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乔颂应该没有演过戏吧

2025-08-24 2451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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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萦绕乔颂心底的那抹迷惘再次席卷而来。

她忍不住再次叩问:演戏,到底是什么。

原身喜欢演戏,参加这部综艺的一大堆同事也喜欢演戏。

乔颂不是很能理解,她当瘦马时、被卖成小妾时,就一首在演戏,饰演温顺恭良,偶尔再加点骄纵蛮横,最要演的,是对侯爷无法自拔的爱意。

她演得都快忘了自己本心是什么,实在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意思,怎么就让这么多人奋勇向前了。

于是,进入娱乐圈的第西天,乔颂失眠了。

…………

第二天乔颂起了个大早,就和队友前往了剧组。

剧组面试,时间错开,能够保证每个组都能试镜。

但这样的情况也会导致一个问题:竞争上岗。

所有想要面试角色的嘉宾就位于一侧的等候区,公开面试,公开挑选,现场宣判。

也因此,在剧组门口,她们与另外一组面试的演员对上了——

程含雅。

乔颂:……

这几年一些自制剧、小网剧非常火。

相对来说,这些本子没那么细,素质良莠不齐,却很容易扣住大众的需求点,比如爽感。

程含雅就是这样出圈的。

她演的角色大多都有个特点,够强够爽,特容易有热度。

《谋权》可以说是几乎踩在了程含雅的舒适圈上,不试都不可能。

场助将她们带到了一旁的准备区,进行服化道准备,并且递给了她们一张单子,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公主与女官】

“老师们,这是第一场的考试题目。请各位老师自由发挥,进行演绎。”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乔颂挑了一件束袖官服,李福星选了一件素色常服,等着化妆老师给上妆了。

乔颂观摩了一下场景,很肯定,都是仿唐设计,当即立马把消息同步在群聊之中。

不同的朝代礼仪不同,演技部分暂且不说,该有的细节也要扣好。

李福星和乔颂排排坐,两个人简单对了下表演内容、人设。

“没有台词的话,我们只能现场发挥了?”

“嗯。没关系,我们按照对好的人设发挥就可以了,”李福星挑着头饰,镇定自若,“放心,一般来说,这种简单的对手戏剧情一般不会有太严格的要求,反而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演员对角色的塑造上,用心演,没事的。”

……

由于程含雅组到的更早,所以她们组先试镜。

乔颂没敢放松,脑子里慢慢回忆昨天在视频网站上刷的女官合集。

不得不说,现代人真能折腾。

诸多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公主几乎都被拍过了。

诸多历史上有或没有的女官也能在影视剧里面找到踪迹。

她们有的肝胆刚烈,有的侠骨柔肠,却同样浓墨重彩,在乔颂心里掷下了层层的涟漪。

乔颂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前世——

她记得前朝就有女子去考童子科,中书省挑选了西十三件经书进行考核,这女子答得极好,与同期考试的男子相比,却仅仅被封为孺人。

嫁入侯府以后,红袖添香时爷还调笑般说起此事,蹭着她的脸问她愿不愿意去科考。

乔颂彼时顺杆向上爬了。

她说:“侯爷当真待妾身极好,只是本朝早己明令禁止不允女子考试,若是侯爷愿意,不妨给妾身旁的赏赐。”

她说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还有很多很多的田产铺子。

侯爷很鄙夷:“到底是女子,眼光终究落了下乘,可见前朝愿给那女子孺人己是格外开恩。”

乔颂权当没听见。

侯爷是贵人,是生出来就自动耀祖的人上人。

不懂她们这种被撇在人之外的女子的处境,更不懂出生以后就莫名被分配成为伺候男人、卑贱侍主扬州瘦马的切肤之痛。

她不光爱钱,还爱那些话本子里面女子苦尽甘来后成仙归去,不履故土的桥段。

梦里都在想着有天自己的亲生父母找了回来,携她归家,那时她一定把钱扔在侯爷脸上,然后鄙夷回去:“到底是个男人,眼光终究落了下乘,眼皮子里只有找女人不痛快那点把戏,实在上不了台面。”

乔颂越想越难受。

难受自己之前吃了苦,又难受现在自己过得还不错却没被侯爷看见。

涟漪终于层层扩大,在乔颂心湖中泛起延绵不绝的波折。

这,大概就是演戏的魅力吧。

造梦,圆梦,去体会那些不曾拥有的人生。

乔颂目光在凤袍上重新聚集:“福星老师,我有了个新的想法。”

……

程含雅队友是选秀出道的陈茜,这几年来围绕着女配不停打转,算是小有演技的代表了。

她们设计的场景是发动宫变前夕,公主与女官临窗小酌,畅享宏图的对手戏。

一个意气风发,一个踌躇满志。

暗杂忧心,却又彼此宽慰。

程含雅拿的是公主角色,陈茜则是女官。

平心而论,陈茜的长相并非现在主流审美喜欢的那种,脸型冷硬,气质刚劲,属于那种会被大家自动分类到“不好惹”一类的人。

可这样的陈茜在剧组却是出奇的听话,要她演配角的时候,就是根沉默的木头,不抢戏,给主角稳稳地支撑。

她们简单设计了场景、人设和大概走向,台词却是现场发挥。

演着演着,程含雅却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自己不太会演了!

那些曾经演的戏,就算再怎么小制作,也是编剧团队认真搓出来的,和导演、投资不知道碰过了多少次,起码能成为一个完整的成品。

可自己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编出合适的台词,人物就立不住!

程含雅一甩宫袍,斜倚在贵妃椅上,红唇微张,字句掷地有力:“我前半生都靠在男人身上,父皇、皇兄、再到驸马……这剩下的日子我偏偏要靠我自己,更要做天下子民的倚靠!”

程含雅背后传来濡湿的触感,手缓缓从宫袍衣角中松开。

想是想不出来,背难道还不会背吗?

竞技被压一头,演戏要是再被压一头,她也别混了。

程含雅微眯双眼——这个剧本,她势在必得。