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墙在摇曳火把的映照下投下扭曲的影子,霍格沃茨城堡深处,一间废弃教室被临时征用为牢房。
小矮星·彼得如同一摊烂泥,瘫坐在冰冷的角落。
特制的禁锢镣铐锁着他的手腕和脚踝,幽蓝的光芒在昏暗中微弱闪烁。
他眼神空洞,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像一只被抽掉脊梁的癞皮狗。
吱呀一声,门开了。
萨格莱斯悄无声息地踏入牢房,他灰色的眼眸在火光下显得深不见底,看向彼得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块石头。
彼得肥胖的身躯本能地向后蜷缩,试图融入冰冷的石墙。
“你……你想干什么?”他声音尖细,带着浓重的哭腔,“你不能……魔法部还要审判我……摄魂怪……”
“魔法部的审判和摄魂怪的吻,确实是你应得的归宿,彼得。”
萨格莱斯的声音波澜不惊,像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但福吉是个废物,阿兹卡班也并非万无一失。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巫师,尤其像你这种精通伪装的老鼠,谁知道会不会在绝望中又找到一丝缝隙,钻出去呢?”
他看着小矮星?彼得,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哪怕几率渺茫,我也绝不会容忍它的存在。”
彼得的绿豆眼猛地瞪大,一丝不祥的预感突然出现:“不……你不能……邓布利多不会允许……不会允许你杀了我的……”
“杀你?”萨格莱斯微微摇头,眼神轻蔑,“不,我当然不会杀你。”
他缓缓抬起右手,魔杖尖端稳稳地点在彼得的额心。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禁锢了彼得,让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需要失去一些……不必要的资本。”
彼得惊恐地尖叫起来:“住手!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做!我应该得到审判!我……”
“这就是审判!”
“啊——!!!”
惨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彼得像一只被扔进沸水的虾米,身体剧烈地抽搐,肥胖的脸庞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那不是皮肉的痛苦,而是本源的剥离。
某种流淌在血液和灵魂中的东西,正在被一股未知的力量蛮横地抽离。
那感觉比钻心剜骨更甚!
他与生俱来的魔力,此刻正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萨格莱斯的魔杖。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但这对彼得而言,却漫长得如同在地狱里煎熬了百年。
片刻之后,彼得眼睛只剩下彻底的呆滞,仿佛被抽走的不仅仅是魔力,还有他所有的狡诈和生气。
他彻底在地,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发出若有若无、意义不明的呻吟。
体内原本充盈的魔力之海,如今只剩下浅洼般的死水,微弱得恐怕连“荧光闪烁”都无法点亮。
“你运气很好,”萨格莱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竟然还能给你剩一丝。”
话虽然这么说,但小矮星?彼得此刻的状态比哑炮好不了多少,他的确还保留着一丝微弱的魔力,不过这反而更像是一种残忍的提醒。
“现在,你可以安心等待摄魂怪的吻了。它们应该会很喜欢你灵魂里新增的这份空洞与绝望。”
萨格莱斯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厚重的橡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锁死,将彻底的黑暗与虚弱留给了地上那滩烂泥。
在汲取了彼得九成的魔力后,萨格莱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洪流终于冲破了某个临界点。
深夜。万籁俱寂。
霍格沃茨城堡沉入梦乡,萨格莱斯独自一人站在开阔的观星台上,仰望着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河。
体内的魔力己经达到顶峰,一种奇异的饱和感和膨胀感充斥着他的身体。
时隔多年,他沉寂己久的“天赋”,终于再次被唤醒。
而这一次,萨格莱斯的目标大胆得近乎狂妄:起死回生。
为什么不呢?
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意识最深处。
浩瀚的魔力如同奔腾的河流,在他意志的引导下,疯狂地尝试编织、构架出一个能逆转生死、重塑灵魂的终极咒语。
无数玄奥的魔法回路在他精神世界中飞速构建、组合、崩溃、再重组。
他试图洞悉生命消散的本质,捕捉灵魂归于虚无的轨迹,寻找那传说中连接生死两界的脆弱丝线。
然而结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绝望的涟漪。
他失败了。
无论他如何尝试,无论他如何去构建那个咒语,它总是在即将成型的最后一刻失败崩解。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壁垒横亘在那里,冰冷地拒绝着任何对生死铁律的僭越。
“果然……不行。”
萨格莱斯缓缓睁眼,深邃的灰眸中没有多少失望,反而是一种意料之中的了然。
生死的界限是最永恒的法则,他的“天赋”虽然强大,但显然无法真正撼动最核心的基石。
目标需要调整。
既然无法逆转死亡,那么,就尝试另一种形式的“永恒”——一种对形态的绝对掌控。
这一次,意念中构建的不再是逆转生死的咒语,而是关于“形态”“本质”“变化”与“恒定”的法则。
他回忆着变形术的原理,同时融入自己对魔法的理解。
魔力再次沸腾,但这一次,它们不再是狂暴地冲击壁垒,而是如同最精密的织工,开始编织一个截然不同的魔法。
代表物质的灰白、代表生命的翠绿、代表能量的湛蓝、代表时间的淡金、代表空间的银白——五彩丝线旋转、嵌套、联结。
一个旨在将“变形”效果永久镌刻在目标存在本质上的咒语,正在他意识深处缓缓成型。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全新的魔法逐渐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
萨格莱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掌控新力量的满足。
“永久变形术”或者说“诅咒变形术”——诞生了!
他摊开手掌,一枚金加隆浮在掌心上方。
“速速变形!”
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了那枚加隆。
光芒散去后,原本金灿灿的加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水晶玫瑰。
花瓣晶莹剔透,在熹微的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叶脉清晰可见,甚至连花茎上的细微绒毛都完美呈现。
它不再是金属,也并非幻象,而是一件被永久改变了存在形态的“真实造物”,一种被魔法凝固的“永恒艺术品”。
萨格莱斯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冰冷坚硬的水晶玫瑰,嘴角勾起一抹纯粹的笑容。
这个咒语无法复活逝者,但它能赋予另一种“永恒”。
一种……或许在某些情况下,比死亡更令人绝望的永恒形态。
它不需要施法者持续的魔力维持,也无法被“解除变形”或“恢复原状”——即使萨格莱斯本人死亡,这朵玫瑰也永远只会是玫瑰。
旁人或许能用普通变形术将它暂时变回一枚加隆,但当那变形术的魔力耗尽,或是施法者死去,它终将回归这被永恒固定的水晶玫瑰形态。
他打破了“甘普变形基本法则”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