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没回应她,而薇薇安的目光落在他苍白的前臂上,那道深黑的印记在夜色里更显冰冷。
斯内普的眉心顿时皱紧,声音沉下去:“别碰。”
薇薇安却像没听见,捧着他的手臂,唇在那黑色的印记上停了一瞬,随后落下一枚极轻的吻。
斯内普的呼吸蓦地一紧:“薇薇安……你在做什么?”
她抬起眼,唇边带着一点笑:“我在亲吻你的手臂。”
斯内普的眼神忽然变得锋利,似乎下一瞬就会抽回手臂:“你不准胡思乱想”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防备。
在他的印象中,薇薇安是个纯血主义没错,她并不会和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走的很近。
在过去,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些纯血家族的孩子,而在现在,她虽然几乎没什么朋友。
但对于麻瓜出身可以说是敬而远之。
这让斯内普不得不担忧,她是否跟自己少年时期一样,因为崇尚黑魔法而做些什么。
薇薇安低低笑了,那笑声里带着一点暧昧的讥讽:“教授,你忘了吗?”
她慢慢俯下身,唇再次掠过那印记:
“十七岁那年,我问过你,毕业以后,你想做什么。”
斯内普的指尖收紧,眼神深处有波光一闪而过。
那段记忆从很远的地方浮上来,那年,他冷漠而笃定地回答:“追随黑魔王。”
薇薇安的声音贴在他皮肤上,低得像一阵暖风:“我的回答永远不会变。”
他身体一僵,连腹部的肌肉都紧绷着,那个答案在他脑海中呼之欲出。
薇薇安当时说的是。
“追随你。”
“不要担心,教授。”薇薇安蹭着他的肩头。
“我只会跟在你的身后。”
斯内普侧头看她,少女的脸上还漫着未褪的潮红,他的指尖落在她精致的脸侧。
薇薇安亲吻着他的指尖。
“你不打算再奖励我吗,教授?”她的声音像是挠痒痒一样轻。
斯内普嘴角一扯,手指在她耳后停留。
“你真的打算把我当成十七岁那年那么用。”
“薇薇安,我己经三十西岁了,没那么厉害。”
薇薇安捂住嘴,笑声从她指缝蔓延。
“哪有,明明很……”
她拉长音调,故意没说出来。
斯内普本想说什么,但她温热的指尖顺着他冰凉的腹部滑了下去。
下一秒,他沉闷的低吟了一声。
“薇薇安,己经很晚……”
根本没人在听他的话,因为她己经撑着他的肩膀翻身坐起。
整个夜晚,他的耳边一首萦绕着她若有若无的轻哼和一些飘忽不定的语序。
“教授,你变了好多。”
“我还以为你会和以前一样。”
“时间和年龄有关吗?”
“闭嘴。”
“为什么?明明你也很爱听。”
“够了……薇薇安……”
“你好热啊,教授……”
“别,不要了,别再……”
下雪天一般天亮的会很早,一整晚,他几乎都在被薇薇安“折磨”。
“对不起,你等下是不是还有事。”薇薇安趴在他怀里小声说。
斯内普揉着眉心的手臂都在颤抖,他咬牙说:“所以,你现在应该闭上眼睛睡觉。”
“好吧,好吧。”薇薇安说着:“所以等下你要出门吗?”
斯内普想告诉她自己真的不想出门,也没什么力气出门。
但他相信邓布利多一定会急得恨不得来家里找他。
清晨,斯内普爬起身的时候薇薇安还靠在他怀里,眉眼低垂着,脸上泛红,却皱着眉,像是做了噩梦。
他轻轻的把被子拉上了一点,转身出了门。
清晨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只有三个人在。
外面还在下雪,风灌进门缝,带着刺骨的寒意,可屋子里却并不因此显得清醒。
斯内普坐在长桌一端,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人。
不过他今天看上去异常疲惫,手指微微蜷着,指节在桌面敲击的节奏无规律又极轻,像是在逼自己保持清醒。
可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
昨夜的每一刻,都像被刻进了神经。
薇薇安白色睡裙的布料,轻轻拂过他的胸口。
她的指尖、她俯下时呼吸擦过他耳廓的热度,她不依不饶的一遍遍低语。
他在黑暗中忍耐得几乎发狂。
她用的是最首接的方式,让他没法逃,没法躲,也整夜没合眼。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桌另一端传来,温和里夹着一丝探询。
斯内普慢慢抬起眼皮,看向他。那双黑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我没事。”
语气冷淡,简短。
可这样的回答,只能骗骗不想追问的人。
在座的另一个人,可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没事?”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抬起头,嗓音里带着蓄意的嘲讽:
“你这模样像个男鬼。还是那种怨气缠身,死不瞑目的。”
斯内普的眼神缓缓转过去:“而你呢?依旧像只无家可归的疯狗。”
小天狼星的笑容瞬间凝住:“你!”
“哦,对不起。”斯内普的声线慢悠悠的:“我忘了,你连疯狗都算不上,甚至见不得光。”
小天狼星的手指在桌面一顿,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你最近长本事了啊,西弗勒斯。”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
斯内普只是淡淡移开目光,仿佛没听见。
可那种从容的不屑,比正面交锋更让人想揍他。
空气里火药味渐浓。邓布利多像是察觉到了,轻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话题:
“昨天我在办公室,远远看到城堡后面有一大片雏菊花海。西弗勒斯,这是你的手笔吗?”
斯内普的指尖停了停,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是她的生日。”
邓布利多笑了笑,无意的说了一句:“那她今年应该正好成年了吧?”
斯内普没动。可他的眼皮在那一瞬轻轻一跳,几不可察。
小天狼星的眉头微微拧起,他的首觉一向敏锐。
某种危险的猜测在脑中成型,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张了口,刚要说什么
“闭嘴。”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锋利,下一秒,魔杖己经指向了小天狼星的喉咙。
小天狼星被迫仰了仰头,可他的笑容依旧带刺:
“哦,我明白了,难怪你现在像丢了魂一样。”
他说得很轻,像是怕被邓布利多真听明白,可眼底的情绪复杂到连自己都不想承认。
斯内普的指节一紧,魔杖没有收回,那种恼羞成怒被他强行压下。
邓布利多缓缓放下茶杯,像是对两人的剑拔弩张习以为常:“也许,我们还是先谈谈手头的任务吧。”
斯内普收回魔杖,动作利落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重新坐首,沉默,眼神落在桌面,仿佛外界的任何声音都进不来。
可他耳边,却仍旧是昨夜她贴在他颈侧低语的声线,和几乎持续一整夜的,
那声音在心底翻涌,让他不得不更用力地握紧拳头,才能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