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预言家日报》迎来了更加爆炸性的连续头条:
头版头条(第一天):《惊天逆转!小矮星·彼得落网,出卖波特夫妇真凶伏法!》
副标题:魔法部证实:小天狼星·布莱克蒙冤十二年,重审程序紧急启动!昔日“英雄”彼得竟是伏地魔爪牙!
头版头条(第二天):《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被撤销!小矮星·彼得荣誉系历史性错误!》
副标题:魔法部及梅林爵士团联合声明:彼得欺诈行为玷污最高荣誉,勋章即刻收回并永久除名!
头版头条(第三天):《魔法部致歉!部长福吉承诺彻查布莱克案,司法公正不容瑕疵!》
副标题:康奈利·福吉:“对布莱克先生造成的巨大痛苦深表歉意,将全力补偿并确保类似悲剧永不重演。”
每一份报纸都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整个魔法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震惊、愤怒、哗然、对魔法部的质疑、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同情……各种情绪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而“小矮星·彼得”这个名字,彻底成为了“背叛”、“懦弱”和“耻辱”的代名词。
夕阳的金辉洒满了古老的塔楼,为冰冷的石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哈利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并肩站在廊桥上,眺望着被染成金红色的禁林和远处的湖面。
布莱克换上了一身虽然不合身但干净整洁的衣服,那双灰色的眼睛重新焕发出生命的神采,映照着落日的光芒。
“感觉……很奇怪。”
布莱克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人们走来走去,不用再躲藏,不用再害怕投向我的目光里带着恐惧和憎恨。”
哈利点了点头,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是好的奇怪。”
他顿了顿,轻声说,“欢迎回来,小天狼星。”
布莱克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哈利,眼中瞬间涌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谢谢你,哈利。”布莱克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当时……阻止了我。你说得对,活着,自由地活着,比杀了那只老鼠更重要。”
他望向远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积压在胸腔里十二年的污浊空气全部吐尽。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哈利问道。
“魔法部的程序还要走一阵子,正式宣告无罪,处理财产归还……一堆麻烦事。”
布莱克耸耸肩,语气里带着一丝属于年轻人的洒脱,“不过福吉那家伙,现在巴不得赶紧把我这尊‘灾星’送走好平息舆论呢。等这些尘埃落定……”
他看向哈利,灰眼睛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我想好好打扫打扫格里莫广场12号那个阴森的老宅子,给它添点人气。你也许不知道,哈利,我是你的教父,也许……也许该给你准备个房间?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哈利的心被巨大的暖流包裹,他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笑容比此刻的夕阳还要灿烂:“我愿意!非常愿意!”
布莱克也笑了,一个真正开怀的、卸下了所有重担的笑容。
他再次望向那轮沉入大地的红日,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是的,活在阳光下……感觉真他妈的棒极了。”
……
小矮星·彼得被魔法部傲罗押解离开霍格沃茨时,更像一具会喘气的行尸走肉。
起初他体内那丝微弱到可怜的魔力,甚至无法支撑他稳稳地站立,只能像一袋烂土豆般被拖着走。
那双曾经闪烁着狡黠与恐惧的小眼睛,如今只剩下彻底的灰败和空洞,连摄魂怪靠近带来的寒意都只能引起一阵微弱的抽搐。
福吉部长在审判庭上夸夸其谈,宣布将彼得关入阿兹卡班最深处,等待摄魂怪之吻的最终裁决。
法庭上群情激愤,唾骂声几乎要将他淹没。
然而,彼得只是麻木地听着,他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恐惧,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虚无感——萨格莱斯不仅抽走了他的魔力,也抽走了他作为一个人,甚至作为一个巫师的最后一点生气。
他是一具等待被处理的垃圾。
审判将持续几天,他每天都会被强迫灌下吐真剂,在审判会上被重复问着相同的问题。
魔法部那冰冷、压抑的临时羁押室,对小矮星·彼得而言,竟成了短暂喘息之所。
摄魂怪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固然恐怖,但至少,他暂时不用面对那些仇恨的目光,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抽走他仅剩的魔力。
他蜷缩在角落,贪婪地吸着稀薄但自由的空气,祈祷着审判快点到来,摄魂怪的吻快点结束这痛苦的一切——那空洞的吻似乎也比现在这生不如死的恐惧要好受些。
然而,命运似乎觉得对这个叛徒的折磨还不够彻底。
深夜,当值夜的傲罗因一场“意外”的骚动而短暂离开岗位时,一道黑影便如同融化的沥青般悄无声息地滑进了羁押室。
黑影精准地找到了彼得所在的位置,一只覆盖着厚茧、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彼得刚想尖叫的嘴。
“安静,你这肮脏的老鼠!”
一个充满戾气的声音贴着彼得的耳朵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威胁。
彼得惊恐地瞪大眼睛,借着走廊透入的微光,看清了来人的脸——一张瘦削、刻薄,并且有些麻木的脸。
沃尔顿·麦克尼尔!
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下辖危险生物处置委员会的首席行刑手,一个以冷酷高效处理危险生物而闻名的家伙。
更重要的是,彼得清楚地记得,这家伙曾是伏地魔的追随者——食死徒之一!
麦克尼尔取出一柄巨大的斧头,精准地劈向彼得脚踝上的镣铐锁链。
火花西溅中,特制的禁锢镣铐被硬生生劈断。
与此同时,袭击者另一只粗壮的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彼得的后颈。
“跟我走,虫尾巴!”
粗粝沙哑的声音在彼得耳边响起,带着屠宰场的腥味。
彼得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像破麻袋一样在地上摩擦,剧痛让他发出微弱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