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面夹击,破局之道

2025-08-23 3171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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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里的火把在风里晃成一片猩红,林昭握着那碗热粥的手忽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东南方的马蹄声像闷在地下的雷,一下下碾过他的太阳穴——赵五那百来号土匪不过是疥癣,吴越王的正规军才是剜心的刀。

"大柱!"他转身时粥碗磕在腰间的破军刀上,溅出几点滚烫的粥花,"带二十个青壮去砍树,把谷口的鹿砦再加三层。

剩下的老弱妇孺全进地窖,留两个机灵的守着粮囤。"

李大柱攥着钢刀的手还在滴血,闻言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那赵五的残兵还在跑——"

"跑不远。"林昭的拇指蹭过刀身,血珠顺着刀纹流进他掌心,"先顾眼前。"他抬眼看向张铁匠,那老匠人正蹲在地上用布擦着刚捡回来的铁刀,"老张,把所有刀枪都过一遍手,缺刃的回炉,钝的开锋。

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能砍马腿的家伙。"

张铁匠的络腮胡抖了抖,没说话,只重重捶了下胸口——这是他应下活计的老习惯。

林昭深吸一口气,血腥气混着粥香涌进鼻腔。

系统面板在他眼前浮起,积分数字还在跳:击溃赵五的土匪得了三百积分,救回的流民又加了两百。

他盯着兑换栏里的"精铁铠甲(200积分)""乌骓战马(150积分)",指尖几乎要戳穿虚空中的字。

"黑狗。"他突然喊了一声。

正蹲在篝火边啃干粮的汉子猛地抬头,嘴里的玉米饼子掉在地上。

这原是赵五手下的小头目,前日被林昭用半袋细粮和"跟着我有肉吃"的承诺收服,此刻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头!"

"带两匹快马,去东南方。"林昭从怀里摸出块染血的布,上面是他用炭笔写的"愿献粮草,求保周全","见着吴越王的将旗就跪,把这个递上去。

就说...说我是走投无路的流民头目,赵五抢了我的粮,现在愿意把剩下的全给他们,换条活路。"

黑狗的喉结动了动:"要是他们砍了我?"

"砍了你,他们就永远找不到粮仓。"林昭笑了笑,那笑像冰面下的暗流,"他们千里奔袭,粮草早该见底了。"他拍了拍黑狗的肩,"你赌他们贪,我赌你命硬。"

黑狗突然跪下来,额头砸在泥地上:"头救过我娘的命,这条贱命早就是你的!"他抓起布帛往怀里一塞,翻身上了林昭递来的快马,马蹄溅起的泥点打在林昭裤脚上,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林昭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宿主启动'诈降'策略,触发隐藏任务【虎口拔牙】,完成奖励:火油十坛(可点燃持续燃烧半柱香)、强弩二十张(射程三百步)。"

他瞳孔微缩——这系统果然懂他要什么。

后半夜的露水重得像雨,林昭蹲在谷口的草堆里,看着系统仓库里新兑换的铠甲和战马。

精铁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套上时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乌骓马喷着白气,前蹄刨地的声音像在敲战鼓。

"头!"李大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鹿砦加了五层,地窖口用石头封死了,老张说刀枪都能用。"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也不知是汗还是露,"那吴越王的人...真会信?"

"信不信不重要。"林昭摸着铠甲的搭扣,"重要的是他们相信。"他抬头看向东方,天际己经泛起鱼肚白,"天一亮,他们的主将该到了。"

果然,卯时三刻,谷口传来马蹄声。

林昭站在营地中央,身后是摆好的酒坛和煮熟的玉米饼——这是他让王婆连夜熬的,粥香混着酒香,在晨雾里飘得老远。

吴越王的偏将陈雄骑在黑马上,身后跟着百来个骑兵,马背上的刀鞘撞出清脆的响。

"就是你要献粮?"陈雄扯着嗓子笑,声音像破了的铜锣,"老子听说你砍了赵五的人,还以为是个硬茬子——"他的目光扫过林昭身上的粗布短打,笑声更响了,"合着是个捡破烂的?"

