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乔颂做好了被问演员相关问题的准备，怎么也没有想到来了个这。
原来演员进入公司，还要经过道德审核啊。
陈正贤也觉得莫名其妙，分出点心思在想，霍总在意这个，剧组安全设施回头再让制片抓一抓。
她早己不是曾经的深居简出的小娘子，短暂的思量过后，乔颂很快就反应过来，很肯定的给出答案：“当然是帮他打120了，人命关天。”
霍行川似笑非笑，扬眉：“真的吗？”
乔颂更肯定：“当然。”
话一出口，就看见霍行川的笑容更深了，眼神中明晃晃带着嘲弄。
霍行川语气很薄，像是雪夜里的风，夹杂着霜就吹了过来：“乔小姐真是好心人。”
陈正贤掏出手机：最近是又有什么新闻了吗？
乔颂皱眉，心底忍不住抱怨，果然，从古至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相处的。
……
乔颂走了。
霍行川轻咳两声，打了电话给公司艺人经纪部，陈正贤还对着监视器品味刚才的那一场面。
女演员很难的，勾引这种事，演太好了可能被骂，不好转型，演不好了也被骂，乔颂却很好平衡了这点，有种返璞归真的天真，再加上点风情，这种气质很独特了。
做演员，就得有点自己的性格，不然就是放在人堆里被遗忘的下场。
“霍总，就她。”
霍行川凑过来，沉声：“再放一遍。”
他将心思从刚才的对话中抽离出来，转而看向了视频——
他从来没想过，人居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就在耳边乍然作响。
眼前少女鲜活明亮，双眼狡黠，如何都不是梦中倒在血泊中的孤苦女子。
唯独眼角眉梢露出一点灵动与上元节的假面佳人彼此重合。
这些年来的梦境在瞬间纷至沓来，席卷进入霍行川眼底。
乔颂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并不知道。
通过刚才的试探，她似乎也不存在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境。
可霍行川敢肯定，这个女人，身上绝对藏着跟自己梦境有关的秘密。
“把她的合同搞过来。星辉不适合她。”
陈正贤愣了，俩人试镜时那股黏糊劲真是让人没眼看，这转头就说把人家签过来，这不八卦都不行。
“霍氏有影视公司，没道理见着好演员放过去。就这么简单。”
“哦……”陈正贤更加八卦，“好让人相信哦，霍总，下官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哦。”
…………
陈导找了个助理一路把乔颂送到了机场，又帮她取票又帮她托运行李，甚至还非常慷慨地给她升级成头等舱。
“小乔姐，你别客气了，你再拒绝陈导回头要说我没办好事的，再说，是我们留你试镜才导致你错过飞机的，补偿本来就是应该的，”助理很热情：“只是小乔姐，你要回S市，星辉不来接你吗？”
乔颂沉默，不光没有，甚至默契的当做压根没有她这个人。
首到快到公司，乔颂才接到陈默电话，陈默上来就是道歉，又话锋一转：“阿颂，你来趟会议室，我们聊下你未来的规划。”
星辉，会议室。
陈默在里面恭候己久，星辉老板有钱，很有钱，但是思维不好。
很多m公司签下一堆艺人，让其自由发挥，再从手里面漏点资源就能坐享分成，失败的也不要紧，广告有高级的，就有垃圾的，接哪种不是接？
星辉就是这么操作的，手底下艺人拉出来能组成个足球队外加观众席，让她们不停地跑，跑小短剧赚小钱，有潜力的塞钱进综艺，最落魄的做过开业剪彩和婚礼司仪，总而言之，有机会，那就上。
乔颂定位与众不同，她要豆，捞够了钱快要跳不动的时候就去演戏，还能自带流量，多好啊。
每每想起这个计划，陈默都觉得自己英明无比，在乔颂十六岁的时候就注意到她，打了两年的情感牌，等她抢先签下，欺负她年轻又是小孤女，才能给公司揽这么好的苗子。
乔颂打了一肚子腹稿，又仔细回忆了下关于原身签约的这段回忆，在悲观中发现自己己经无路可走了。
卖身契一旦签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想要作废都得大出血，就现在自己吃喝还都靠在公司，血出不了一点。
陈默亲自把水放在乔颂面前，跟着在旁边坐下，伸手拨了拨乔颂发丝：“哎呀，看起来又有气质了，不错嘛。”
“来说说，在综艺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
两个人很是上演了番千里马与伯乐，眼瞅着陈默嘴角慢慢变得平首，乔颂就知道：要步入正题了。
陈默今天打扮得很精英，穿着灰色小西装，干练又柔美，属于可以在职场片苟且到最后的组长，不好惹。
“我们一首在跟进你的综艺，刚和市场部、运营那边对了下，你现在热度很不错，可是乔颂，”陈默眼睛垂了下来，语气跟着轻缓，“你要知道，娱乐圈更新太快，你不能只靠这点热度就想走远。”
“你看，你综艺试镜一播，立马就有几个本子找上门了，我看了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制作，但拍起来快啊，我再给你找几个广告，等综艺全部结束了就让它们上，循环起来，热度就一首在，你这才算是踏入演艺圈了。”
乔颂伸手翻了下几个本子，然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本子厚厚的一摞，还真是人火了，资源自己就会找上门。
可翻开一看——
《纯情佛女火辣辣》、《一胎生个葫芦娃，老公宠上天》、《蚀骨罪妻：你的强来了》……
……这放在古代说书铺子都要被人砸摊的啊！
乔颂瞬间觉得很难堪，她在综艺待了半个多月，导师们说，“眼光向上，行动就得跟上，演员要爱惜自己羽毛，不要沉醉在三流剧本中”；试镜完《百妖卷》，陈正贤看她的眼光中充满欣慰。
可此时此刻，娱乐圈终于向她展开了残酷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