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缓步走到薇薇安面前，烛火在他眼底投出细碎的阴影，他神色复杂，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的手缓缓抬起，像是在验证什么似的，毫不容情地拨开了她鬓边的长发。
就在发丝掀开的那一刻，他看见了。
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红痕，细长，从额角延伸到发际。
是新近留下的伤口，像是刚刚被玻璃划过。
斯内普的瞳孔轻轻一缩。
他记得这一幕，十分清晰。
究竟怎么回事。
这是一场时间悖论，一场完整的，无解的闭环。
“你做了什么？”斯内普有些震惊，一字一顿：
“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教授。”薇薇安垂下头。
“为什么？”
她不说话了，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门挡在两人之间。
斯内普盯着她，黑眸中燃烧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火。
“你靠着某种东西穿梭时间，”他咬牙切齿，仿佛终于拼出了答案，“时间转换器？”
薇薇安依旧没有承认，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慌张。
他忽然靠近了一步，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逼得薇薇安几乎后退，却又强自站定。
她很清楚，他不会搜她的身，不是不能，是不会。
因为她什么都没带出来。
“你是否能改变一些东西。”斯内普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一样问道。
薇薇安在他热切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他想改变莉莉的死局，薇薇安知道。
斯内普像泄了气一样，他靠在书架上，用手背抵着额头。
“你不能告诉以前的我一些东西吗。”
薇薇安知道他还不死心，她轻叹口气“我只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如果影响未来的走向。我会死。”
斯内普震惊的看向她。
过了很久，他沉声说：
“别再回到我的过去了。”
我做不到，教授。
薇薇安在心里说着。
薇薇安被放了出来，斯内普并不知道实情，也不知道薇薇安如果完不成任务会被抹杀。
他只是觉得很怪异，因为他控制不了过去的自己，但薇薇安却可以影响他的记忆。
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斯内普以为薇薇安至少会老实几天，但在第二天的魔药课上，薇薇安坐在最后一排，再次拨动了指针。
那边依旧是暑假，薇薇安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坐着，她将指针揣进怀里，用以前的办法偷偷离开了霍格沃茨。
这次到了对角巷后，薇薇安先去妖精银行换了一堆麻瓜钱。
到了蜘蛛尾巷后，她敲了敲门。
暴怒的托比亚斯看见薇薇安刚想破口大骂，薇薇安立马将两瓶酒塞进他手里。
“一瓶六百英镑，让开，我要见西弗勒斯。”薇薇安冷声说。
托比亚斯看见酒立马让路，嘴里说着：“那个混蛋在楼上。”
手却一刻不停的去拧瓶盖。
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六百英镑一瓶的酒，他下辈子都不舍得买一瓶。
斯内普听到声音快步走了出来，他站在台阶上，薇薇安冲他笑了笑。
她回头看了一眼托比亚斯，然后走上台阶。
“你又来了。”斯内普皱着眉说：
“你不应该给他带酒。”
“比起带酒，我更不想让他一酒瓶砸在我头上。”薇薇安幽默的说。
斯内普带着她进了房间，薇薇安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剂递给他。
“这是你要的。”
斯内普立马接过，拧开瓶盖闻了闻，冷漠的黑眸都有些许惊吓：“吐真剂？”
“嗯。”薇薇安坐下。
“吐真剂被魔法部管制，你哪里弄到的，你的教授会给你这个么。”斯内普疑惑。
“我偷的。”薇薇安不好意思笑了笑。
她确实是偷的，昨天出了教授办公室后，在他的私人储藏里顺手偷了一瓶最贵的药剂。
“你……”斯内普没想到她竟然大方承认了偷窃这种事。
“我研究完你就带回去。”斯内普沉声说。
“不需要。”薇薇安淡淡说着：“你留着吧，没关系。”
反正都是他的，给谁都一样。
斯内普一拿到药剂就开始拆解，首到傍晚，他终于无比震惊的确认。
薇薇安说的那个“教授”确实是个顶尖的魔药大师。
这让一向冷漠的他都激动了起来，那种对魔药的狂热，和对完美药剂的迷恋。
斯内普差点想问薇薇安能不能见他一面。
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那种级别的魔药大师，怎么愿意见一个贫民窟里的孩子。
斯内普暗自发誓，自己一定会超过他。
薇薇安看着他变换的表情，知道他又在乱想。
天色渐晚，这次薇薇安甚至没问他能不能住在这。
毕竟她可是交了房租的。
薇薇安自然的走进盥洗室，出来的时候，朝着他一挑眉。
斯内普阴沉着脸从她手里接过毛巾，一头扎进了盥洗室。
时间过得很快，薇薇安摇晃指针，回到了魔药课堂。
斯内普本来还在一个格兰芬多的坩埚前骂那个学生是蠢货，下一秒，大段记忆涌入脑子。
他震惊的抬起头，最后一排的少女也看向他。
她实在觉得斯内普教授的表情过于好笑，没忍住勾起嘴角，但在斯内普眼里简首就是挑衅。
薇薇安，她不是在这没动地方吗？
怎么又回到了自己的过去？
她甚至又跟自己住了一夜。
还把自己的吐真剂偷走带过去给以前的自己？
斯内普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现在就要发作，最后冷冷说一句：“薇薇安，下课留堂。”
学生们被斯内普搞得有点莫名其妙，薇薇安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留堂了？
魔药课结束后，薇薇安本想趁乱跑走的，奈何斯内普迈着大步，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领。
“薇薇安。”斯内普咬着牙说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又回到了我的过去。”
斯内普现在还能想起来，当初自己看见那瓶吐真剂的精确配比是有多么震惊和狂热，发誓一定要超过薇薇安口中的那个魔药大师。
结果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薇薇安把过去的自己当成蠢货一样耍的团团转。
斯内普恨不得亲自回去把自己打醒。
“你到底是怎么回去的？”斯内普黑着脸，伸手进她院服口袋，结果什么都没搜到。
薇薇安眯着眼，低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在这里，教授。”
“我把它藏起来了。”
“滚出去。”斯内普愤怒说着。
“好的，教授。”薇薇安得逞一般飞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