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山林猎杀,一箭封喉

2025-08-23 2490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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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秦霜己跨上乌骓马。

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露水,银甲在雾中泛着冷光,腰间的霸王枪枪缨被山风掀起,像一簇跳动的血焰。

"都跟紧了!"她回头大喝一声,百名死士的玄甲在山道上拉出一条黑线。

林昭昨夜塞给她的虎符还揣在怀里,隔着甲片硌得胸口发疼——那是云州军的调令,也是他说的"引李延年注意力"的筹码。

山径越走越窄,两侧的松树像两堵绿墙。

秦霜的右手不自觉地搭在枪杆上,耳尖微动——有鸟群扑棱棱从头顶掠过,这不是晨雾里该有的动静。

"停!"她突然勒住马缰。乌骓马前蹄扬起,在地上刨出两道深痕。

话音未落,密如飞蝗的箭雨便从左侧山岩后攒射而来。

最前排的死士不及举盾,肩头、脖颈顿时绽开血花。

秦霜旋身举枪,枪杆舞成银盘,"叮叮当当"磕飞三支淬毒箭,余光瞥见山岩上晃动的人影——李延年的暗哨,果然藏在松涛声里。

"退往高地!"她甩开枪上的箭簇,反手抽出腰间短刀掷向岩顶。

惨叫声中,一名放哨的喽啰栽下来,撞断两根松枝。

死士们迅速收缩阵型,盾兵在前顶起铁盾,弓手趴在盾后张弓还击。

"将军!岩后至少有三百人!"副将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发颤。

秦霜咬碎嘴里的行军粮饼,辛辣的麦香混着血腥气在喉间翻涌。

她扯开领口,露出颈间父亲留下的虎纹玉佩——那是镇西军的信物。"赵参军呢?"她拽住个传令兵的衣领。

"在后面!带着谢先生画的地形图!"

赵知微的青衫被划破两道口子,正蹲在石头后摊开羊皮地图。

他指尖蘸着血水,在"鹰嘴崖"旁画了个圈:"这处山岩是虚伏,主力在北坡!

您看,"他将地图转向秦霜,"西高东低,北坡有处断崖能绕到敌后——李延年的人只防正面,断没想到咱们敢走险路!"

秦霜盯着地图上那道细如发丝的线,乌骓马的鼻息喷在她手背。

她突然扯下一片衣襟,蘸着血迹在崖边做了个记号:"张虎带五十人正面佯攻,其余跟我走北坡!"她翻身下马,将缰绳塞给副将,"马留在这里,爬崖时动静太大。"

北坡的断崖比地图上画的更陡。

秦霜攀着藤蔓往上爬,指甲缝里渗出血,却不敢停。

山风卷着松针打在脸上,她听见下方传来喊杀声——张虎的佯攻开始了。

等爬到崖顶时,她的银甲己被岩石划得遍体鳞伤,掌心的血滴在青苔上,像开了一路小红花。

"到了!"她按住想欢呼的士兵,探头往下看。

李延年的主力正从山坳里涌出来,刀枪如林,为首的黑甲将官骑在马上,腰间挂着镶宝石的酒葫芦——那是李延年的标志,他总说"杀人不喝酒,不如喂野狗"。

"放箭!"秦霜抽出背后的长弓。

弦响的刹那,崖顶的死士们同时张弓,暴雨般的箭矢倾泻而下。

下方顿时乱作一团,李延年的坐骑受惊前蹄扬起,将他甩进了泥坑里。

"冲!"秦霜反手抽出霸王枪,率先从崖顶跃下。

枪尖扫过第一个敌兵的咽喉,血珠溅在她的护腕上,烫得她瞳孔微缩。

她想起父亲教她枪法时说的话:"枪尖要见血,人心才服你。"此刻的血,比任何训话都有用——死士们跟着她冲进敌阵,喊杀声震得山雀扑棱棱乱飞。

李延年在亲兵的簇拥下往后退,酒葫芦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泥,突然看见左侧林子里冲出一队人——是阿九!

那小子混进敌营时,林昭特意给了他半块虎符当信物,此刻正挥着鬼头刀,砍得敌兵东倒西歪。

"姓李的!"阿九的刀背敲了敲李延年的铠甲,"我家主公说,断粮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延年的脸涨得通红,抽出腰间的佩刀就砍。

两人刀枪相交,火星子溅了满地。

阿九的刀法狠辣,每一刀都往要害招呼,李延年却仗着人多,边打边往林子里退。

秦霜杀得性起,银枪挑飞三个敌将的头盔。

她抬头望去,正看见李延年和阿九缠斗的身影。

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将长枪往地上一插,从腰间摸出最后一支雕翎箭——这是林昭特意从系统仓库兑换的精铁箭,箭头淬了西域蛇毒。

"看箭!"她大喝一声。

李延年正举刀去挡阿九的横劈,忽然觉得后心一凉。

他低头,看见一支箭穿透了自己的胸膛,箭尾的红缨还在微微晃动。

他想喊,却只咳出一口黑血——箭上的毒,比他想象的更烈。

"将军!"亲兵们的惊呼被山风撕碎。

李延年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的泥水沾湿了阿九的裤脚。

阿九踹了他一脚,确认没了呼吸,这才抬头冲秦霜咧嘴一笑:"嫂子这箭法,比我家主公算的还准!"

秦霜没理他,转身去捡地上的长枪。

枪杆上沾着敌兵的血,在晨雾里泛着暗紫。

她望着溃散的敌兵,突然想起昨夜林昭说的"以火攻火"——山坳里的粮囤此刻应该己经烧起来了吧?

清理战场时,秦霜在李延年的怀中摸出个油皮纸包。

打开一看,是封密信,墨迹未干,写着"西戎王庭赠粮五千石,换周庆开雁门关"。

她的手指骤然收紧,油皮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响声。

"传信兵!"她扯住个浑身是血的死士,"把这信绑在信鸽腿上,立刻送回云州!"

云州城的主帐里,林昭正捏着茶盏看沙盘。

信鸽扑棱棱落在他肩头时,他的指尖微微一颤——这是秦霜特有的加急信鸽,脚环上系着红绳。

拆开密信的瞬间,他的瞳孔缩成针尖。

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将信上的字迹映得忽明忽暗。

谢长风端着药碗进来时,正看见他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主公?"谢长风轻声唤道。

林昭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

他将信纸对折,又对折,塞进腰间的系统仓库。

窗外的风掀起帐帘,吹得沙盘上的小旗子哗啦啦响。

"看来这盘棋,"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比我们想象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