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程身为正常人不懂恋爱脑的脑回路他也不想懂。
他倒也没觉得这样不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一家三口有俩恋爱脑对他这个独生子来说是好事。
就是偶尔被爹娘恋爱的酸臭味刺激一下就间歇性恐恋。
智者不入爱河。
不管是谁,只要一头扎进情爱里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吴忧,浪出天际的货喜欢上秦家女后居然从良了。
跟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见到人家姑娘居然还会脸红。
他爹,以前最疼他这个儿子了。
吃到一个好吃的果子都能留一半等他回家后献宝。
现在嘛,不说也罢。
背着他吃独食也就算了,被他发现还得意洋洋的显摆说你娘做的你没有。
后娘不咋后亲爹倒成后的了。
他娘……更完犊子。
反正韩锦程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找到什么真爱。
谁动心谁吃亏,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沈婉宁三言两语简单概括了江小鱼的事情,随后嫌弃的拿脚尖踢了踢他。
“看着就窝囊,就凭你能搬动山洞口那块大石头的力气和跟我不相上下的速度你怎么可以混得这么怂?
挣开身上的树根,别说你没那个力气。”
有啊,这点力气他肯定有。
他不是……不敢么。
不过这会儿这个凶巴巴的侯爷夫人发话了他也不敢不挣。
稍微一用力树根就断成几截落在了地上。
江小鱼是真怂,即便束缚挣开了他也没敢从地上站起来。
摸摸被摔了个大包的脑门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俩人。
这个一脸严肃看着就很凶的是那个侯爷哥哥的儿子吗?
好吓人!
好说话又善良的侯爷哥哥居然能生出这么凶巴巴的儿子?
额,大概是随他娘。
这个侯爷的老婆就超凶的,比他后娘还凶。
韩锦程本来今天也挺气不顺,这会儿倒是明白了为啥他娘愿意把这小子带来。
居然天生神力性子还好拿捏,说不得训练训练能为他所用。
反正困劲儿也过了明天能在马车里补觉,韩锦程也很有兴趣继续往下听听。
江小鱼讲到他背着傻婆离开了家之后就被沈婉宁一顿臭骂打晕了。
这会儿让他接着说他也不敢不从,又颠三倒西的讲了起来。
另一边。
那天晚上知府公子跟他姑父喝了顿酒席间就提出了要带他原配生的那个长子回府城读书。
这话听着都觉得可笑。
江小鱼才请了半年先生刚会写几个字,新夫人过门后就没再进过学连三字经都背不全。
知府家的大少爷想把他带走是为了什么就跟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
狗屁的一起进学,九成九是把他弄成书童拘在身边做娈宠。
可既然知道江知县也不敢明着拒绝。
他确实不在意这个大儿子。
之所以留着他纯粹是封建王朝男人骨子里的繁衍癖愿意多留一条血脉。
更何况新夫人善妒,这么多年除了她自己生了一儿一女后家里也没有别的孩子出生。
小儿子才9岁,万一有个马高凳短的他不就绝后了么。
古代的男人会因为子女的母亲而对他们或喜或厌。
但那种根深蒂固的血脉传承让他们不到万不得己都不愿舍弃能传宗接代的男丁。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案例。
寄予厚望的嫡出庶出都意外夭折最后只留下低贱的婢生子妓生子。
男人既不想过继别人家的血脉又不愿腌臜货掌控自己的家财便给这个看不上眼的儿子多娶媳妇让他赶紧传宗接代。
只要多生下几个孙子后这儿子就又被完全架空关起来做备用种马养着。
首到孙子长成独当一面那老头会在自己死之前结果了低贱血脉免得给他的孙子给家族找麻烦。
反正现代人很难理解这种心理。
自己是尊贵的儿子是低贱的结果儿子跟良家女生出来的孙子就又高贵了。
骨子里瞧不起女人认为女人都只是附属物却又因为孩子母亲的出身挑剔子嗣。
莫名其妙的畸形认知。
江知县也是如此。
夫人这个侄子什么货色他太了解了,来这边就是玩死了个穷人家的小少年来躲风头的。
江小鱼再怎么也是他的血脉,他可以不管却不想他死。
结果这知府公子一看便宜姑父拒绝顿时沉了脸,利诱不成改威逼。
江知县后续这夫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前夫家是个富商,就是被她联合娘家哥哥弄得家破人亡的。
之所以看上江知县也是高门配不上低门不甘心。
姓江的长得好看有官位又吃了老丈人的绝户比一般知县富裕。
人家是觉得他性价比高才下嫁。
这位夫人刻薄恶毒但脑子很清醒,任凭江知县怎么哄也一心向着娘家。
男人可以换,只要娘家哥哥好了她万事不愁。
傻婆说江小姐是被江知县害死的确实不是胡说。
江知县原本吃完绝户后倒也没想赶尽杀绝,毕竟他夫人己经没了权势他想纳妾就纳妾也不用再怕什么。
可知府妹妹出身高贵妩媚风流上赶着勾引,他为了往上爬只能除去占着嫡妻位子的原配。
为避免太明显下的是慢性毒,江小姐才没如江老爷一般短短几天就暴毙。
江知县后悔过。
不是后悔苛待发妻是后悔投资失败。
这几年没升没降只是从贫困县平调到了富裕县,钱财却被夫人挪回娘家不少。
可他一个赘婿出身家族一点助力都没有也只能忍。
这会儿夫人见他没答应立刻变了脸色大吵大闹。
说江知县不把人给他侄子带走就是想留那小贱种跟她儿子抢家产。
江知县无奈只能答应,那姑侄二人和江小鱼那个恶毒弟弟才喜笑颜开。
结果等第二天知府公子酒醒了一大早去荒院里找他的美人时才发现人去屋空了。
跟他姑姑一说,江知县又被好一顿撕扯。
好个阳奉阴违的狗东西。
难怪你昨晚会答应,合着是趁着半夜把人送走了。
江知县着实冤枉,为了让夫人消气只得画影图形说府上仆人偷东西跑了让衙役们去抓。
江小鱼能跑快,但傻婆年纪大经不起颠簸俩人总共也没跑出去多远。
没过两天通缉令就贴到了下边村镇。
傻婆听到有人议论知县家在抓一老一小两个逃奴就知道那狗东西没打算放过他们。
本就年迈再加上风餐露宿如今又惊又怕,老太太很快一病不起。
江小鱼用了所有的钱给傻婆看大夫,那老头却摇摇头让他准备后事。
看俩人的衣服就知道他们不富裕。
这病别说不好治,就算能治俩人也负担不起药钱。
傻婆最终还是走了。
江小鱼买不起棺材。
用没花掉的药钱买了一把柴刀和一些纸钱把傻婆安葬在了他躲着那的那座山上。
这回彻底没有人教他外面的知识了。
明明有一身本领却不知道怎么生存的他靠着在荒山打猎填饱肚子。
后来偶然听说百里外有座驿站经常有达官显贵往来。
他不知道怎么去京城。
就经常潜到驿站听墙角打算遇到去京城的大官悄悄尾随人家。
结果去京城的没等来等来了从京城路过回乡的韩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