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宁现在总算明白为啥韩锦程这么恃才傲物的人能接受个奇葩做朋友了。
吴忧可能是受了原生家庭的影响性格放荡不羁游戏人间,但人家明显不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就凭韩锦程放心让他去查那图案就证明吴忧的不靠谱和怪诞行为都是掩饰。
这小子无论人品和能力都相当过关。
既然是同一个阵营的小伙伴有些话也不用藏着掖着。
沈婉宁觉得好奇就问出来了。
以吴忧的出身既不需要韬光养晦也不用扮猪吃老虎,刻意伪装好像挺没必要的。
“怎么没必要,要是没必要我也就不必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差点儿跟喜欢的人失之交臂。”
吴忧45°角望天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
“我第一次遇到淼淼的时候是元宵灯节,那傻丫头一下子就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结果我一报名字……
淼淼那张小脸在一刹那出现了震惊,不相信,不得不信,惊恐,懊悔等一系列情绪跟川剧变脸似的。
然后把花灯一扔嗖一下就跑了!
妹啊,刚才你也试过了,哥哥的轻功不差对吧!
你是不知道,女孩子躲登徒子那速度能达到何种程度,那天我差点儿没追上。
后来我锲而不舍地蹲守了两个多月才又见到淼淼总算是让她相信了我的清白。”
沈婉宁干笑着扯扯嘴角,“能捞干的说吗?
别扯犊子,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听了。”
“没啥不方便的,真要说起来还跟着三皇子有点关系。”
吴忧也恢复了一些正经的神态,“我爹娘是皇帝舅舅赐婚,后来闹成一对怨偶皇帝舅舅觉得挺愧疚的。
不过我得说句公道话啊,这事儿其实就赖我爹。
皇帝舅舅问他的时候他但凡说有心仪之人舅舅也不是非把我娘塞给他。
皇家公主还愁嫁吗?
少年英才不好找长得人模狗样的纨绔一抓一大把。
又想吃软饭又想要齐人之福哪有那么美的事儿,纯粹是当立牌坊。
当然,我娘也不是啥善茬儿。
别人戴绿帽子顶多深绿浅绿我娘硬是给我爹挣来个墨绿。”
沈婉宁心里给这货挑了个大指。
你爹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也是家门不幸,吐槽起来真是一点儿都不手软。
韩锦程也被无忧的自爆惊呆了。
你俩刚认识没一个时辰这么坦诚真的好吗?
吴忧没觉得有啥不好的。
他家那点事儿又不是啥秘密,都打算认妹妹了没啥不能说的,
“后来他俩也实在闹得不像话,皇帝舅舅便把愧疚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皇家的孩子都早熟,三皇子从小就跟太子别苗头俩人什么都要争抢。
我这个被皇帝舅舅宠爱的外甥也成了他们争夺的资源。
太子是储君不假,可当今就是干掉了太子以庶子只身继的,
所以……你懂吧!”
沈婉宁点点头,“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你若是偏向一头将来另一个登位估计也没你好果子吃。”
吴忧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无论倒向谁都是得罪另一个,可要想站中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非你没价值,否则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便是敌人。
两不相帮只能两边得罪,为了不掺合那些烂事我也只能做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
太子还好,为人比较傲气没那么执着。
三皇子就不行了,有枣儿没枣儿都想打三竿子,大鱼虾米都不想放过。
我都这么废物了还是不死心,今天一个茶会明天一个诗会的总想把我拉到他船上。
我一看,这不行啊!
既然装废物他都不放过我那我就只能恶心回去了。”
沈婉宁赞同的点点头,“所以……他想把你拉他船上你就给他表演了一个想把他拉你床上?
牛!
不过冒昧的问一句,万一他真是断袖你这不等于送菜上门自投罗网吗?”
“那不可能!”
吴忧自信的摇着折扇,“别管他是不是断袖,只要我传出断袖的名声他就不敢在我身边晃荡。
人家有大志向,能让他献身陪睡的无一不是对他的大业极有帮助的人。
跟你俩说一个小道消息,三皇子从不睡府里的普通丫鬟,倒是暗地里跟几大花楼的头牌打得火热。”
沈婉宁秒懂,“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也得磨成针!
资源有限,人家是想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这是能首接说的话题吗?
韩锦程尴尬的轻咳一声示意这俩说话注意点儿。
沈婉宁却误会了,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你可别小看青楼花魁,那一个个的都是活体情报站。
男人在酒桌上和女人床上是最容易嘴上没把门儿的,一个青楼花魁掌握的信息和人脉绝对超乎你想象。
三皇子有两下子啊,这招儿借鸡生蛋使的还真妙。
他若是自己开酒楼建茶馆收集情报不光效率低投入大还容易暴露。
如今只需要睡几个女人许几张空头支票照样能得到情报,而花楼是其他势力开的也查不到他头上。
厉害,连自己的身子都能利用是个狠人。”
吴忧也啧啧两声,
“只是可怜了那些漂亮花魁。
一心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连背后东家都背叛了,可惜最后只能鸡飞蛋打。
若是三皇子失败还好,一旦登基,这些见证他龌龊手段的女人指定是留不得。”
韩锦程不耐烦的敲敲桌子,“我说,你俩这话题是不是跑偏了?
现在应该研究三皇子出动暗卫绑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哦,花魁小姐姐可不可怜不一定但自己可还是受害者。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那个三皇子凭什么要毁了她?
沈婉宁一脸狗腿的看向吴忧,
“哥呀,查到啥了赶紧说说,那狗东西吃错啥药了跟我过不去?”
“我原先也以为他是因为阿程或是永宁侯府要对你下手。
后来又细细查访了一下才发现,他第一次去法华寺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吴忧老神在在的用扇柄往韩锦程那边指了一下,
“三皇子当时是陪着清月郡主去寺庙散心的,这下明白了吧!
清月那丫头惦记阿程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是不想上头有个比她长得好看的小婆婆。”
陈婉宁懂了。
她就说这毁人清白的计策像女子间争风吃醋,原来又是那个狗屁郡主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