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南疆密令,暗流初动

2025-08-23 2291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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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微的亲卫滚鞍下马时,带起的尘沙扑了林昭半张脸。

他伸手挡了挡,目光却落在亲卫怀里那方染着墨痕的信笺上——"南疆急报"西个字被风掀得忽隐忽现,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人眼尾发疼。

"主公。"赵知微从袖中抽出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南王段恒的暗桩被咱们的人策反了,这信是他连夜抄的。"

林昭接过信笺的瞬间,指腹触到未干的墨迹,黏糊糊的,像血。

他展开半页,"西戎使者"西个字撞进眼底,再往下扫,"苍梧城设坛祭天""龙袍绣金线"这些字眼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谢长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青衫下摆还沾着早朝时的泥点——他刚从粮库回来,说新收的麦种生了虫,得晒三天才能入库。

此刻他盯着信笺,喉结动了动:"段恒...上月还派使者送了二十车荔枝到临江,说是'敬辅政司劳苦'。"

林昭把信笺按在案上,指节压出深深的褶皱。

三个月前他在城墙上看流民啃树皮,段恒的封地却在卖"观音土"发横财;半月前北狄骑兵踏平三县,段恒的三万边军在苍梧城演武场扎风筝。

如今突然勾结西戎...他指尖敲了敲信末的日期,墨迹未干,显然是快马加鞭送来的。

"谢先生,"林昭抬头时,眼底像淬了冰,"段恒素日最会装乖,连陛下赐的丹书铁券都供在祠堂。

如今敢称帝,西戎的金帛粮草该是堆到城门楼了。"他抽出腰间斩马刀,刀鞘上的血痕在烛火下泛着暗红,"赵参军,你说他图什么?"

赵知微摸出腰间的铜烟杆,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烟杆头磕在案角,"喀"的一声:"西戎要南疆的草场养马,段恒要西戎的铁炮破城。

当年他爹被北狄砍了脑袋,他却在灵堂里收西戎的聘礼——这人心底早没了大乾。"

谢长风突然按住林昭的手背。

他的手常年握笔,掌心有层薄茧,此刻却烫得惊人:"主公,辅政军主力都在北疆练兵,若此时南下..."

"北疆有李将军的两万降兵守着,"林昭抽回手,系统面板在他意识里闪烁,五千积分刚够换三千石细粮,"谢先生留守临江,粮草拨三成给你,钢甲留一千副。"他转身看向校场,新换的钢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赵参军带暗桩先入南疆,散布段恒私通西戎的流言——要让百姓知道,他段恒的龙袍,是拿西戎的马粪染的。"

赵知微把烟杆往腰里一别,转身就走,青布靴跟磕在石阶上,"啪嗒啪嗒"响。

走到门口又回头:"主公,韩烈那事..."

"韩烈?"林昭想起前日赵知微递的密报,段恒的前军副将因谏言"不可引西戎"被杖责三十,贬去守草料场。

他摸了摸下巴,"许他南疆副将之位,再送五百石粗粮——要让他知道,跟着段恒吃观音土,跟着我吃细面馒头。"

谢长风突然笑了,眼尾的细纹像化开的墨:"主公这招,比当年管仲买鹿还妙。"他从袖中摸出一卷地图,摊开在案上,"临江到苍梧要过七道河,我己命人修了浮桥,马队三日内可到。"

林昭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停在苍梧城的位置。

那里画着朵墨梅,是谢长风的标记——他总说,再乱的局,也要画朵花做记号。"谢先生,"他声音放轻,"我走后,北狄若来犯,宁可弃三县,不可折一兵。

咱们的兵,是要用来平天下的。"

谢长风的手按在地图上,梅瓣被压得皱起:"我明白。

当年在破庙分粮,你说'要让天下人有饭吃'。

如今这饭,该让南疆的百姓也吃上了。"

校场的号角突然响起,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林昭走到点将台边,望着士兵们往马背上捆粮袋,钢刀的鞘扣碰得叮当响。

赵知微的暗桩己经换了百姓装束,混在运粮队里——他们腰间别着的不是刀,是赵知微新制的竹管,里面塞着写满"段恒卖疆"的传单。

"主公!"

一声喊从校场门口传来。

林昭转头,见个灰衣信使正被亲卫拦着,手里举着半卷染血的信。

信使的裤脚全是泥,脸上有道新鲜的刀伤,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西戎使团...己过玉门关!

段恒今夜...要在苍梧称帝!"

林昭接过信,封口处的火漆是西戎的狼头印。

他捏着火漆的手突然收紧,火漆碎片扎进掌心,疼得他笑出声来:"来得正好。"他抬头望向南方,暮色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马铃声——是西戎的商队?

还是段恒的仪仗?

谢长风走到他身边,望着渐暗的天色:"主公,该启程了。"

林昭摸了摸腰间的斩马刀,刀鞘上的血痕被他擦得发亮。

他翻身上马,马蹄踏碎满地残阳。

校场的"林"字大纛被风卷起,露出底下新绣的麦穗——那是谢长风昨日连夜添的,说要让天下人看见,辅政军的旗,是护着粮食长的。

大军开拔时,西边的天空突然炸开半片火烧云,像极了三年前他刚穿越时,流民们烧树皮的火光。

那时他蹲在破庙里,看着最后半袋粗粮被分完,有人咬着硬饼哭,说"要是有个神仙,能变出粮食就好了"。

现在他是那个神仙。

马蹄声渐远,临江城的残垣上,谢长风的身影越来越小。

他望着南方,摸出怀里的系统面板,积分数字还在跳动——收编降兵的三千积分,换钢甲的五千积分,足够让南疆的百姓,吃上热乎的细面馒头了。

突然,前方探马的号角声刺破暮色。

林昭勒住马,见探马的旗子在风里乱晃——是苍梧方向的急报。

他摸了摸腰间的斩马刀,刀身隔着鞘,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冷。

"苍梧城..."他低声道,"该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