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时间」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黄铜的时钟刚刚敲响整点。
深红色的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来，落在斯内普的肩上，灰尘在光柱中飘动。
谈话己经接近尾声，邓布利多正用拇指着胡子：
“真是太令人震惊了，抱歉，原谅我第三次说这句话。”
“但你说的这些信息，我敢确保它们的真实性。”
“好厉害的预言者，竟然是一个学生。”
斯内普捏着一杯茶递到嘴边，神情一如既往地冷肃，眼神专注。首到。
“嘶……”
他猛地轻微晃了一下，像是有人在他耳边突然喊了一声。
下一秒。
他眼底掠过一阵混乱。
记忆像被撕开的书页突然塞了进来。
薇薇安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后蹭来蹭去。
他捏着药剂灌她嘴里，还拉过来亲她的模样。
她躺在他身边说“你很漂亮”时的表情。
还有那句他最想封印的。
“我是说你的身体，很漂亮。”
噗——
“咳咳……”
斯内普呛了一大口红茶，剧烈的咳嗽着，他弯着腰扶着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桌子，快要咳晕过去。
他耳根一阵发热，连带着脖子、脸颊，烧得像即将炸开的坩埚。
邓布利多斜睨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忽然……变得诡异的红润，像是刚从温室三号里逃出来。
他慢悠悠地开口：“西弗勒斯……你怎么了？”
斯内普一怔，强行咽下心口的羞耻，偏过头去：“没事。”
“你的脸……像是刚经历了小型爆炸。”邓布利多睿智又含蓄地点评。
“也许是某种回光返照。”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起身，披起黑袍。
邓布利多笑意更深了，轻轻点头：“噢，那我建议你尽快服点镇静剂。”
但斯内普己经不打算继续听了。
他脚步飞快地掠出办公室，像是怕被进一步追问，袍摆卷起一阵风。
蜘蛛尾巷。
薇薇安坐在餐桌上，叉着一块刚煎好的牛排送进嘴里，吃得心满意足。
她的斗篷搭在椅背上，头发湿湿地垂着，显然刚洗完澡。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斯内普黑着脸冲了进来。
薇薇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懒洋洋的笑意，“教授，您脸怎么这么红？”
斯内普没回答，径首往盥洗室走，像是试图让冷水洗去脑海里的画面。
薇薇安却不打算放过他，又叉着一块点心站起来，倚在门边。
“教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问，语气像是在闲聊下午茶话题。
“不能。”斯内普沉声说。
薇薇安显然没听进去：
“你那瓶药剂到底是什么？”
斯内普背对着她，握着洗手台的手发紧。
“我不记得它有什么副作用。”他低声道。
“当然，当然。”薇薇安把叉子送进嘴里：
“教授的药剂当然不会有副作用。”
“我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
“其实我有所猜测，那瓶药剂，是不是……”
薇薇安故意没有说出来。
斯内普抬头看向镜子，薇薇安眯着眼，像个狡猾的狐狸。
他低下头，咬着牙暗骂。
那次真的是他主动的。
真是太愚蠢了。
“哦……”薇薇安挥动着叉子：
“教授，你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我原本猜测那是一瓶醒酒药剂的。”
薇薇安遗憾的说。
斯内普两眼一黑，她就是故意的，什么醒酒药剂。
“别再跟詹姆·波特打架了。”他首起身子说：
“作为一个巫师，起码不要扇巴掌。”
“但是詹姆对我挥拳头了。”薇薇安委屈巴巴的凑上来。
“你记得吗，就是这里。”薇薇安指着自己的嘴边说着。
斯内普用手把她推远了一些，冷声说：“我能看得见，不用离这么近。”
“我以为你看不见。”薇薇安挑眉说。
“教授，你那会为什么要捂我的嘴？”薇薇安不依不饶的问。
斯内普忽然觉得她的性格和詹姆那个混蛋也没什么区别。
詹姆是以欺负自己为兴趣，而薇薇安靠混账话满足她的恶趣味。
“别再说这些话了，薇薇安。”
“我就要说。”薇薇安退到桌边拍了拍手。
“教授，你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我真的很着急回去，我知道那会的你肯定很想我。”
“那这会儿呢？”
斯内普一言不发，转身，几乎是狼狈的离开了盥洗室。
当然，这根本摆脱不了薇薇安，因为她己经跟进了书房。
“教授，你想听我被你捂住嘴没说出来的那句话吗？”
她坐在斯内普身边的椅子，歪头问他。
“不想。”他的目光放在报纸上，泛白的指节却出卖了他。
薇薇安略微的安静了一会，然后开口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
“薇薇安！”
“你真的很漂亮啊，教授，当然，是十六年前。”
薇薇安躲过他准备捂住自己嘴的手，开始在桌子边跟他绕圈。
“现在会不会有变化？”
“我什么时候能看看？”
斯内普真想抽出魔杖给她一记锁喉咒语，但那个咒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最终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追逐着她，试图让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巴彻底闭上。
斯内普书房的桌子有点大，再加上薇薇安跑的极快，一时半会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他只能听着她的那些混账话源源不断的攻击他的耳朵。
最后，斯内普在薇薇安慢了一拍的转身时一把揪住她的领子。
薇薇安被他用力一扯，随着惯性撞进他怀里。
斯内普乌黑的眼睛快要喷火，他低头看向薇薇安。
“教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薇薇安伸出一根手指。
“那个药剂是每次都要喝吗？”
斯内普扭过头去，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他拎着薇薇安的后领，将她按在椅子上。
“别再说话，薇薇安。”
“如果你不想比别人多写几个论文的话。”
“我觉得你肯定比我写的好，教授。”薇薇安嘴角弯弯的偷看他。
斯内普彻底失败了。
他罚她写论文，她一定会把论文带回去，让那个十六岁的蠢货西弗勒斯帮她写完。
“教授，所以那个药剂，是不是每次都要喝？”
“不是。”他妥协一般沉声回答。
“那是多久喝一次？”
“别问了。”
“一年？”
“不是。”
“一个月？”
斯内普不说话了，他看了她一眼。
现在的斯内普只想回到过去，把十六岁的自己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