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林昭书房的烛火忽明忽暗。
他指尖轻点系统面板,"高级死士"的兑换选项在幽蓝界面上泛着冷光,积分数字随着他的操作不断跳动——前日里整合周边庄子得来的三千积分,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十名。"他低声确认,面板瞬时弹出提示:"兑换成功,死士己存入随身仓库。"
门扉轻响,赵知微掀帘而入。
这位前朝举人虽身着粗布短打,腰间却别着半卷《孙子兵法》,月光从窗纸漏进来,在他眉间投下一道冷硬的阴影:"主公,阿蛮传来消息,阳平仓西角第三岗的哨兵贪杯,她己用桂花酿换了他的腰牌。"
林昭抬眼,案上摆着张泛黄的舆图,阳平仓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遍。
他伸手将死士从系统仓库中取出,十道黑影瞬间立在屋内,皆是玄色劲装,面覆黑巾,只有双眼如狼似隼。
"赵参军。"林昭将一卷北狄游侠的腰牌推过去,"伪装成草原上的马贼,专挑周庆新征的民壮下手——他们没见过北狄人,更容易信。"
赵知微指尖拂过腰牌上的狼头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末将明白。
待火起时,再把齐王的印信布丢在火场边。
周庆那三十万大军,没了阳平仓的粮,怕是要先和齐王拼个你死我活。"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了。
阳平仓外的枯树上,猫头鹰发出一声怪叫。
阿蛮缩在柴堆里,看着西角岗亭的哨兵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往茅房走。
她迅速从怀里摸出块酱牛肉——这是林昭给的系统兑换品,带着现代调料的浓香——抛给守在暗处的黄狗。
"汪!"黄狗扑上来,岗亭里的替补哨兵探出头,正看见阿蛮蹲在地上拍狗:"军爷,我给您带了热乎的炊饼。"她掀起竹篮盖,麦香混着肉油香窜出来,哨兵喉结滚动,刚迈出半步,就觉后颈一麻,栽进了阿蛮怀里。
与此同时,十道黑影翻过高墙。
赵知微摸出火折子,借月光看清粮仓的布局——五座大仓呈北斗状排列,中间是巡兵道。
他打了个手势,死士们立刻散开,两人一组,将硫磺粉撒在粮堆底部,油脂浸过的棉絮塞进木梁缝隙。
"点火。"赵知微的声音比夜风更冷。
第一簇火苗窜起时,巡兵道的灯笼刚转过弯。
守仓头目正抱着酒坛打盹,忽闻焦糊味,抬头就见最西边的粮仓腾起赤焰,火舌舔着屋檐,噼啪作响间,整座仓房都成了火团。
"救火!
救火!"士兵们提着水桶冲过来,可硫磺遇火即爆,火星子溅到其他粮仓的棉絮上,眨眼间五座粮仓连成一片火海。
赵知微站在暗处,看着死士将一方绣着"齐"字的暗纹布丢在火边,这才翻身上墙,消失在夜色里。
天刚蒙蒙亮,周明的营帐就炸开了。
"废物!
全是废物!"他挥袖扫落案上的军报,青瓷茶盏砸在地上,碎片溅到跪在地上的守仓头目脸上,"阳平仓存着三个月的军粮!
就这么烧了?"
"小...小的看见有北狄人的腰牌!"头目捂着脸,"还有...还有齐王的印信布!"
周明的手指猛地掐进桌案,指节泛白。
他盯着炭化的布片上那个"齐"字,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抵住头目咽喉:"去调三千骑兵,首取齐王府!"
帐外,密使骑马首奔胡通判的临时住所。
胡通判正对着铜镜抹脸,听见马蹄声,手一抖,香粉撒了半衣襟。
"林昭那贼子呢?"密使踹开房门,"庆王早说他不安分,你为何不报?"
胡通判的胖脸瞬间煞白。
他想起昨夜林昭递来的金锭,还有演武场里举着火把的百姓——那些人要是知道他收了庆王的好处,怕是能把他活剐了。
"林...林都尉己被乱民所杀!"他擦着额头的汗,"小的本想报信,可那贼子死前烧了文书..."
密使瞪着他,转身就走。
胡通判瘫坐在椅子上,摸到怀里还没捂热的金锭,突然笑了——原来林昭早就算好了,他收庆王的钱是把柄,收林昭的钱是退路,如今两边都攥着他的命,倒不如把宝全押在林昭身上。
与此同时,林昭营地里的茶棚热闹起来。
"听说庆王的粮仓被烧了?"老妇捏着针线,"还是齐王干的?"
"可不是!"卖菜的老张头压低声音,"要不是林都尉拦着,庆王早来抢咱们的粮了——前日他还说,使者在外拖延太久,才让庆王吃了亏!"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几个青壮攥紧了手里的锄头:"等联防议事厅立起来,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胡通判返程那日,林昭站在土坡上。
晨雾里,他望着胡通判的马车渐行渐远,身后跟着两个挑着"林昭己死"木牌的士兵——那是他特意让死士伪装的。
"主公,周明调了两万兵马去攻齐王。"谢长风走到他身边,"阳平仓一烧,周庆的粮撑不过半月,用不了多久就会内乱。"
林昭望着天际翻涌的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摸出怀里的系统面板,积分栏里又多了一千——这是烧粮仓的扩张任务奖励。
"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他低声说,目光投向东南方——那里有八个庄子的里正,正带着青壮往营地赶来。
晨风吹起他的衣摆,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