林昭弯腰捧起一碗酒,酒液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将军远道而来,喝点热乎的。"

陈雄的随从要接,被他一巴掌拍开:"老子自己来。"他抓过酒碗,仰头灌了半口,突然皱眉,"这酒...咋没度数?"

"穷得只剩这口薄酒了。"林昭的手指在腰间轻轻一按,破军刀的刀柄露出半寸,"将军要是嫌差——"

"差个屁!"陈雄把碗往地上一摔,瓷片溅起的酒液打湿了林昭的裤脚,"粮在哪儿?

老子看了就走!"

"在西边的地窖。"林昭指了指谷后,"不过..."他突然笑了,"地窖的钥匙在我这儿。"

陈雄的手按上了腰间的佩刀,随从们哗啦一声抽出半截刀刃。

林昭却像是没看见,转身对身后的流民喊:"王婆,把热饼端上来!"

王婆颤巍巍捧来一筐玉米饼,最上面的还冒着热气。

陈雄的随从们喉结滚动,有两个己经伸手去抓——

"慢着!"林昭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像炸雷。

所有人都僵住了。

林昭的手按在破军刀上,指节泛白:"吃可以,但得把刀放下。"他扫过陈雄的眼睛,"将军总不能带着刀吃我这口饭吧?"

陈雄盯着他看了三息,突然仰头大笑:"行!

老子就陪你玩这出!"他解下佩刀扔在地上,随从们面面相觑,也跟着解了刀。

林昭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刀堆,心里的弦松了半分。

他冲李大柱使了个眼色,那汉子立刻弯腰捡起块玉米饼,掰成两半:"我先吃。"他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没毒。"

陈雄的随从们哄抢起来,玉米饼的香气混着晨雾,飘得满谷都是。

林昭端起第二碗酒,这次酒里泡着枸杞:"将军,这碗我敬你。"

陈雄接过碗,刚要喝,林昭突然抬手——

谷两侧的山坡上,二十张强弩同时抬起。

火油坛被撞碎的声音响起,浓烈的油味瞬间漫开。

"你——"陈雄的瞳孔骤缩,酒碗"当啷"掉在地上。

"敬将军的贪心。"林昭的刀己经出鞘,寒光映着他泛红的眼,"敬将军的愚蠢。"

刀光闪过的瞬间,陈雄的脖子喷出血柱。

他捂着脖子栽下马,马蹄踩碎了地上的酒碗。

林昭的刀指向前方:"杀!"

伏在草堆里的死士们冲出来,手里的钢刀专挑骑兵的咽喉。

陈雄的随从们没了兵器,只能用马鞭子乱抽,却被死士们像砍瓜切菜般放倒。

血溅在玉米饼上,混着粥香,熏得人发晕。

半个时辰后,谷里只剩林昭的呼吸声。

他擦了擦刀上的血,抬头看向李大柱:"收刀,埋尸。"

"头!"李大柱的声音里带着笑,"这仗漂亮!"

"漂亮的还在后头。"林昭解下铠甲,里面的粗布短打己经被汗浸透,"从今天起,咱们这支队伍叫'义安军'。"他提高声音,让所有流民都能听见,"愿跟我打仗的,每天两顿热粥;愿种地的,分田;老弱病残,粮囤管够。

但有一条——"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偷粮者砍手,杀百姓者砍头!"

流民们爆发出欢呼,王婆抹着眼泪喊:"好!

好!"张铁匠蹲在地上修刀,嘴角也翘了起来。

李大柱挤到前面,把钢刀往地上一插:"头,我当队长!"

林昭拍了拍他的肩:"行,你当先锋队长。

老张管后勤,黑狗回来当斥候。"他顿了顿,"至于赵五..."他看向西边的山梁,"先留着。"

欢呼声还没落下,一个小乞儿从人堆里钻出来,举着块染血的布:"头!

有信!"

林昭接过布,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让他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月光下,他盯着最后一行字:"周庆联狄,不日南下。"

"把陈雄的随从全绑了。"他转身对李大柱说,声音像淬了冰,"连夜审。"

谷外的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吹得林昭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望着东南方的天际线,破军刀上的血还没干,却己经泛起了新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