍是童年的话那他还真没有。
他小时候他爹也从没罚过他,偶尔被他气狠了也是自己生闷气。
顶多象征性的拍拍他的小手心算惩罚,一点儿都舍不得用力还没蚊子叮一下有感觉呢。
永宁侯倒是罚他。
只不过都是罚他跪祠堂让他反省。
烟气缭绕的阴暗小屋子,一排牌位两支白蜡烛。
膝盖疼是其次,那种压抑寂静的环境才是真折磨。
第一次跪大约五岁吧,从那时候他就知道永宁侯不疼他。
那老头看不到他的委屈也不关心他受不受得住,只想让他道歉服软。
他偏不。
明明是奶嬷嬷偷他的东西还背地里嚼舌根说他是贱种说他是傻子。
甚至心气不顺了拿他撒气故意给他吃冷饭克扣他份利。
奴才冲撞了其它主子人家都能罚凭什么他就不能给自己报仇。
永宁侯:
所以呢?你就用筷子扎瞎她一只眼?
韩锦程:我说把她换掉你理我了么?
靠不住别逼逼,小爷有自己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