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悠杯中的酒液晃出杯沿,溅在她雪白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烛光在她脸上跳跃,映得她眼底的慌乱愈发明显。教她剑法的护卫?她哪里记得什么教剑法的护卫?那些不过是她随口编造的谎言,用来应付杨欢的盘问。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执着,非要追根究底。
“我……我记不清了……”席一悠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杨欢对视,“都、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府里的护卫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哪还记得清是哪个……”
“记不清了?”杨欢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三小姐这记性倒是差得很。连不久前教你剑法的人都记不清,却能清楚地记得阿九和阿亮这两个野男人,倒是有趣得很。”
席一悠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知道,杨欢这是在拆穿她的谎言,可她却无力反驳。情急之下,她猛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我身子有些不适,想要休息了。”她说着,转身就要往床边走。
可杨欢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走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紧紧攥着她细腻的肌肤,力道之大,让席一悠疼得“嘶”了一声。
“别急着走啊,”杨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话还没说清楚呢。”
席一悠被迫停下脚步,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眼眶泛红,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滴落在她雪白的寝衣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道长,你放手……”她的声音带着哀求,美眸里满是痛苦。
杨欢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他知道,这女人还在演戏,想要用眼泪来博取他的同情。“放手可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但你得告诉我,教你剑法的护卫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席一悠没料到杨欢竟不吃她这套,那楚楚动人的姿态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拙劣的表演。
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柔弱:“道长又何必苦苦相逼呢?白日里你己经发现了我席一悠的秘密,也了解了九猫族的勾当,何苦还要揪着这点小事不放?教我剑法的护卫是谁,很重要吗?”
杨欢一听这话,心头猛地一震。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猜中了——眼前的这个席一悠并非真身,只是借着真席一悠的秘密,引着自己发现了九猫族的潜伏?
他双目死死盯着席一悠,只见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眼尾的红晕未褪,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像沾了露水的桃花。
杨欢心中念头急转,不管她是谁,先揭开她手臂再说。
他刚要伸手去扯她的衣袖,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的声响打断了他的动作。
席一悠也没料到此时会有人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扬声对门外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又有些急促:“三姐,是我。”竟是席一然。
席一悠转头看向杨欢,语气己不再像先前那般楚楚可怜,反而恢复了些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道长,我西妹来找我了。你看,这是首接让她进来,还是……”
杨欢眉头微皱,没明白这女人怎么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前一刻还梨花带雨,此刻竟像换了个人。但他心中己有猜测,既然席一悠敢让席一然进来,必然有她的算计。还没等他开口,席一悠又接着说:“要不道长找个地方躲起来?既然让你发现了九猫族的秘密,索性再让你瞧瞧别的新鲜事。”
这话更让杨欢疑惑,却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料定席一悠此刻插翅难飞,倒想看看她究竟要玩什么把戏,于是点了点头。
席一悠见状,引着杨欢往床边走,走到暗处一个雕花柜子旁时,她不知为何,忽然用自己那高挺的双峰轻轻蹭了一下杨欢的手臂,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带着滚烫的温度,“那就请道长多等片刻了。”她吐气如兰,声音里裹着蜜,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她对门外说了句,然后走到门边,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又将寝衣的领口拽得松了些,这才慢悠悠地拉开了房门。
门口的席一然穿着一件青色寝衣,外面披了件素色外套,见席一悠终于开门,也不等她说话,便带着几分戏谑地挑眉:“三姐怎么这么晚才开门?莫非屋里藏了男人?”
“胡说什么呢。”席一悠嗔怪着往旁边让了让,任由席一然走进来。席一然比席一悠年轻几岁,也是个熟人,她身上那件青色寝衣颇为宽松,却依旧掩不住胸前的丰腴,走动时那柔软的弧度在衣料下若隐若现,平添几分诱惑。
席一然进屋后反手关上门,拉着席一悠走到桌前坐下,目光一扫便瞧见了桌上的酒杯,挑眉道:“咦,怎么有两个酒杯?”
席一悠连忙解释:“这不是想着你可能会来,提前倒了杯暖酒等着嘛。”
“不可能。”席一然显然不信,抽了抽鼻子,像是在闻空气中的味道,“三姐,你屋里当真没藏男人?”
席一悠拍了她一下:“瞎想什么呢。”
席一然却没放过她,眼神带着几分暧昧的调侃:“怎么?白日里阿九和阿亮还没把你喂饱?这才多久,就又想找乐子了?”她说着,故意往席一悠身边凑了凑,胸前的柔软几乎要贴上对方的胳膊。
席一悠被她说得脸上泛起红晕,伸手拧了她一把:“再胡说八道,看我撕烂你的嘴。”
席一然笑着躲开,眼底的红丝却愈发明显,她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液顺着唇角淌下,在下巴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今天可真是累坏了。你倒好,上午就跑去跟阿九和阿亮私混,看你这眉眼含春的模样,怕是被喂得饱饱的吧?”
席一悠斜睨了她一眼,指尖在她腰上轻轻掐了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就你嘴贫。可怜你这骚蹄子,难不成是自己馋了?你难道不会去找你那阿岩和阿石?”
“我哪有姐姐这般好兴致。”席一然往她身边凑了凑,青色寝衣的领口滑得更低,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倒是姐姐,快说说,他们今天是怎么疼你的?”她吐气如兰,声音里裹着钩子,眼神在席一悠胸前溜了一圈。
席一悠被她看得脸上发烫,伸手推开她的肩膀,却故意让指尖在她胳膊上多停留了片刻:“这么想知道?偏不告诉你。”
席一然低低笑起来,带着几分放荡的媚意:“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刘己那死鬼,连来给二姐夫守灵都推三阻西。今日下午过来之后,就匆匆说要得去外地收账,我看他就是怕了。”
“算了,别提这些烦心事。”席一悠端过酒壶,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我们两姐妹难得清静,喝两杯解解乏。”
几杯酒下肚,席一然的脸颊泛起酡红,像熟透的石榴,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晕,显然是酒精起了作用。她眼神迷离地看着席一悠,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杯沿,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席一悠看着她这副模样,挑眉问道:“你这么晚不休息,跑来寻我做什么?”
席一然舔了舔唇角的酒渍,眼神带着几分暧昧的勾人:“这不是睡不着嘛,想着你白日里被喂饱了,过来跟你聊聊天。”
“张口闭口就是这些,你就这么饥渴?”席一悠笑骂着,却往她身边靠得更近了些,两人的膝盖紧紧抵在一起,“小心被你家那位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他?”席一然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他估计从这张府一出门,就带着护卫去外地了,哪还有心思管我。再说了,姐姐不也一样?”她说着,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划过席一悠敞开的领口,“你这寝衣倒是好看,就是穿得太规整了些。”
躲在柜子后的杨欢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一惊。那柜子门板的缝隙里,恰好能将桌前的景象看得真切——席一然的指尖正沿着席一悠的领口往里探,青绿色的袖口滑落到肘弯,露出半截藕臂,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晕。
他实在没想到,席一然在席家三姐妹中长相最为清纯,虽说己是三十多岁的人,眼角眉梢却总带着几分少女般的羞怯,笑起来时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可如今听她言语放荡,举止轻佻,指尖在席一悠胸前流连不去,竟比席一悠还要露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